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不是很寂寞?”
付甜甜微叹一声,不知想起什么,她面露温柔:“大道独行、曲高和寡,江听玄,你天资无双,注定要荣登九天,可日后定然不要只剩一个人,那样太孤独了。”
她的声音恬静温婉,仿佛一汪潺潺溪水,流淌至心间。
江听玄静静看着她的侧脸,眸光深邃,许久才挪开视线,他开口:“那你呢?”
付甜甜面容微怔,似是没有听懂他的话。
江听玄便继续道:“若日后离开伏天临,有什么打算?”
这话让旁边的秘传倒吸凉气。
什么叫‘离开伏天临’?
可江听玄没有理会他们,反倒付甜甜扫了一眼,对他们露出温和微笑,才答:“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况且我对首席终究是不忍的,也许你觉得我冥顽不灵,可有时命运便是如此,为一人倾尽所有,为一人遮风挡雨,哪怕他并不需要我。”
这话并不令人愉快,但江听玄大抵是听多了她对伏天临的感情,即便她这样说,他也没有什么异样情绪,只平静道:“没有什么是一成不变,你日后会改变想法的。”
付甜甜洒然一笑:“但愿吧。”她显然不认为这会成真。
江听玄不想再谈论伏天临,便在停顿之后重起了话题:“你的幻术之道是谁教的?”
“自学的。”
付甜甜弯着唇角看他:“当然,也做过一些微不足道的偷师之举,不过我的核心秘法是从一处秘境中得到。”
些许迟疑,她才轻声说:“便是那次,首席救了我。”
江听玄面不改色,掠过伏天临的部分,继续道:“你在幻术之道上天资超绝,不输幻天门的首席,只是修行时间尚短,没有受过长辈教导,平白浪费了天赋,幻天门有一位长老是我宗供奉,若你需要,回来我可以带你去拜访他。”
付甜甜不愿入宗门,所以他没有提及拜师之事,只说拜访。
看得出他是为自己好,付甜甜却笑着摇了摇头:“神子,你我说到底也只是萍水相逢,你不必事事为我考虑。”
她又将称呼换成了‘神子’。
江听玄眉间微皱,“我没有事事为你考虑,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若是举手之劳,掌教便不会生气了。”
付甜甜低下头看着自己掌心的纹路,声音显得十分宁静,并没有旁人那种占了便宜沾沾自喜的感觉。
“各人有各人的缘法,我的缘法,不必神子为我强求。”
这话她说得平静,却总显得疏离了些。
江听玄眉宇褶皱更深,在旁边秘传弟子有些心惊胆战的目光中,他并未立刻冷下面色,只是语气淡了些:“修者争命,既然面前有缘法,何必在乎因谁而来?”
“你的好意,我偿还不起的,神子。”
付甜甜眉眼微苍,笑容染上了一些苦涩之意,毕竟她心属伏天临,而江听玄是首席的死敌。
“我没叫你偿还。”
江听玄难得对她冷漠,他声音变得有些冷硬:“付甜甜,人人都想占尽便宜,你却偏偏畏葸不前。修界从无良善,难道要等身死道消那一日,你才明白什么叫争?”
他很少生气,此刻算非常罕见了。
付甜甜面容怔怔,似乎不太明白他为什么突然生气,她微微咬着唇角,略低了低头,许久才极轻道:“抱歉。”
这两个字让江听玄有些生怒的情绪平缓下来,也许意识到自己的话重了些,他面色微缓,唇角抿直,半响之后,他道:“我只是不愿见你浪费一身天赋。”
“嗯,我明白。”付甜甜认真点头,并未因方才的争论而起嫌隙,她依然感谢他:“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谢谢。”
她如此表现,江听玄反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本来就不善言辞。
静默片刻,两人之间终是再次安静下来。
只是这短暂的争论吓坏了旁边六位师弟师妹。
短短几句话透露了太多讯息,其中一些让人头皮发麻。
李师兄微咽了口口水,沉声传音:“要不要······告知掌教?”
付甜甜心悦伏天临,神子为他人做嫁衣还心甘情愿。
这样重要的事理应告诉掌教,毕竟这涉及到神子的终身大事。
可几位师弟无人敢回答他。
沉默了许久,才有人小声道:“师兄这般喜爱付甜甜,我们要是告知掌教,坏了师兄与付甜甜的关系,之后要如何面对师兄怒火?”
这是个很实际的问题,涉及到他们自身的前途。
片刻后,几人都非常有默契地没有再提传讯之事。
虽是忠于掌教,可他们毕竟是江师兄麾下弟子,哪怕是那位对付甜甜颇有微词的陆师妹也不敢轻易触怒神子。
飞梭便在这样诡异的氛围中一路往前。
大约一天半之后他们一行人来到了陨落荒原。
此处靠近静谧之谷,除了他们已能看见不少修者,这其中有仙门弟子,也有散修。
修仙界很大,陨落荒原不过其中一隅,付甜甜之前历练没有来过此处,此刻落地,难免多看了两眼。
江听玄却并无好奇,待李师兄收起飞梭,迈步往静谧之谷行去。
付甜甜跟在他身后,走了不过片刻,她看见了一个熟人。
准确来说也不算熟人,但见过面,能叫得上名字。
对方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他没有关注付甜甜,而是看向江听玄。
“江师兄。”
十大仙门关系有亲有疏,总的来说都算不上特别敌对,江听玄当年册为神子,诸仙门天骄见到他都会称一声师兄。
此刻唤他的人便是一位天骄,璇玑门的‘小道君’贺宴痕。
这也是一位比较有名的年轻天才。
对方面带微笑,率先走来,拱手道:“江师兄也是为那灵草而来?”
江听玄淡漠回礼,声音十分冷淡:“师妹需要。”
“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