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波, 胤祚输得不亏。
他怎么料得到太皇太后这样的身份,愿意当着孙子和曾孙的面,用哭来骗他呢?
都已经答应了, 就算知道太皇太后假哭下套,胤祚也不会再反悔。
只是小家伙蔫哒哒的,垂头丧气地坐在那儿,宛如一只失去梦想的小团子。
太皇太后达成目的,就用更柔和的政策与语气, “乌库妈妈和你汗阿玛不是不让你出去,只是你这个年纪确实太小了点。等你再长大些,给朝廷办差, 到时候谁都不会再拦你。”
胤祚蔫蔫的, 回话声都显得有气无力:“可到时候堤坝也建完了呀。”
“胤祚呀。”太皇太后摸着胤祚的小脑袋, 语重心长地说, “人这一生短短几十年, 能做的事很有限, 你要是跟着李光地去那边建堤坝,顶多也就造福长江黄河两岸的百姓, 可你要是留在皇庄继续研究,或许研究出来的那些东西能够造福整个大清的百姓。”
孰轻孰重,应该怎么选择,她相信聪慧的曾孙能够意识得到。
胤祚立马明白过来,他发现自己一不留神钻了个牛角尖。
既然他自己都知道在建筑和水利工程方面没什么本事, 为什么不把自己所知道的那些画下来,交给在这方面有能力的人学习呢?
有些现代的知识拿到古代来, 可能确实没几个人能够看懂, 然而内行人哪怕不能完全理解其中的奥妙, 多钻研上个一天一月一年,也比他这样只能依样画葫芦的外行人要好。
大包大揽要不得,认为穿越自带现代的诸多知识就觉得比古人好要不得,专业的事还是得交由专业领域的人才去做!
眼看自己说的有用,太皇太后接着道:“擅长教书的不能去建堤坝,擅长研究的不能去扛水泥,胤祚擅长的是什么?肯定不是建堤坝,对不对?”
“对!是我的想法狭隘了,乌库妈妈好厉害!”胤祚一点就通,好话不要钱,“都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乌库妈妈就是我们爱新觉罗家的宝贝,是大清的宝贝!”
太皇太后:!!!
活了这么多年,大半身子都进棺材了,什么彩虹屁没听过?还是第一次听人夸她是宝贝。
老太太脸都红了,轻轻地拍了一下胤祚的脑门,嗔道:“不正经!”
“我哪里不正经了?”胤祚可太冤了,委委屈屈地抱着膝盖,缩成一团,嘟囔着,“这年头远门不让人出,实话也不让人说了吗?”
康熙冷眼一扫:“你还惦记着出远门?”
“没有没有!”胤祚慌忙摆手,他可承受不住曾祖母再哭一回的惊吓。
他不记得孝庄历史上具体活到什么时候,但太皇太后今年已经七十一岁了,在清朝属于高寿,说不好什么时候就大限将至。
他总不能真的让老太太一直为他担惊受怕,甚至于临终之前还惦记着他没回来吧?那也太不孝了。
康熙哼了一声,满意于臭小子的识相,同时也有些感慨。
他还是太年轻了,在打和骂、讲道理都行不通的时候,除了强硬的“没得商量”,竟想不出第四个办法,果然还是得让玛嬷再多帮帮他!
胤祚本以为他都妥协了,后续花费不少时间将他记忆中的许多大坝要求、水利工程大致原理,附近生态环境建设等相关信息全部写写画画交给李光地,这件事就到此为止了。
没想到消息不知怎么传了出去,前朝后宫都知道他想跟李光地一起去长江黄河建堤坝的事。
这下好了,彻底捅了马蜂窝。
德妃、皇贵妃、宜妃三个孕妇就坐在他面前,亲额娘哭得梨花带雨,皇贵妃和宜妃都不劝两句,抱着肚子在那儿一起批判他。
大臣们组团劝说他把事情交给别人去做,朝廷的确有些缺钱,但没缺人到需要他去扛钢筋混凝土建堤坝的地步,求求他给大臣们一条活路,免得什么时候他们出门就被人扔臭鸡蛋烂菜叶。
兄弟们轮流跑到他面前阴阳怪气给冷眼,年纪最小的八阿哥都跑来说“咯咯坏!”,虽然说完之后还是跟他要抱抱亲亲,但这也说明了一个兆头。
——所有人都不同意。
胤祚最近的日子过得很是煎熬,双下巴都开始消瘦起来。
“究竟是谁传的消息?怎么光传会被骂的前半部分,漏掉我已经同意不去的后半部分?”
害得他每遇到一个人,都得解释一遍自己已经答应不去了。
这不是故意折腾他吗?
怎么想都觉得如此小气、记仇的事,应该是康熙做的。
而此时的康熙正在给太子点赞:“干得好!”
太子微微一笑,深藏功与名。
确定没办法去最前线战斗,胤祚决定搞好后勤——搞钱!
户部和工部的效率实在太拉,光靠他们得被拖死。
就算今年洪水期过去,他们看到效果同意了,等商量个几个月,拨出款来,组织人手,新堤坝起码也得等到明年再建。
在那之前,都得靠他的小金库支撑。
早前他已经跟康熙太子合作做了不少生意,得来的分成全在康熙那。
具体的账本他懒得翻,只知道最后有不少钱,可惜这些钱投在建堤坝上,真的就只是丢进河里听得响。
如此一来,只能开始疯狂搞钱搞钱再搞钱!
目前已经成熟的甜食、面包等产业全部从京城开始向外辐射,有人手可用就自己开店做生意,不方便的地方就和商户签协议,采用加盟的模式,给出具体的方子,教一些经验,每年收取一定的分成。
只吃老本是远远不够的,新的生意得跟上。
早前给康熙画过饼的那么多糖果,胤祚借用几位娘娘的小厨房和御膳房的那么多御厨,花了几天时间,通通研究出来。
还有御厨和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