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手下说喻幼知的后脑勺磕狠了, 毛力威有些不屑,心想女人还是不经打,等给自己处理好后脑勺的伤口后, 才勉强去看了眼。
比起毛力威的那点皮外伤, 喻幼知伤得实在不轻, 面色惨白, 刚刚甚至还吐了,不但磕破了脑袋,好像还磕没了半条命, 脆弱得仿佛即将碎掉的白玻璃。
楚楚可怜的女人确实能激起男人不一样的心理, 毛力威还没说话,他手下倒是犹豫地提议道:“威哥,你看咱要不要还是送她去看个医生……”
毛力威似笑非笑地睨了手下一眼。
“条子的女人,用你心疼什么?”
手下不说话了。
贺明涔都还没上钩, 毛力威当然不想喻幼知就这么轻易死了, 让手下随便在附近镇上找了家私人小诊所, 把喻幼知带了过去看病。
席嘉不放心,一定要跟着。
毛力威当没听见, 她又扬高了声音说:“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他这回听见了,活动活动了手腕, 走过去, 直接又给了态度嚣张的席嘉两巴掌。
“叫谁喂呢?真当自己是来这里当大小姐的?”毛力威话锋一转, 咧嘴冲她邪笑道,“当小姐我还能勉强接受。”
被他扇了的这边脸上印子还没消, 红肿的地方也在刺痛, 现在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席嘉瞪了他一眼,但嘴上却不敢说话了。
“你就在这儿待着,她要是敢趁着去看病的时候跑了,席志诚就等着享受丧女之痛吧。”
毛力威又转向对喻幼知说:“听见了吗?喻检察官,看病就看病,别跟我耍花样。”
手下带着喻幼知去了镇上的私人诊所。
这家诊所很小,坐诊的医生平时最多也就是给人治个感冒发烧,墙上挂着的医疗机构执业许可证已经发黄沾灰,也不知过期了多久。
手下说是和老婆在家吵架,老婆不小心后脑勺磕地上摔了。
医生一看这姑娘身上的大衣脏了吧唧的,头发也凌乱不堪,本来白净的脸上也满是土尘,就知道这姑娘绝不止是摔了一跤那么简单。
十有八|九是这个男人搞家暴打老婆。
看这男的长得不怎么样,老婆倒是长得秀气,明明那么狼狈都能看出漂亮的底子
把人扶上病床,医生小心翼翼地扒开姑娘的头发查看伤口,流血的地方已经凝固了。
又检查了下她的意识,已经接近于半昏迷的状态,医生蹙眉,下了结论。
“伤得有点重,我这治不了,赶紧带她去医院拍个CT吧,应该是颅内出血了,要动手术。”
当然不可能给喻幼知做手术,手下直接问重点:“她不会死吧?”
医生斜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下手再重点,说不定就死了。”
这男的只怕出人命,医生用脚都能想到一听到人家不会死,等回了家照旧是老样子,于是先替姑娘简单地处理了外伤,做了包扎,又主动给她冷敷。
男人一直不耐烦,问什么时候才能好,医生看不惯他,故意说要很久,要不让他先走,等敷好了再过来接人。
男人当然不可能先走,他要是走了,这女的跑了怎么办,他到时候要怎么跟威哥交待?
实在无聊,他掏了烟准备抽。
医生阻拦:“诊所不允许抽烟。”
觉得医生多事,要换平时早直接动手了,但威哥交待了事儿不能搞砸,手在只能暂时忍了下来,看床上那女的这一时半会也没有要醒的意思,出去抽根烟过过瘾也就两分来钟,耽误不了什么。
这么说服了自己,手下出去了。
然而他刚出去,床上的喻幼知就睁开了眼。
医生见她醒了,问她感觉好点了没。
头还是有些昏,想吐的感觉仍旧没有消失,但经过包扎和冷敷,身体意识已经清醒了过来,手脚也能动了。
医生叹气:“姑娘,你听我一句劝。打老婆的男人真的不能要,你今天还好,没出大事,可能他下手轻了,那明天呢?趁早离婚吧。”
听着医生劝慰的话,喻幼知抿抿唇。
其实她完全可以趁着这时候说明自己的情况然后求救,可是抽烟要不了几分钟,门外那个人很快就会回来,而且她不确定医生能不能在短时间内消化掉这个事实。
而且这时候诊所没有其他病人在,一旦被毛力威的手下发现端倪,不但自己没有得救,反而还会连累了医生。
衡量片刻,喻幼知没有直接说明,而是小声道:“医生,我男人肯定不会送我去医院拍片子的,你能帮个忙,不要告诉我男人,带我去医院吗?”
医生没有立刻答应她。
可是她看着实在是太虚弱了,温和秀致的五官上满是愁郁,实在让人狠不下心来不去管她。
医生说:“行,我送你去医院。”
喻幼知却摇头,请求道:“我想先回一趟家,可以吗?”
看完病,手下带着喻幼知回来,跟毛力威汇报,说就是磕得严重了点,再加上昨晚被打了镇静剂,所以身体比较虚弱,死不了。
既然死不了那就不必操心了,毛力威问:“没让她离开过视线吧?别小看了人家检察官,警察是查案的她也是,都精得很。”
忽略抽烟的那两分钟,手下说:“……没有。”
“嗯,那姓贺的快来了,到时候你们帮我最后一个忙,”毛力威说,“等最后一个忙帮完,这里肯定也不能呆了。”
然后掏出了一张银行卡扔给手下。
手下有点懵,问:“威哥你这是?”
“密码是我出狱那天,你到时候跟兄弟们几个分了吧。”
手下这才明白,原来威哥把条子叫上来,不是因为有办法对付条子,而是要来个鱼死网破。
“不行,要不就一块儿走,哪有把威哥你单独留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