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辞发现谢原在听到自己刚才那番话之后,忽然就变了态度,转了话茬,可他又找不到头绪,只能顺着问:“什么君子协议?”
“在回到长安之前,其他的事情先放一放,眼下,我们还有很多事要做。就算你不在意其他人,难道也不在意岁岁和玄逸吗?”
商辞皱眉思索片刻,终于还是松了口:“好。”
他看向谢原:“你手里可有玄逸下落的线索?”
谢原:“有一些,但还不确定,不过你放心,需要你帮忙时,我不会客气。”
“哦,对了。”谢原正要走,忽又转身,嘴角噙笑:“既然商兄这般在意我与岁岁何时有孩子,待到岁岁有孕时,我定会第一个告知你。”
谢原挑了挑唇角,转身离开。
商辞一堵,双拳紧握起来。
混蛋。
……
谢原回来时,觉得房中格外安静。
房间不大,一目了然,朔月和玉藻等人都不在。
岁安散发更衣靠坐在床头,没有睡下,也没有翻书找闲趣,更像是在等他。
听到声音,她看过来,对上谢原的目光。
房中忽然变得比刚才更安静。
谢原眼神几动,径直走到床边,提摆坐下。
手臂上一沉,是岁安靠了过来。
“元一,我们说会儿话吧。”
谢原喉头一滚,伸手拦住她:“等会好不好,我去换身衣裳。”
“我帮你。”岁安笑笑,已下床穿鞋。
谢原被她拉到床边的屏风后,任由她宽衣解带。
分开这些日子,岁安手上也没生疏,一点点为他解衣裳,目光自然地垂着,忽然就说:“元一,你不喜欢孩子吗?”
她一句话,就将谢原钉在原地,也让谢原意识到,这事瞒不过她。
可明知道她想的没错,谢原还是有点不是滋味:“你相信商辞的话?”
岁安将外袍从谢原肩头拨下,目光也顺势抬起,与他对上片刻。
“如果今日,商辞是为了陷害你,那他理当先确保我面前的汤药就是避子汤,他连东西都没确定就跑来,定是因为有把握,等着来抓你现行呀。”
她说话时,谢原一直留意着她的情绪和态度。
子嗣对女子来说是很重要的事,若岁安在谢家一直没有子嗣,久而久之,哪怕谢家不说什么,也难保外面的人不会指指点点。
正妻为丈夫生儿育女是天经地义,若察觉丈夫有意不给,有几个能这么平静?
谢原按住岁安的手,岁安手没法动,眼便望向他,带了些询问的意思。
“你,不生气吗?”
岁安眨了眨眼,冲他甜甜一笑:“可是,你没有给我喝那些呀。”
谢原看着她的笑,一时间竟觉兵败如山倒。
他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岁安抽出手,继续为他宽衣:“可是,你的确有这个心思,也这么做了。所以我希望,你能告诉我实话。”
岁安看向谢原:“我告诉过你吧,有些事,你主动告诉我,和我自己察觉真相,是不一样的。”
谢原听出岁安话中端倪,忽然心虚:“什么叫……我也这么做了?”
如果说是避子汤的事,他分明算是未遂,可岁安却很笃定,他就是做了。
果然,岁安剥了他上衣,又捞过睡袍为他套上,等熟练地做完这一切,忽然盯住他,眼神一定,脸蛋微红:“那你告诉我,你与我做那个事时,在、在那里,套了什么?”
谢原生生一怔。
她连这个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