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办公室找到的现金和行贿人说的金额对不上,问岳局长剩下的钱去哪儿了,他说不记得放哪儿了。”
离谱,都这时候了还想着那点钱。
“我们怀疑他可能是把那些钱藏在家里或者亲戚那儿了,这些天一直在试图联系他家里人,也去过他家好多趟了,”苗妙叹了口气说,“他不是有两个孩子吗?前两天我们叫来问过话,沈检和丁哥光看他们表情就看得出来他们绝对知道点什么,但他们觉得我们抓了他爸,我们是坏人,所以很不配合。”
就连大多数成年人在这个时候都很难保持理性,会下意识地偏袒亲近的人,更何况只是孩子。
喻幼知又不自主想到了贺明涔。
如果某一天她跟贺叔叔站在了对立面,不知道他会做出什么选择。
是会偏向她,还是偏向自己的父亲?
喻幼知晃了晃头,告诉自己不要去想这个悖论一般的问题。
这就跟“你妈和我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的问题一样,她要是问了,贺明涔肯定会觉得她无理取闹。
正想着,桌上的手机又响了起来。
苗妙瞥了眼,居然还是贺警官打来的。
就算是工作电话,也太频繁了吧。
苗妙看到小喻姐又起身到一边去接电话了,赶紧又跑到丁哥的办公桌旁,敲了敲桌子。
丁哥手头上正忙着,无奈地抬起头看她:“干嘛?”
苗妙低下头,凑到丁哥的耳边说悄悄话。
“怎么你还在观察小喻和贺警官啊?”丁哥叹气,“小喻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么,你没证据别瞎说啊。”
“我没证据,但是我有直觉,”苗妙摸了摸下巴说,“他们有猫腻。”
“我看你俩有猫腻。”
一道冷不丁的声音响起,苗妙和丁哥都同时吓了一大跳。
老沈就站在他们身后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苗妙你自己的位置不能待是吗?老往别人那儿跑,”老沈说,“要不我跟科长申请一下,让他安排你们用一张桌子算了?”
两个人脸上一热,又是无辜又是心虚。
……
喻幼知并不知道自己已经被苗妙给盯上了,她也不知道贺明涔为什么又打了电话过来。
“喂?”
“岳景在我这儿,”贺明涔言简意赅,“你之前不是在查他爸爸的案子吗?如果需要找他的话我送他过来。”
喻幼知一愣,真是雪中送炭,立刻兴奋道:“要要要!”
贺明涔嗯了声:“我现在这边在忙,大概下午的时候给你送过去。”
喻幼知体贴地说:“你要是忙的话就不用特意额跑一趟了,我拜托丁哥开车去接他过来也一样。”
那边好半天没说话。
喻幼知:“喂?你在听吗?”
贺明涔:“喻幼知,你是不是傻?”
她一下子皱起眉:“什么?”
“我为什么这么忙还要特意跑一趟检察院,你动脑子好好想一想吧。”
贺明涔挂了电话后,喻幼知还真好好想了想。
等她想明白过来后,第一反应是,用得着这么拐弯抹角吗?
第二反应是,再次忍不住嘴角上扬。
贺明涔之前跟岳景接触过,不觉得岳景是那种会弃朋友于不顾的人。
果然,在听到几个朋友因为帮他大家进了局子后,岳景二话没说就赶过来了。
贺明涔并不意外岳景在看到他时那副震惊的样子。
“学、学长?”岳景不敢置信,“你是警察?”
贺明涔:“嗯。”
“……你怎么会……”确定之后,岳景更不敢相信了,“从我们学校毕业的人,怎么会去当警察啊?”
一旁的小沙辅警刚从“原来副队也是嘉枫国高的毕业生”的震惊消息中回过神来,又对岳景的语气产生了不满。
“小子,当警察怎么了?谁规定从你们学校毕业的就只能坐在CBD大楼里穿西装喝红酒啊,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懂不懂?”
岳景也自觉自己的语气有些得罪警察,赶紧闭嘴了。
没过多久几个学生家长也来了,本来就都是一群未成年,警方不好处理,两边的家长也都是开豪车穿名牌的人,平时在生意场上打过几次照面,不想因为孩子的事闹得太僵,于是对此事迅速地达成了和解。
事情解决得比想象中快得多,家长们领着自己的小孩回家,唯独岳景的监护人没来。
不知情的警察问他父母呢,岳景低着头一言不发,是贺明涔给解的围。
听到贺明涔居然知道自己父亲的情况,岳景顿时诧异地抬起了头。
和同事说明了几句,贺明涔带岳景离开了。
贺明涔没用警车载岳景,而是用自己的私家车送他去检察院。
车上的岳景一直没说话。
这并不难想,结合贺学长的身份,再结合他那天正好去了学校找自己,没过多久父亲就被抓了,很快就想到了其中联系。
想明白后,岳景当即质问:“你那天去学校,就是为了接近我然后然后套我的话好把我爸爸抓起来?!”
贺明涔直接承认:“嗯。”
当时聊得那么投缘的学长居然是为了他爸爸才接近他的。
岳景浑身颤抖,不但觉得自己蠢到家了,又同时感到了一阵背叛。
然而震惊远不止这些,在车子开到检察院门口后,岳景看到了那个上前会合的检察官。
是那天跟贺学长一起的漂亮学姐。
和那天的打扮很不一样,穿着合身的检察蓝制服。
原来他们一个是警察,一个是检察官,都是为了他爸爸才接近他的。
岳景又气又怒,趁贺明涔没反应过来,他直接解开安全带,打开车门就往外跑。
贺明涔反应极快,立刻也下了车去追。
对这一切都始料未及的喻幼知愣了两秒,也赶紧追了过去。
岳景压根不认识这附近的路,在后面追他的贺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