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他一个纸条,写着如知殿名字,其它的什么都没做,一切都是小郡王吩咐,小郡王的人带着人收拾整理,占了如知殿,别人也只是没有反对而已。
苏懋想,这些皇子……知不知道太子在暗中推动波澜?
大殿后侧竖有一道屏风,刚好遮了后门的位置,未有靠窗,也没有明亮光线,看起来不太起眼,容易被人忽视,反倒是大殿越往外,门窗光亮越多,明亮又瞩目,很容易让人看见。
苏懋原本是没看到太子的,大约愣神的时间有些长,他感受到了一道视线,总是落在他身上,就在这道屏风后。
他很快通过极淡的,不易察觉的光影变化,发现屏风后坐了一个人,除太子外,不做他想。
他果然遵守诺言,过来坐镇了……
堂上徐昆雄正在说话:“……不聪明可以教,差事办的不好可以罚,哪有人一落生就心思玲珑,什么都会的?可教导是教导,恶意惩罚是恶意惩罚,是你吴永旺来了,都知监的事才慢慢变了味儿的!我进宫时怎么就没这样!你少把事都赖在别人头上,明明是你一手催发,一手把都知监推到了现在,变成条条框框,残忍无情的规矩的!”
吴永旺垂着眉,没有说话,看样子不是不想辩解,是不想对徐昆雄辩解,这个人不配。
徐昆雄更怒了:“你个王八——”
座上姜玉成看了眼苏懋给打的小抄,稳的很:“都说教会了徒弟,饿死了师父,徐副门正好像对吴掌司意见很大?若有机会,杀了他掌管的人,毁了他的根基,还能让他必须担责……这样的事,徐门正应该很乐意做?”
徐昆雄当即警惕:“小郡王这话什么意思?我可是清清白白,没有杀人的!”
姜玉成指节叩了叩桌子:“吴永旺曾经是你徒弟。”
“是又怎样,”徐昆雄磨牙,“那时候师徒只是师徒,只是互相照顾,互相负有连带责任,没有虐虐打打这一套,我从不曾对他很过分过!”
姜玉成:“不曾过分?”
徐昆雄:“没错!人和人不一样,我们那会儿,错会犯,罚也会罚,也有扛不住崩溃的,也有身体不行得病死的,但那都是正常现象,绝非虐待,我从未教过吴永旺用暴力分层手法掌控都知监,给小太监们洗脑,是他自己心黑,从根子上就是坏的,自行琢磨了这一套法子,才十一二岁就从小太监里脱颖而出,慢慢的竟然连我也能瞒过,管不了他,待人以狠,欺负折辱,数典忘祖,恩将仇报,就这些,我杀了他都是轻的!是我,是我大都善良,没同他计较,他倒好,屎盆子扣我头上了!”
姜玉成看着纸条上的提示,差点偷笑:“若一切如你所言,你可有证据?”
“自然!”
徐昆雄冷笑一声:“别人对我未曾客气,我自然也不用再留脸面,我屋里房梁上,左侧往外数三根椽子,小郡王可使人过去看,更早的我不知道,但这过往这两年里,都知监都发生了什么肮脏事,里面都有,还有曾经受害小太监死前按了手印的自述,以及物证!”
有些东西不难找,他被坑害,回过味来感觉不对,就开始准备东西想要对付吴永旺,可惜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就拎来大堂了。
但是他不后悔,这姓吴的早该被教训了!
徐昆雄也知道自己这是被算计了,奉和宫这几日气氛着实不对,鲍公公那根老油条跟他说了两回似是而非的话,他不敢不当回事,连小郡王带苏懋,都离的远远,不再上前挑衅。
别人在外头瞎传,不知道,他身在奉和宫,只要不聋不瞎,日子一久自然明白,太子虽然被废,看似神龙见首不见尾,连奉和宫本宫的人都不怎么见的着,但他真的是厉害角色,或许不能提携你,帮助你,但搞死你,眨眨眼的事。
他仍然不相信苏懋真得了太子青眼,可太子表现出来的姿态,鲍公公的话,他不敢不听。
交代了……就交代了吧。
宫里人手脚都很快,他这一撂下话,小郡王一挥手,立刻有人行动,徐昆雄给出的地点又详实,很快东西就被拿了过来,用一个很大的油纸包包着,里面零零碎碎,有纸,也有玉扣啊荷包啊等随身小东西。
姜玉成看的这叫一个激动,还顺手递给了苏懋,让他也看看。
徐昆雄:……
早知今日,他那天晚上发现上吊的尸体,就不该扯上苏懋,也不该跟他对着干的!
这姓苏的年纪不大,本事不小,哄的奉和宫和小郡王都帮他!
今天到这,他也是服了。
行,你长得好看,你牛逼!
话也问过了,证据也看过了,姜玉成相当给面子:“所以你的意思是,都知监里教习规矩存在违规现象,有很多人受害,也有很多人知道?”
话都到这份上了,徐昆雄自然接上:“是!就像我的另一个徒弟李柏,和吴永旺同岁,从小进宫,一直跟着我,他不如吴永旺聪明,脑子转的快,经常被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