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只张着指甲就要朝自己脸上打过来的手。
他面色极冷,一点也没有对父亲的小情人怜香惜玉的心思,手上用了劲儿,马静静立刻疼得整个五官皱起。
“省点力气吧,”周斐面无表情,语气里带着对眼前这个女人的嫌恶和不屑,“我爸多大,你多大,他给你买车子买包,你给他当情人,你跟鸡有什么区别?”
虽然给老男人做情人是很不耻,但马静静却理所应当地觉得自己还是比那些卖身的女人要更有尊严一些,周斐这么说她,等于踩到了她的自尊心。
她忍着疼仰起脸,不服气地说:“我这叫包|养!”
还挺骄傲。
一旁本来看她一个孕妇被个大男人欺负,想要上前帮忙的喻检察官和贺警官内心瞬间无语,对于这个三观歪到了外太空,给别人当情妇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的马姓嫌疑人,就算他们是公职人员,这一刻也不大想出手相助。
周斐愣了下,被她的厚颜无耻给气笑了。
抓着她的那只手都嫌脏,他狠狠甩开,转身又走进病房,抽了两张面纸擦拭手。
儿子和父亲的情人正在针锋相对,都恨不得一刀捅死随访,完全没注意到旁边有人看着,那个人高马大的保镖更是被直接忽略。
马静静冲进病房,指着周斐就说:“我告诉你,你爸管不了我,你也别想管我,我现在就去堕胎!”
周斐完全不理会她,神色平静道:“你要再多说一句,别说要出院,这病房的门你都别想出去。”
“你这是非法囚禁!是犯法的,我可以报警抓你你知道吗!”
周斐冷呵一声:“看来拘留所没白待,在里头没少学法律知识啊?”
马静静:“你!”
“少给我大呼小叫,小丫头片子真以为给我爸当了情人,我就得对你客气?”
“你就得对我客气!”被逼急了兔子还会咬人,原本怕他的马静静这会儿也不怕了,竟然还特意挺了挺肚子,嚣张至极地说,“这里头是你弟弟妹妹,我要是真生下来了进了你们周家,你以后还得管我叫小妈知道吗?”
周斐面色铁青,眼神凌冽,几乎要吞了她。
“你他妈做梦。”
马静静立刻说:“那你倒是让我去堕胎啊,要不你就等着吧,等我肚子里这个分你家产的时候你别后悔。”
病房门没关,全程听了个清清楚楚的喻幼知无话可说。
贺明涔满脸黑线,扯着唇说:“再不上去捂住她的嘴,周斐恐怕就要杀了马静静了。”
为了确保马静静的人身安全,喻幼知只能加入,一股脑跑进病房,马静静这才发现她来了,刚刚嚣张的态度一下子减弱了三分,眨着眼问:“咦?你什么时候来的?”
周斐见有人来了,脸色也是一变,但随后很快又恢复正常了。
喻幼知这一打断得正好,否则他都不敢保证会不会在下一秒掐死马静静。
为这么个不值钱的女人脏了自己的手,太不值当。
神色恢复往常,他看着马静静说:“你就给我待在这里,我什么时候同意你堕胎了再堕。”
“喂!那我要待到什么时候啊!”
没有理会马静静的追问,周斐径直走出病房。
出病房的时候又碰上个男人,原来今天来看马静静的不止一人。
上次在警局的时候就见过一面,周斐对这个冷冰冰的警官印象很深,倒不是因为外貌,而是因为他的眉眼总让他觉得有些熟悉。
“周先生,我提醒你一句,取保候审的嫌疑人也是有人权的,”贺明涔淡淡说,“除了我们,你没权利限制她的人身活动。”
“警官,你们二位与其天天在马静静身上浪费时间,还不如多关注关注我爸,”周斐略微勾唇,嘲讽道,“别总想着钓大鱼,先把眼前顾好吧。一个贪污案也能耽误这么久,看来公检机关的办案能力也不怎么样。”
周斐走了。
“气死我了,我刚开始好声好气问他什么时候能去堕胎,他倒好,直接对我下命令,他以为他谁啊?太子爷吗?那我还是后宫妃嫔呢!”
喻幼知坐在她床边,有气无力地说:“不怕死的马小姐,闭嘴好吗?他要弄你真的很容易。”
马静静不服气地撇嘴:“我知道啊,我之前真的对他很客气,但你看看他是什么态度?”
一旁的贺明涔靠着墙,眉梢眼角挂着淡漠,不咸不淡地怼了句:“你给他爸当情人,还怀了他爸的私生子,你想他对你是什么态度?”
马静静:“……反正我不是好人,他也不是什么好人,一看就跟他爸一样,是个无恶不作的大奸商。”
“那倒不是,我们查过他,”喻幼知说,“他一毕业就拿着他爸给的创业基金自己在外面开了家公司,虽然有税款的问题,但总体而言是干净的。”
马静静幽幽道:“检察官,你到底站哪边啊?”
“哪边都不站。”
这回换马静静无话可说了。
嫌疑人终于安静了,喻幼知没转头,开口:“贺警官。”
靠着墙的男人淡淡应了一声。
“周斐既然已经自立门户,这次他插手他爸这件事,到底是想干什么?你们那边有查到什么吗?”
贺明涔平静陈述道:“经侦科那边查到的是周斐小有成就后,提出带资加入他爸公司,但是周云良没看上,说他毛头小子赚了个三瓜俩枣就想取代老子了。”
“周云良一直不怎么顾家,和老婆儿子的关系都很淡,这些年他弄大过不少人的肚子,但是因为他老婆有手段,不但一直没能把他老婆从公司里踢出去,孩子也没能生下来一个。”
喻幼知了然:“难怪。”
马静静没听懂,追问道:“难怪什么?这跟我堕不堕胎有关系吗?”
“有,”喻幼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