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呆滞在原地。
他们不可思议地看着前方, 原本已经被死亡的黎离现在不仅完好无损的站在众人眼前,而且她身旁站着的那个人,赫然是教皇!
两人并肩而立, 剑收纳在剑鞘中, 权杖也放在空间戒指里,一副和睦的友好姿态。
木茜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在确定黎离好像真的没事后,她默默地擦了擦精灵女王的冠冕, 赶紧把它收了起来,又恢复了端庄模样。
赛尔往队友们的身后退了退,原本还想狡辩两句,但是还没等他开口,几道身影已经抢先冲了上去。
科林斯的一对小眼睛里包着泪花,原本想直接扑到黎离身边, 但是在看清边上的人是教皇以后,脚下不由得一个踉跄。
“……”
他扯了扯身上的魔法师袍子,警觉且拘谨地看着对面的教皇。
出于对自家姐的关心,他想冲过去拉着黎离跑路。
奈何教皇的威慑力太大,科林斯现在袍子下面的腿有点软。
于是科林斯疯狂朝着西壬使眼色, 寄希望于自家队友可以站出来。
西壬一边揪着蠢蠢欲动的艾瑞尔的鬓毛, 一边面无表情地直视着教皇,仔细打量了一下, 却惊讶地发现教皇这次好像真没恶意……
他是个莽夫性子, 直截了当地问黎离:“怎么回事?”
黎离思忖片刻,意识到不好在这么多人面前详谈和教皇之间的交易。
于是她轻咳一声, 含糊道:“教皇陛下甚是热情, 邀我去喝了杯茶。”
“教会也有茶?还有喝什么茶要喝这么多天?”西壬皱眉不解, 茶这玩意儿不是天剑城特产吗?
“现炒的。”
“不是他请你喝?”
“他炒的!”
西壬还想继续追问, 压根编不出谎话的黎离瞪了他一眼,他终于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飞快地闭上了嘴。
教皇倒是一脸平静温和地注视着这一幕,以微笑作为所有应对。
不知道是不是黎离的错觉,她总觉得教皇如今的微笑像极了当初的撒斯姆,一时间心中不由感慨。
将另一个人五百年的记忆尽数看过,如同经历了另一场漫漫人生,在彻底摆脱那段记忆之前,身上难免会留下对方的影子。
至于黎离自己,她虽然也看了神使的那段记忆,但是她已经练了一百年的剑,心和手中的剑一样冷了。
想到自己从记忆中窥见的那些秘密,黎离也收起了其他想法,看向了前方的西普那和木茜。
这场浩劫注定无法避免,不能瞒着东塔城和南塔城了。
黎离认真问道:“西普那大人,过两天……要一起喝杯茶吗?”
木茜自是没有反对。
西普那则眉头紧锁地注视着眼前的教皇和黎离。
和这些年轻人比起来,在白色尖塔担任了多年议员的他注意到的东西,自然多得多。
无论是刚才出现的时候,还是现在。
黎离和教皇,都是并肩站着的。
西普那虽然看似粗糙,心思却也细腻。
据他对黎离的了解,她虽然并不似木茜或是尤利西斯那般注重各种规矩或是贵族礼仪,平素也总是不冷不热的模样,但是她是个非常有礼貌的好孩子。
这样的年轻人,是不会贸然做出和上位者并行的失礼举动的。
至于教皇……
无论是之前的裁判长克洛西,还是现在的光明圣子希泽,都只能落在他身后,更不要说在教皇的身边谈笑风生了。
那是上位者对于自己位置的维护。
毕竟,能和法神站在同一位置的,也只有法神了。
所以黎离也是……
想到这里,西普那的脑子都像是被猛敲了一下。
他抬头看向教皇,却看到对方正和黎离说着什么,教皇临走前还对着黎离微微点头致意!
是自己疯了还是教皇疯了?
西普那直到带着东塔城的众人回去后都没能彻底清醒过来。
庄园内,那群年轻人们正围着被放出来的药檀和黎离追问着各式各样的问题。
“裁判所里面到底长什么样?”
“裁判所里面的审讯手段到底有哪些?”
“要不说说那里面伙食到底怎么样?”
“你们进圣音魔法阵了吗?有没有交代出自己底裤的颜色?”
“……”
饶是药檀平时是个话痨,也被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弄得无法招架。
他果断地把悄悄跟过来的库查兹推出去应对,这才和黎离成功退回了屋内。
房门一关,所有的喧嚣都被锁在了门外。
窗外,冬日和煦的阳光斜斜洒入屋内,落在众人的头顶。
科林斯抬着头眼巴巴地看着黎离,一副憋了很多问题的模样。
西壬抱着胳膊倚靠在窗边,挑眉望过来。
慢慢恢复平静的艾瑞尔已经变回了人形,正在一边整理着战甲,一边揉着额头嘟囔着什么。
黎离懒懒地往软椅上一靠,摆出标准的摆烂姿态。
“你们想问的都问药檀去。”
药檀嘴角一抽:“就指定我当嘴替了呗?”
“不然呢?”
“行吧……”
于是口干舌燥的药檀灌了两大杯水,清了清嗓子,认命地看着三个挽着袖子,大有要逼问自己的好友。
“有什么想问的,都来问吧。”
一瞬间,还不明真相的三人立马扑了过来。
“撒斯姆到底怎么回事!”
“神使呢?!为什么后来没有露面了!”
“教皇怎么没有把你们俩光明神叛徒弄死?”
药檀叹了口气:“算了,我还是从头说起吧,关于撒斯姆是这样的……”
医修正色,开始缓缓讲述起来。
三个少年的表情时而震惊,时而陷入深思。
在听到撒斯姆和希泽真的联手杀掉神使时,没忍住三连“沃草”。
在听到黎离居然敢带着药檀去追杀撒斯姆和神使时,又是三连。
在听到黎离居然把神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