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商辞警觉起身,只见窗外有黑影闪过。
“来人!”商辞当即叫人,可外面竟毫无动静。
商辞心觉有异,身体还是不自觉的坐起来,朝着门口靠拢,想要看看外面的情况。
忽的,身后传来响动,商辞下意识转身,迎面扑来粉末,他顺势吸入,一阵呛咳中,脑子一嗡,身体眼见着软了下去。
商辞甚至没有看清潜入房中的是什么人,残存的意识,只能感知到是被人绑起来丢进了麻袋,然后一路颠簸。
不知道走了多久,就在商辞觉得自己即将昏睡过去,他忽然坠落,直接掉在地上,这一砸反倒将他砸清醒了不少。
周边有打斗声,他人在麻袋里,看不到刀光剑影,连躲都不知如何躲。
很快,打斗声歇,他又被拎起跑了,就在商辞即将再次昏睡过去时,有人解开了麻袋。
微弱的灯火裹挟着夜的沁凉,自鼻间灌入的沁凉最为猛烈,激得他一阵猛咳,瞬间清醒。
眼前是一座荒废破庙,一抹暗色纤影行至跟前,商辞抬眼便怔住:“安娘?”
的确是岁安,却不是白日里清丽的打扮,她穿着暗色的劲装,绸带束发,是他从未见过的男子打扮。
“你怎么……”
“没受伤吧?”岁安省去客套,言简意赅。
商辞怔然摇头:“我没事。”
没等商辞多说,岁安已走向另一边:“你呢?”
商辞转眼看去,最后一丝药性都激散了。
“县主……”
比起商辞,魏诗云就惨了些,她被绑时有些反抗打斗,手臂上被给了一刀,因刀上有迷药,还沾着血肉,导致她此刻除了头脑清醒,身子已经麻掉了。
魏诗云没想到今夜竟被埋伏,更没想到救她的会是岁安。
她很快反应过来:“你一路都跟着我?”
岁安:“这些事情都不重要,日后可以慢慢解释,但现在,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还请你如实回答我。”
魏诗云眼神微动:“你、你想问什么?”
岁安:“此前,你一直有意无意的表态,你和商辞一道来长安,是要护着这个由你父亲举荐的人才入朝谋事,但其实,你是不是还有其他要做的事,没有说呢?”
魏诗云瞳孔轻震,目光轻轻垂了下去……
……
夜色清冷,青年房中灯火通明,他把玩着一把匕首,面前跪了一排狼狈的手下。
“属下们本已将人截获,没想到他们还有后手,又将人截了回去。”
“又截了回去?”青年如闻笑话:“是他们留了后手,还是你们连底都没摸清楚就贸然动手!?”
众人一阵胆寒,连求饶都不敢。
青年神色一厉,忽然掷出手中匕首,铿的一声,那匕首直接钉在了其中一人撑在地上的手掌上。
那人顿时痛不欲生,可他不敢高呼,被匕首钉住的那条手臂疼到颤抖。
“郎君,”青年随侍忙道:“寿州正是用人之际,还请少主给他们一个将功补过的机会!”
青年藏在面具后的眼冰冷彻骨,目光扫过随侍,随侍连忙跪下:“请郎君三思。”
青年沉默片刻,忽而一笑:“无妨,八月典开市在即,我倒是要看看,这位小县主,会不会放弃这个查出真相的机会。她兴许还会回来……”
说完,青年脸色又变,阴鸷沉冷:“传我的命令,严查入市者身份,凡有异常,立刻擒拿。城中加派人手,若能在八月典开市之前就将他们抓回来,今日之过,可不追究。”
众人如获大赦:“多谢郎君开恩!”
“等等。”青年眯了眯眼:“那个自称括户使的男人入城时还带了个身怀六甲的女人,她也丢了?”
刚刚松一口气的手下们重新紧绷。
“不,没丢……”
青年的眼神变的危险:“人呢?”
“她从驿馆……消失了。”
……
“就这样?”岁安听完魏诗云陈述,“所以你才要来长安,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魏诗云脸色有些发白:“我父王和母妃为重建扬州,耗费了太多心血,也吃了太多亏,难免要更加小心,此事关系到圣人对安王府的信任和安王府的未来,自然要更小心谨慎。”
“安王府将商辞推出来,作出庇护同盟之态,若有人要对付安王府,必然不会放过商辞,税银被盗就是最好的证明!”
岁安:“难怪你们一早就有防备,连应对速度都这么快。”
她想了想,“不过,你们的身份已经暴露,无论是你还是商师兄,都不宜再在城中走动。要么,我把你们送回长安,要么,先把你们藏起来。”
“不可!”
魏诗云和商辞竟同时反对。
魏诗云:“此事我一定要查个清楚,我不走!”
商辞则是看着岁安:“你把我们送走,难不成要自己出手?”
玉藻淡淡道:“商大人这是什么话,今夜难道不是我们夫人将你们救出来的吗?”
商辞语塞。
今夜对方来势汹汹,猝不及防,恐怕他们入城就被盯上了。
此等情景,他和魏诗云都无防备,岁安却能半道将他们救回来。
商辞对她产生了一种更浓烈的陌生感,好像今日才认识她。
“你怎么会猜到他们要动手?”
岁安笑笑:“我没有猜到呀。”
商辞不解:“什么?”
岁安:“即便今夜没有人对你们动手,我也会对你们动手。”
商辞和魏诗云对看一眼,彼此眼中都是一样的迷糊。
岁安背起手,淡淡道:“因为八月典,你们不能去,得我去。”
……
一夜好眠,谢原早早起身,习惯性练了会儿剑,待到身上发热时,他才转身回房。
廊下遇到同样早起的聂晴,她笑着与他打招呼:“李郎君身手不凡,果然与日复一日的勤修苦练脱不开关系。”
谢原淡淡一笑:“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