时间转瞬即逝,安然就在给姬清晗打扮的日常中度过了一段愉快的禁足生活。
眼看着两个月快结束了,天道着急地上蹿下跳。
“女鹅,再过半个月就是你生辰了,你那个法子什么时候用啊?”
安然老神在在,“快了。”
又是一个深夜,与以往黑灯瞎火不同的是,这回安然点了蜡烛。
念秋轻手轻脚地将一个小包裹放在桌上解开。
林林总总的小物件在不起眼的布上摊开,乍一眼看去,没什么特别引人注意的东西。
她挑出白色小瓷瓶递给安然,“郡主,就是这个。”
安然挑开瓷瓶上的小木塞,里头已经空了,还有一股冷香留存,闻着便令人心旷神怡。
她又拿起一根簪子,紫檀木的材质,上头雕刻的莲花纹路细腻,栩栩如生。
念秋看安然拿起簪子,便说:“前段日子忍冬总是戴着这根簪子在宫里头晃悠,奴婢看着提心吊胆的,生怕被什么人截下来,不过还好,没人注意到。”
要注意到那还得了,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忍冬有十条命都不够霍霍的。
安然再扒拉一看,都是珍贵的皇家贡品,只是特地被伪装成了普通物件。
送这些东西的人明显也是考虑到了这件事,才把这些东西弄得看起来平平无奇。
得亏念秋是个见过好东西的,不然一般宫人还看不穿它们。
目送念秋回到房里,安然即刻朝大门走去,利落地打开。
守门的侍卫昏昏欲睡,被突兀的开门声惊得差点拔剑。
“本郡主要找三皇子。”安然冷冷盯着他们。
侍卫们松了拔剑的手,面面相觑。
安然挺直了腰板,底气十足。
“他人不在么?”
“妹妹有什么话想说?”
顾辰钰闲庭信步般从暗影处走出,笑容温润。
安然双手环胸,瞥了瞥左右侍卫,一语不发。
顾辰钰挥手让侍卫们退下,“这下可以说了。”
安然从怀里掏出瓷瓶和木簪,在手上掂了掂,意味深长道,“三哥与忍冬的缘分不浅哪。”
顾辰钰的笑容消失了。
“这簪子······”
眼见他变了神色,安然唇角微微勾起。
“三哥给忍冬的这些东西,别人认不得,皇后娘娘也认不得么?”
“你说,如果我把它交给皇后娘娘,会怎么样?”
顾辰钰目光从安然手里一扫而过,面容严肃,“你想让我帮你做什么?”
跟聪明人打交道就是省力气。
看来她猜得没错,顾辰钰已经对忍冬情根深种了。
安然胜券在握,将东西收回怀里。
“三哥了解妹妹的脾气,也知道妹妹因何禁足,希望三哥想想法子,能让妹妹在生辰之前出去一趟,就当是哥哥送妹妹的生辰礼物了。”
她满以为顾辰钰会是万分紧张,再不济也该有点别的反应。
岂料顾辰钰听了后展唇一笑,反而恢复了淡然的模样。
“妹妹可是有什么必然要去的地方?哥哥记得妹妹在禁足后几天还想偷偷溜出去。”
安然被顾辰钰察觉到根本意图,心下一惊,想糊弄过去,“这三哥就别管了。”
顾辰钰笑容加深。
“那请恕哥哥无能为力。”
他背过身去,“这些小玩意儿,妹妹送给母后解闷也无妨。”
顾辰钰怎么突然无所畏惧了?
安然看顾辰钰气定神闲的样子,真怕他不管,眼珠子转了半晌,想好了说辞,才心不甘情不愿地说:“听闻和乐山有一处寺庙求姻缘是极灵验的,我想在十八岁之前与少君去求一求。”
安然只听到顾辰钰轻笑一声,眨眼间,便看到他那双琉璃般剔透的眸子对准了自己。
她不自觉后退一步。
怎么有一种被看透了的感觉?
“如此说来,哥哥还真不了解妹妹的脾气。”
“妹妹也不了解哥哥的脾气。”
他俯下身来,低沉的声音撞击着她的耳膜,“哥哥,最讨厌他人自以为是的威胁。”
和顾辰钰的谈判最后以安然看似冷静实则狼狈逃离的背影结束。
安然把天道翻来覆去揉了好几遍,心还在怦怦乱跳。
她可是把气运之子都压在掌下的女人,对上顾辰钰却输了一截。
这样的人为何能被明明是细作心思却浅得一眼就能看穿的忍冬吸引,是因为情丝么?
天道回答,“可能正因忍冬心思浅,他喜欢这种小白兔一样的女人。”
“什么?”安然还没回过神来。
“女鹅,你刚刚不是问为什么顾辰钰会被忍冬吸引吗?我觉得有这种可能。”
安然这才发现她下意识把疑惑问出了口,和天道大眼对小眼,她烦躁地挥挥手,“不纠结了,反正他答应了帮我出宫就好,其他的都无所谓。”
姬清晗今日破天荒得到了一套正常的衣服。
竹青色的外袍,雪白的内衬,腰带发带一应俱全,不是“燕双飞”也不是“鸳鸯戏水”,不是宫装也不是纱裙,是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