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被归位实务衙门,实打实干活儿那种,不符合权贵选官的“清要”条件。
但谢原这个真实案例让大家看明白了一件事。
实务虽累,但容易出政绩,能力都实实在在彰显在每件事情的处理中。
若走运些遇上大事件,稍稍冒头便可飞黄腾达,若不走运没有大事件垫脚,家中为之打点安排时,这些实实在在的政绩,多少能让人更有底气。
谁说贵族子弟靠门荫入仕是占用资源的草包?
摆政绩讲道理,我们能干着呢!
谢原笑了笑:“如今这九寺五监的职务,可抢手的很。”
当然,太仆寺、司农司的人气依旧排在末尾。
他们二人说话时,卢芜薇和胡洪一起走进院子。
胡洪是卢家准女婿,来了卢府必然要拜见准岳父岳母,卢芜薇则在旁陪伴。
胡洪只比卢芜薇大几个月,也是国子监生,不久前刚刚通过开始进入广业堂。
广业堂属于初级,还要经过两年考核,一路升至率性堂,才能得到历练机会。
胡洪是卢照晋还在国子监读书时认识且喜欢上卢芜薇的。
胡洪为人温和沉稳,内敛宽容,卢芜薇喜欢谢原多少年,他便暗暗爱慕了卢芜薇多少年。
谢原成婚,卢芜薇伤心失落,他全都明白,也给足了时间让她缓和。
这次谢佑忽然出事,卢芜薇很担心,想打听情况看看能帮什么忙。
胡洪看在眼里,今日来时主动说了情况——对方并无真凭实据,到目前为止都只是外界猜测了。
卢芜薇感动之余,亦表态自己只是寻常朋友的关心,胡洪温和一笑,什么都没说。
两人拜见了长辈,一道来后院,刚跨进院门,卢芜薇一眼就看到了谢原,眼一动,也看到了与谢原咬耳低语的李岁安。
卢芜薇垂眼敛眸,双手端在身前,手指搅缠。
胡洪不动声色看在眼里,温声道:“薇娘?”
卢芜薇抬头,扯出个笑:“走吧。”
岁安也瞧见了卢芜薇和胡洪,她一眼扫过并无逗留,而是转眼看向一旁的袁家兄弟。
这两人来得早,吃吃喝喝都不耽误,可总给人一种坐立难安的感觉。
岁安想了想,问谢原,他二人是不是憋得慌。
谢原笑了一声:“眼睛倒是尖。”
之前岁安总是调侃谢原,是在哪里听说了关于北山和她的瞎话,谢原避而不答,岁安便从他的日常社交推测,说不定是哪个友人。
后来几次见面,她便锁定了袁家兄弟。
这两人没别的爱好,就喜欢秘闻逸事,想来若是他们兄弟友人间私下聚会,这会儿大概已经畅快的开讲了,但今日来了其他人,还带了妻室,自然就不能畅所欲言,憋得慌了。
岁安好奇的问谢原:“那他们说的事,是真的比较多,还是假的比较多。”
谢原喝着茶,睨她一眼,低声道:“别问我。”
“为何不问你?”
“怕你生气。”
岁安恍然,他又在预警“有疾”的典故了。
她拧起眉头:“你这话没有道理,我何时生过这种气?”
谢原调侃:“是,你也不曾大半夜里一把鼻涕一半眼泪,呜呜咽咽的质问我,‘什么叫李岁安身有隐疾,我到底染了哪种疾’。”
岁安双目一睁,小脸一沉,悄悄摸上谢原后腰,寻找最好下手的一块肉。
谢原不动声色,借着理袖子的动作一把抓住她的手,拉到身前控住。
他认输了,斟酌道:“只能说……空穴不来风。”
岁安闻言,若有所思的“喔”了一声。
这一头,袁培英忽然对袁培正强调:“我看表兄夫妻两个淡定的很,你可管好这张嘴,今日别胡说。”
袁培正睨亲哥一眼,不服气回敬:“彼此彼此。”
关于谢佑的事情,他们都已经知道,换在平常,只有他们兄弟友人私下小聚,他们肯定早就提了此事,再加以宽慰。
可一来,今日在场的客人有不大熟悉的外人,他们不好去提谢府的家事;二来,表兄如今是北山女婿,若谢家真有什么事,李岁安甚至靖安长公主焉能毫无作为?
动动小指头,真凶都立马给找出来。
加上这夫妻二人一副趣味闲谈的姿态,根本不像在为府里的事情烦恼,袁家兄弟左思右想,决定不提,省的扫兴。
他二人能这么想,其他人自然也知情识趣,心照不宣,只管尽情玩乐。
除了魏楚环。
“表姐……”魏楚环盯着岁安,刚刚开口就被谢原打断了。
“世子之前就说,想要专程设个宴以谢岁岁在沁园的救命之恩,只因卢兄抢了先,你们不好重复名头设宴,便一道受邀来此。”
谢原看向岁安,一脸宠溺笑容:“其实完全不必如此,岁岁早已忘了这事。”
萧弈:……
魏楚环:……
岁安愣愣看向谢原,只见他眼含深意,还挑了一下眉。
我拿捏的好不好?
岁安抿唇,轻轻压下嘴角,状似无意的点了一下头。
好得很。
想也知道谢原是在堵初云县主的嘴,卢照晋见状,顺势接话:“说起来,舍妹也未曾向弟妹好好道谢。”
说着,卢照晋看了卢芜薇一眼。
卢芜薇抿了抿唇,也不迟疑,走到岁安面前作拜:“多谢夫人在沁园相救。”
岁安实实在在的受了,笑着回道:“小事而已,卢娘子不必挂心,下次要小心。”
谢原意外的看了岁安一眼。
凭他对妻子的了解,一般情况下,她会轻描淡写揭过此事,绝不会居功。
但卢芜薇性格骄傲,未必愿意在岁安面前矮一头或是欠些什么,若岁安当真谦虚客气免了她道谢,只会叫卢芜薇觉得虚伪不喜。
所以大大方方让卢芜薇谢,她受得起,大家谁也不欠谁。
谢原正琢磨着,岁安忽然朝他看来,两人不光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