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以为胤祚所说的要当纨绔, 就是心血来潮当上那么几天,等他玩够了就会收心,去皇庄做他心爱的研究。
以胤祚对研究的执着程度,康熙暗地里都不知道吃过多少回醋。
太子都小孩子气地想过, 要是皇庄没了, 六弟是不是就能乖乖待在皇宫, 不会老想着往外跑。
一个能为了研究在皇庄一待就是两三个月, 完全想不起回家的人,有一天突然说他要吃喝玩乐不搞研究了,谁信啊?
令人大跌眼镜的是:胤祚真的当起了纨绔, 一当就是近十天。
去年的木兰秋狝还是康熙和太子拐着弯地把人哄去的,今年的木兰秋狝是胤祚主动报名要去的。
康熙:“你不是说大老远地一来一回, 还没什么有趣的东西, 不想再去了吗?”
“怎么会呢?”胤祚振振有词地道,“有汗阿玛和太子哥哥治理大清,大清蒸蒸日上, 国富民强,我只要当个到处吃喝玩乐的小废物就好啦!”
以前那是为了提升自己的地位和重要性,免得小命呜呼。
现在嘛……亲爹亲哥生怕他被人悄悄毒死,足可见团宠和技术宅的重要性, 有那么多人明里暗里保护他,自然可以快乐躺赢。
康熙和太子信了吗?他们俩不信,总觉得臭小子/六弟要作妖的样子。
只是考虑到在木兰围场作妖, 最终受害者是那群蒙古大臣和大清的大臣, 害不到他们自家人身上,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康熙:“你想去就去。”
反正康熙本来就在懊恼去年的木兰秋狝没和儿子一起骑马、钓鱼、吃烤鸡,遗憾了一整年, 他还在担心该怎么劝臭小子一起去,机会就来了。
而太子则是想念去年和六弟同吃同住的生活,没有反对的理由。
不多久,大军开拔,浩浩荡荡地赶往木兰围场。
胤祚根本没有让人准备马车,准备好行李,直接跑去了太子的座驾蹭车,美其名曰:节约资源。
有他带头搞节约,其他几个兄弟也变成了两个人共用一辆马车,路上还能说说笑笑有人作伴,可比自己一个人坐在车里更能打发时间。
就连几个嫔妃都有样学样,凑在一块打牌下棋,赶路的时间再不无聊。
出行第一天,胤祚头枕着太子的大腿,张嘴品尝着四阿哥喂的葡萄,享受着太子打的扇子,小模样美滋滋。
享受就享受了吧,他还要故意啧吧啧吧嘴,喟叹出声:“哎,世间能有几人像我一样奢侈?”
太子:?
四阿哥:?
兄弟俩都没搞懂弟弟在说什么,也没打算问。
可胤祚是别人不问他就不说的人吗?他不是,还能给自己搭台阶。
小家伙翻了个身,变成在太子腿上仰躺的姿势,正对太子俊秀的小脸,小胖手贼兮兮地摸摸太子的脸:“小伙子真~俊俏啊。”
太子表情木然,灵魂差点出窍。
弟弟不过每日去茶楼听说书,前后都没几天时间,怎么沾染来的这种调戏小姑娘的纨绔气场?
胤祚没得到反应,略感无趣地嘟嘟嘴,转而看向四阿哥。
嘿,你瞧,这还有一个俊俏的小伙子呢。
四阿哥:!!!
太子都被调戏了,他个平平无奇的阿哥还能躲得过吗?
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会是什么结果,四阿哥当即用手头上现有的工具,一颗又一颗的葡萄塞满弟弟的小嘴:你就闭嘴吧!
小嘴鼓鼓囊囊的小仓鼠胤祚:“……”
他有理由怀疑亲哥想噎死他,还有证据,哼!
快速鼓动小嘴,吐掉葡萄皮和葡萄籽,立马就想继续原先的话题。
四阿哥一直提防着呢,见胤祚吃完了就塞一颗,吃完了就塞,绝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没两次,胤祚和太子都看明白了。
太子似笑非笑地望着四阿哥:老四,你很机智啊。
四阿哥只是笑:比不上你。
太子:“……”一时间都不知道四弟是在说场面话还是在嘲讽他,可能两者都有?
弟弟长大了就是这点不好,有心眼了,不好忽悠了。
可是太子都被调戏了,哪能允许别人还好好的?
等到这回四阿哥要给胤祚喂葡萄,他抬手在胤祚嘴边挡了那么一下,“六弟今天已经吃了不少,换别的吧。”
太子是多么机智的人啊?
如果想让胤祚调戏四阿哥,就得给他抽出言语调戏的空档,可他偏偏不说不吃葡萄,不给人留把柄。
果然,胤祚已经察觉可利用空间,大眼睛刷的一亮,赶忙道:“我何德何能,能让这么俊俏的小伙子喂葡萄,还要喂别的?”
小家伙一脸惭愧,嘴巴倒是张得很快,还用小手指了指奶酪的方向,指明了自己接下来要被喂的东西。
太子:“……”
四阿哥:“……”
兄弟俩都觉得六弟过分嚣张,却也乐意陪他玩纨绔的小游戏,就是他们俩扮演的角色有点让人接受不来。
不是角色的问题,也不是被调戏的问题,而是调戏人的小纨绔语言过于油腻,多听两句人都要麻了。
四阿哥放下了葡萄,改拿奶酪。
都被调戏过了,他干脆放弃治疗,也没瞅着胤祚吃东西的频率,一刻不停地喂着,而是多了几分随意。
胤祚本就不是吃饭都得递到嘴里的人,只想享受来自哥哥的宠爱,并不在乎喂食本身,更多的还是想调戏。
“瞧,这是哪家的小郎君呀?这么好看,谦谦君子,灼灼其华。”
“陌上人如玉,公子唔……”
胤祚还要再夸下去,张开的小嘴却兀地被一块红豆糕给塞住了,塞得满满的,没吃完前说不出一个字。
四阿哥从脸蛋到耳朵、脖子,一片通红,不知是被弟弟调戏的,还是受不了弟弟无底线地夸他。
很快,这份羞涩就没了。
因为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