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安静的房间。
“贵客请稍后,掌事即刻就来。”
谢原说了句“有劳”,便带着人入房内静候。
对方刚走,霍岭瞬间散发出江湖人的警惕,检查门窗,查看所有可以脱身的路径,同时监听外面的动静。
聂荣和聂晴是生意人不假,但若他们自己来这样的地方,顶多上到二楼,最多还是在一楼交际谈生意,所以聂荣好奇的打量起周围。
八卦镜,生意经,招财树,玉貔貅,精致讲究的布置,里里外外都显出财力。
“李郎君。”聂晴更在意谢原:“可是有什么不妥?”
谢原摇摇头:“还说不好,只是感觉罢了,也可能是多心。”
他扫过几人:“你们方才不应该跟着进来的。”
聂晴却道:“我们也不能放你一人进来冒险。”
谢原:“既来之,则安之吧。”
聂晴点点头,也只能这样了。
“郎君。”霍岭走过来,指了指四面的窗户:“这窗户构造有些奇怪,似乎有机扩。”
聂荣道:“有机扩也不奇怪,你们瞧这房中布置,若真来了贼,损失可就大了。”
谢原:“别自己吓自己。”
片刻后,有伙计进来送糕点茶水,能上三楼的贵客,奉上的自然都是最精致昂贵的水食,东西刚放下,又有人进来了。
房内几人立刻警惕,纷纷退回到谢原身边。
“贵客远道而来,有失远迎,还望见谅。”一个四十出头的男人走了进来,扮相富贵,满脸推笑,十分和气。对方自报家门,是商会的掌事之一,何东。
谢原微微一笑,抬手还礼。
这时,一道清朗的笑声随后响起,一个年轻男子跟在何东后面走进来,他身穿紫袍,手摇折扇,俊逸潇洒,瞧着与外面那些富商之子无二。
“何掌柜,这位就是青葵夫人的公子?”
青年用折扇点了点谢原的方向,好奇的询问。
何掌柜干笑两声,“是。伙计已查过名帖,确然是青字号。”
“有趣。”青年摇着扇子,意味深长的看向谢原:“不知这位郎君说的青葵夫人,是哪一位青葵夫人?”
谢原应对自如,反问道:“擅营车船转运,受行内称道的青字号,还有第二家吗?”
青年直勾勾盯着谢原,悠悠道:“有啊。”
对方话音刚落,四周忽然响起落栓的沉声,霍岭和聂家姐弟寻声望去,暗道不好。
这房间的窗户全都被锁了,门口还堵了人。
青年收扇子,在掌中轻轻一敲:“而且这么巧,就在这里。”
对方摆出这阵仗,分明是发现了他们的破绽。
聂家姐弟不可思议的看向霍岭,你们不是说这个身份十分保险吗?
霍岭心中一万个不解。
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这个身份怎么可能有问题呢!?
且不说青葵夫人这个身份有多特殊。
单说这世上还有人敢打着青葵夫人的名号招摇撞骗,不要命了吗!?
谢原仍是那副淡定姿态:“在下没有听错吧?还有青字号的人在贵宝号?诸位的待客之道,在下可以不追究,只是这打着青字号招摇撞骗之人,诸位敢请出来与在下对峙吗?”
青年眉梢一挑:“正有此意。”
谢原盯住青年:“阁下又是什么人?这位何掌柜尚未发话,阁下的话倒是很多。”
何东闻言,忙道:“这位是……”
“我能是什么人?不过是受邀来此,一个好管闲事的热心人。早闻青字号在行内的传奇,青葵夫人更是一位神秘莫测的奇女子,本以为今日有机会一睹真容,没想到撞上这样一场好戏。”
青年看向何掌柜:“何叔,还是将青葵夫人请来这里,请她亲自发落吧。”
青葵夫人?
谢原神色一凛,侧首看了眼霍岭。
霍岭脸上是同样的震惊。
若非霍岭曾独自杀上北山,同长公主问责,他都不知道当年长公主曾以“青葵夫人”的名号在商市经营过一阵,商人走南闯北,见闻广博,是打探消息的最佳对象。
如今这青年说,将青葵夫人请来,请的必然不是长公主,难道……
聂家姐弟不明真相,心中忐忑至极。
眼下这个情况,硬碰硬打斗并不明智,对方虽然称青葵夫人,可万一也是个假货呢?
再见李原丝毫不乱,他们便也跟着沉下气来,一同盯住大门方向。
先看看是人是鬼再说。
人已经去请了,不多时,伙计的领路声伴着嘈杂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夫人小心门槛,就是这边。”
房间内的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谢原等人屏息凝神,终于看到了从门外走进来的人——
金冠束发,飒爽的玄黑暗红劲装,行走间,腰间墨玉轻轻晃动,既低调,又奢华。
一张纯金掐丝半面面具遮住了眼,面具之下,娇颜润唇,灵眸动人。
这体态气势,这娇小个头,这胸,这腰。
是个女人,还是个很年轻的女人!
聂家姐弟当即对这位青葵夫人产生了质疑,并没有发现霍岭和谢原在看到来人时,全都愣在那里。
其实霍岭还好,多多少少存疑,谢原几乎是看直了眼。
同床共枕,夜夜怀抱,他闭着眼都能将那些线条描绘出来。
谢原的目光迎上对方藏在面具后的眼,在那双眼里看到了同样的怔愣。
他呼吸一滞,脑子嗡嗡作响,什么冷静镇定都消失殆尽。
在外人看来,像极了冒牌货被正主抓包的无措模样。
金色面具的女子身后跟了三女一男,戴的是纯银面具,再往后是随行护卫,戴玄铁面具,层级分明,主次有别,叫人一眼便知,她就是头头。
一旁的青年冲少女搭手一拜:“青葵夫人之名,行内无人不晓,如今竟有宵小之辈敢随意冒充,若是平常,我等随手也就收拾了,然少东家在此,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