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线略有些昏暗的路灯下, 面容精致的少女双手高举过头顶，指尖相对，做了个比心的动作。
她微微歪着头，耳垂上的蝴蝶结耳坠跟着轻轻晃动。头顶的灯光倾泻在她笑弯的眼眸中, 闪闪发亮。而她的周身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 看起来柔软又美好, 可爱的不行。
山本呼吸微滞, 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不远处正在兑现自己的承诺、直白地向他表达爱意的妻子。
大概因为今天是情人节，周围情侣很多，每一对都亲密无间，眼中只有自己的爱人，没有人去注意一个正在比心的少女。
即便有人看到了, 也会觉得, 今天是情人节，这种热情的表达爱意的方式也没什么特别的, 只是看了一眼就转移开了视线。
但在公共场合做这样的动作，对林檎来说还是人生第一次。可能是今天的一切发生的太突然，可能是山本给她准备的惊喜太梦幻，让她觉得不真实，所以她头脑一热, 变得大胆起来。
只是不考虑后果、冲动地这样做完之后，林檎就忍不住害羞起来。她不敢去看山本现在是什么样的表情, 用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
啊啊啊——她刚才真的这么做了吗？
好羞耻啊！
而且……她没有仔细看清楚丈夫的脸上是什么样的表情。
他喜欢这样的方式吗？自己的心意有好好传达出去吗？
在林擒完全冷静下来的前一秒，她被拥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中, 宽阔、温暖、有安全感——让她已经产生了依赖性的怀抱。
被熟悉的、像刚下过雨一样的清新的气息裹挟着, 林檎原本已经快冷静下来的头脑又开始发热, 害羞到把脸埋在山本的胸前不肯抬起头来。
“你怎么回事啊？”山本的声音带着几分调笑的意味, “怎么自己还害羞了？”
怀里传出林檎小小的辩解声：“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本来就很容易害羞啊。”
“知道自己会害羞还这么做吗？”
“……嗯。”
林檎的头稍微抬起来一点，山本清楚地看到了她脸上的红晕，以及眼中尚未退却的红晕。
“就像你说的……”
“我说的？”
“没有比现在更合适的时候了，所以就这样做了。”她仰起脸，浅紫色的瞳眸专注的看着他，“有传达给你吗？”
“嗯，”山本点头，“我完全接收到了。”
“那就好！”精致漂亮的脸上绽开了灿烂的笑容，只是下一秒，林檎又扁了扁嘴，有些沮丧地说道，“可是我刚才没有看到你的表情，总觉得有点遗憾。”
山本义正言辞地说道：“这个问题很好解决，你再比一次，就能看到我是什么样的表情了。”
“诶？”头顶的呆毛瞬间绷直，林擒拼命摇头，“不、不行的，我只能那样冲动一次，做不出第二次啦！”
可恶，腹黑的丈夫太狡猾了，就是想看她再比一次心，她已经看穿了！
想到刚才自己这么做的时候还被别人看到了，林檎就僵住了：“呜呜呜——我好像，又社死了！”
“刚才那样没关系吧？反正这边也没有人认识你啊。”
“可、可是，在陌生人面前更羞耻啊！”
“今天情人节，这种事应该很常见。”
“呜哇——”
林檎趴在自己胸前不肯起来，山本就熟练地给她顺毛。怕她会觉得冷，他还用自己的外套裹住了她。
小小一只仓鼠，几乎被他用外套整个都裹起来了，只有一点发梢留在外面。
他将下巴抵在林擒的头顶，语气轻松地问道：“小仓鼠今晚不看书的话，我们就在外面多待一会儿怎么样？”
“嗯……”
“回去要不要吃宵夜？”
“……要！”
二月的横滨还是很冷，尤其到了晚上。
从居酒屋里出来，身穿卡其色风衣的青年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说话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孩子气的愤懑：“我讨厌冬天。”
跟他一起出来的接头人侧目看了他一眼：“你穿的太少了。”年轻人啊，大冬天的就穿一件薄风衣，该说是耍帅还是抗冻呢？
“穿太多不方便行动。”太宰漫不经心地说完后，看了一眼外面，心里有些疑惑，“怎么感觉今天外面人这么多？这可是冬天的晚上诶。”
“哦，今天是情人节，情侣们的夜生活才刚开始吧。”对方回答完之后，又打趣着问太宰，“听说你以前也谈过一个女朋友？”
太宰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有，但我不喜欢黏黏糊糊的恋爱方式。”看到街道对面正在相拥的一对情侣，太宰指着他们说道，“看到了吗？就是那种。看起来很亲密对吧？但是那个男人，把自己的女朋友完全挡住了。这种男人一般占有欲很强，他们不会幸福的。”
不过……他女朋友是很粘人的性格来着。
接头人欲言又止。
……你这是嫉妒啊！自己刚加完班出来看到别的情侣甜蜜恩爱，想到本来自己也可以这样过节所以嫉妒了吧！
接头人语气无奈：“你还真是会在这种节日里说些不吉利的话。”
“要是因为我说了不吉利的话他们就分手，那也不是什么真爱啦。我走了。”说完之后，太宰转过身去，背对着接头人挥挥手后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太宰捏住下巴沉思起来。
那个样子的背影……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次呢。
***
结束了所有的行程后，两个人回到公寓已经是晚上九点多钟了。
“啪”地一下打开玄关的灯，山本不紧不慢地对林檎说道：“你现在去卸妆，我去给你放洗澡水，等你泡完澡出来就可以吃宵夜了。今天晚上不看书的话，吃完就早点睡觉，明天也能精力充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