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贪玩,到处逛,无意之下跑来了这里,还不知死活好奇心发作,打开了这道门,并没有想冒犯殿下,殿下……别罚我,行么?”
说完,又加了一句:“呃,也别罚鲍公公和小墩子,他们都在外头忙,不知道我在做什么。”
太子都要气笑了:“现在还想着躲罚,护着别人,不怕孤弄死你?”
能沟通?那就是心智没问题,当然要趁热打铁,帮对方放松!
苏懋缓缓垂睫:“您要舍得,也行。”
太子眯眼:“孤为什么舍不得?”
“殿下不是说我是人才?”苏懋理直气壮,“殿下自己说的,特殊人才在殿下这里,是有不同待遇的,我都和殿下同桌吃过饭了!”
“同桌吃饭了就不一样?”
“当然不一样!”苏懋胸膛挺得更高,“我就没见鲍公公和小墩子和您同桌吃过!”
他一边说话,一边关了门,据目测到的距离,大着胆子往前走了几步,坐到太子对面。
“不许得寸进尺。”太子眼神晦暗。
苏懋盘腿坐好,徒劳的扭了扭头:“可是我看不见啊,远了我怕摔。”
默了片刻,太子突然嗤了一声:“你还怕摔。”
这略阴阳怪气的语气……
苏懋猛然想起,自己好几次光荣摔跤的历史,都被这个人看到过。
“殿下倒是记得清楚……”
他摸了摸鼻子,本想揭过这个话题不谈,却顿住了,这不就是个时机?他脑子里组织了下思路,就开始了。
“其实呢……不瞒殿下,这是我的病,不是身体,是心理的毛病,您别看我这是祖传的验尸手艺,好像时不时去趟验尸房,能帮忙找些案情线索就可以了,实则很多时候验尸就是破案关键,好的验尸官迅速襄助破案,也会招来凶手惦记,杀之后快……”
“我小时候就被绑过,用来威胁家里大人的,我那时大概四五岁,人小力气不足,被灌了药,一直浑浑噩噩,后来歹人忙的顾不上我,药喂的比平时晚了些,我装睡让他没注意到,就忘了喂这一回,我就瞅着时机跑了,歹人发现后来追,我摔了几回,进侥幸躲过,可能这一幕在心里留下了巨大影子,之后我再遇到危险,总是会忍不住摔跤,平时一点事没有,一感觉到性命危机,心跳快起来,就会不由自主摔跤,没有办法控制,也没有办法根治。”
苏懋手肘撑在膝上,手掌托着腮,小声吐槽:“你是不知道那个歹人有多可怕,好高好高的个子,好壮好壮的腰腿,满脸横肉凶神恶煞,拿着枪——就是能发连射的那种□□,上了火药,只要打中了就能死人的。”
“我只是躲过了那几发连射,身体仍然因为这次被绑,受了很多伤,养了很久都没养回来,我的家人……也在那次都去世了,留下我一个人。”
他越说声音越低,到最后,房间里恢复了安静。
太子声音微哑,问他:“你就不恨么?”
“恨啊,”苏懋想起上辈子经历,叹了口气,“怎么不恨,我的家人是维护正义牺牲的,他们都是很好很好的人,做着正经为国为民的事,凭什么要有这样的遭遇,可坏人已经落网法办,执行了死刑,我想恨都没地方……”
“我有时候也会想,要是这个人没死多好,我可以自己去报仇,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众叛亲离,让他尝一尝时间最惨最难受的滋味,才不要让他死的那么痛快,后来又一想,如果真是这样子,我也变成了恶人,那种自己最不想成为,家人最不想看到的恶人……”
“这么一想,那个人还是死了的好。”
“我不用非要忘记他,也不用原谅他,但他也不是什么值得我挂念在心上的东西,我有自己的方向,自己的坚持,陪伴我一路走下去的,我眷恋和怀念的,永远都是我的家人。”
苏懋絮絮叨叨说着,往日岁月留给他的伤痛仍在,可能一辈子都不会消,但他早已学会怎么疗愈自己,怎么更好的前行,慢声聊起过往,不是云淡风轻,不是故作轻松,而是,那也是人生的风景,和家人并肩的一段缩影。
时间一点点过去,苏懋声音慢缓,倒也不觉得累,也不渴,就是不知道过去了多久。
殿下啊……我的好殿下,求求你了,倒是给点反应啊!
终于,殿下给反应了。
“你的病……还能好么?”
“能好啊,”苏懋笃定点头,“什么病都能治好的么,只要找对了药,我这个也不是没找过大夫,还有靠谱大夫提供了特殊疗法和药物,纯粹是我自己不想治……殿下可能懂?”
静了很久,太子才道:“你害怕再有意外时,不会摔跤了,便躲不过。”
苏懋鼓掌:“没错,就是这样!人生总要相信点什么嘛,就算家人还在,我仍然更想多相信自己,大衍四九,还人遁其一呢,我就想自己做这个一!”
“哗啦——”
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