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
过去时陈准家院门虚掩着,院子里没有狗,看来他在家,端午被牵进了屋里。
她去敲门,没多久,门开了,里面竟站着个浓妆艳抹的短发女生。
许岁一度以为来错了地方。
“找谁啊?”对方倚着门框,上下打量她。
“陈准在吗?”
“不在。”
许岁推开她直接进去,脑袋当即嗡嗡作响。
客厅里烟雾缭绕,满地狼藉,茶几上堆满零食、啤酒和烟盒。加上门口这位,一共五个人,两女三男,昨晚那个小眼睛也在其中,都在沙发和地砖上或坐或躺。
许岁看向陈准:“你逃课就和这群人鬼混?”
陈准皱了皱眉:“你怎么来了?”
许岁关掉震耳音乐,又走过去将陈准手中的啤酒瓶砸在茶几上:“谁叫你逃课的?谁撺掇的你?你跟这群人能学出什么好?小小年纪不在教室里,混在一起抽烟喝酒?”
许岁恼火陈准不争气,劈头盖脸将这群人一顿骂。
房间即刻鸦雀无声,好几双眼睛盯住她,目光不善。
曾鸣默默哼笑了下,在桌角按熄烟头,走过来打圆场:“这不咱姐吗,姐你误会了,我们都是陈准朋友,他心情不好,我们过来陪陪他。”
许岁大声:“起开。”
曾鸣顿住脚步,被个女的当着一屋子人卷了面子,脸上立马没了笑容。
他记仇的很,别人对他说过什么做过什么,总得一五一十找补回来。
陈准站起来,扯开她:“别在这凑热闹,赶紧回去。”
“你想继续这样?”
陈准垂着眼,许是休息不够的缘故,眼下一片青黑:“我的事你少管。”
许岁快要不认识眼前这个人,瞬间想起那年春节站在雪地里想家的小男孩。
她第一次同他提起那场意外:“阿姨的事我也很难过,但这不是你胡闹的理由,我想阿姨也不希望你这样。陈准你要知道,15岁就一回,挥霍掉再也回不去了。”
陈准讥讽地笑笑,世界上根本没有感同身受这回事。如果她也有相同遭遇,还会在乎青春?还能自以为是地站他面前讲大道理?
许岁又说:“你还有两个月就要中考,我也还有不到四十天的时间,我每天都要面对很多考点和难题,真的没有精力总来找你。”
许岁心急如焚,但她不知道的是,现在什么劝慰都是错的。
“我要你管我的?”陈准冷声:“怎么着,我妈还得挑个时间死?避开您老的高考,早点就他妈让车碾碎?”
许岁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知道我不是这意思……”
“你走吧。”
曾鸣眯眼笑着,坐回去看热闹。
先前的短发女生挽住曾鸣手臂:“叫你走呢,别赖着了。”
许岁又开始头晕,感觉手心一阵阵冒虚汗。她突然泄气得很,觉得无能为力,他只是父亲朋友的小孩儿,不是她亲弟弟,她又在坚持什么呢?
许岁垂下眼,感觉说话的力气都没了,屋子里并不安静,有人笑着,有人窃窃私语。
她最后抬起头,看着陈准,“你真差劲。”
许岁回去又烧了起来,比早上温度还要高一些。郝婉青递来药和温开水,她服下后,拉上被子就睡着了。
这场感冒反反复复,许岁四天后才去学校。
她开始心无旁骛为高考做准备,很少再去想陈准。
偶尔听见父母在客厅聊天,郝婉青说 ,男的教育孩子就不如女的,老陈心肠软,治不了陈准。
许康只会唉声叹气,说他这个年纪刚好叛逆期,又遭遇生死离别的人生大事,就怕没引导好,那孩子走错路。
郝婉青叫他少操心,说现在老陈南岭和顺城两边跑,能帮的我们肯定帮,尽力就好。
……
后面再说什么,许岁塞上耳机没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