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 胤禛总算和他心心念念的六弟一起睡了,梦里都是六弟变成可可爱爱的小兔子,使劲钻他怀里, 送上耳朵, 翻出肚皮,任由他rua的画面。
梦里有多开心,醒来就有多空虚。
胤禛贴贴弟弟的小脸,眼神放空,颇有些生无可恋。
昨天一个激动就大着胆子去了, 今天还要去上书房上课, 也不知道今天值班的侍卫和昨天那些是不是同一波。
如果是的话, 他们看到他, 是不是就会想起他穿着兔子睡衣……啊啊啊啊!
罢了, 不想了。
想得再多, 也不能改变昨天的尴尬场景。
胤禛轻手轻脚地起床, 把身上的兔子睡衣脱下来,塞进胤祚怀里,见胤祚无意识地蹭着兔子毛, 小脸又胖又圆,微微一笑。
他收拾好自己, 踩着滑板车,带着两个哈哈珠子,雄赳赳气昂昂地赶往上书房。
至于守卫乾清宫的侍卫们……昨天那些事是胤禛小兔子做的,关他四阿哥胤禛什么事?
厚脸皮就是这样修炼出来的。
四阿哥学到了精髓。
这天起,康熙和太子不再卡着时间点抢胤祚, 胤禛下课回来就能去五所和六弟玩, 吃吃喝喝聊聊天, 晚上胤祚还能抱着胤禛小兔子睡觉,彻底平复白天受到的伤害。
白天胤禛去上书房上课的时候,他就去隔壁四所做纺纱机。
康熙确实从内务府调来不少木匠,可这些人康熙可以用,胤祚不敢随便用,担心什么时候这些人被收买,反过来咬他一口。
兄弟们都还小,太子的储君地位稳固,就连大阿哥也只是想着给太子找不痛快,没有兄弟动那个心思,离九龙夺嫡早着呢。
但这并不妨碍兄弟们背后的势力做什么。
坦白地说,都是康熙的儿子,都有登上那个位置的可能,谁不想一步登天?谁不想当皇帝的外家、岳家?
胤祚不想无声无息地中招,更不想在做实验和搞研究这种需要全身心投入的时候,还要防备他人,只能放慢进度,让内务府来的木匠们先教这批小太监一些基础。
年长木匠们的背后势力已经定型,而这批小太监是康熙和太子派人前后查了几遍,确认没问题才送过来的。
宁愿年纪小一些,没有技术,没有基础,如同一张白纸,也要保证身世清白和安全。
太子一开始并不明白汗阿玛为什么要前前后后派不同的人查这么多遍,他从汗阿玛那里学到的就是不管那人背后的势力,只要能够为己所用就行。
直到康熙略略提点他,胤祚几个月前的那场高烧并不是自然发生的,太子顿时跟被雷劈了一样。
哪怕下手之人已死,背后牵连的势力被康熙清理过,太子依然有些害怕。
他不敢想象若是那场高烧带走了六弟,没了那个总爱抱着他,爱和他撒娇的奶团子,如今自己的生活还会不会这么快乐。
旁人都羡慕当皇帝当太子的人,认为他们屹立于万万人之上,掌握着全天下所有人的生杀大权,后宫三千佳丽,过得无比快活,可又哪里知道当皇帝和太子需要学习和承担的重量?
大清太重,个人太轻,生命太重,言语太轻。
随着年纪的增长,学识和阅历的增加,太子欲发感觉到储君和皇帝的不易,下每一道命令之前都会再三思虑。
就在他快要喘不过气来的时候,六弟如同一颗小太阳般蛮横地闯入他的世界,带来许许多多他不曾听闻,又很有用的东西。
太子翻阅过香皂奶茶等诸多店铺的账本,知道汗阿玛的私库入账多少,翻阅过傅为格和其他大臣就牛痘的普及带来的种种利益呈上来的奏折,知道六弟能为他们为大清带来怎样巨大的改变。
这样年幼、可爱、天真,又愿意为大清的建设付出一切的六弟,竟然差一点点就毁在那些小人的手里!
太子暴怒,气得整个人都在发抖,咬着嘴唇,眼泪扑簌簌地掉,生气、后怕、庆幸,诸多复杂的情绪化作一团堵在胸口吐不出来。
被康熙安慰了好半天,太子又跑去五所赶走胤禛和胤祚挤了一个晚上,第二天才有所好转。
对此,胤祚有所察觉,又不太清楚究竟怎么了,旁敲侧击地问了问,太子不愿说,他也只能当只乖乖任太子rua的小兔子,好在太子很快恢复正常。
天气愈发冷了,穿着愈发厚实,内务府木匠们教导的成果也出来了。
有了那么多小太监打下手,要做些什么也更容易一些,胤祚开始制作珍妮纺纱机——第一次工业革命的开端。
很多人觉得工业革命是被一个男人一脚踢出来的故事很有趣,很容易加深记忆。
对理科生而言,这些不过是一笔带过的知识,可胤祚听说后非要钻研原来的纺纱机和珍妮纺纱机的不同,究竟是怎么改的。
他想知道纺织机是怎么工作的,纱锭长什么样,那横的纱锭被一脚踢成竖着的纱锭是怎么回事,飞梭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为什么能够提高织布的效率,纺纱和织布之间有什么关联。
整个人就像一个活的十万个为什么,抓着老师问,老师回答不出来,就自己去图书馆找资料,自己研究。
这在学业紧张很多人刷题和睡眠时间都不够的重点高中实验班,是非常不可理喻的一件事。
胤祚没少被人当成奇葩,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他每天不务正业依然名列前茅,也不知道是不是通宵学习还硬装随便学学,说学霸的脑子可能就和别人不太一样。
其实这个就和他小时候玩魔方、模型赛车,玩到一定程度会把东西拆开来,好好看看里面是怎么回事一个道理。
怪胎、奇葩、神经病……这些词汇从小伴随着他。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