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死他们算了。”
谢飞白絮絮叨叨个不停,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对面一直没有讲话。
他犹豫着小声道:“上将,您怎么了?难道是那个雄虫——”
“不是。”
白星落斩钉截铁地打断了他,抬起眼,那双霜寒般的淡蓝色眼眸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他是我的雄主,你应该对他的称呼放尊重点。”
谢飞白立刻收敛神色,这是刻在骨子里的臣服。
同时他的心底也生出了几分好奇。
星网上所有人都在说那位忽然冒出来的雄虫,是白星落的提前安排,为了逃避星际法律的罪罚。
身为副官的谢飞白却很清楚,一个可以为了帝国牺牲性命,把荣誉当做信仰的上将,又怎么可能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呢。
这位叫童岁的雄虫,他以前从没有听白星落提起过。
再结合刚才和他急眼的态度……
白星落本身对雄虫的态度一向都不怎么样,对于精神力高等级的雄虫示好,也熟视无睹。
怎么看都不可能会偷偷恋爱啊。
难道真的是隐藏的太好了,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一向沉默少语的白星落却主动开口了。
“童岁阁下和其他雄虫完全不同。”
谢飞白心想啊对对对,情人眼里出西施,这位童岁阁下的确是一表人才。
但说完全不同,是不是太夸张了?
白星落继续道:“除了我以外,他没有雌君和雌侍,甚至替我上药,不愿意收下我名下的财产。”
等等?!
谢飞白怀疑自己幻听了,即使这话是从不苟言笑的白星落嘴里说出来,他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上将,您是在开玩笑吗?”
怎么可能会有雄虫在会甘愿做这种事?更别提拒绝接收财产,还没有别的雌君雌侍。
这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是啊。
就连白星落自己都有些不敢置信,但这一切都是真的。
“既然这位童岁阁下这么好,您怎么看起来还心事重重?”
白星落垂下眼眸。
他是贪心的,即使是童岁为了救他而来,但他不想放手,不想离婚,也不想他的眼睛看别的雌虫。
他只想让雄主爱他一个。
不过他并不打算把这些和谢飞白说。
他表情很快重新恢复冷漠,看向那虚拟成像,语气恢复一贯的冰冷,道:“帝国现在虽然平静,但日常的训练不可以松懈,尤其是边防的战略部署。”
“是,上将。”
谢飞白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然后小声问:“您还会再回来吗?军团里的大家都很想你。”
军雌在拥有雄主后,都会被繁重的家庭义务给束缚。
而大部分雄虫因为面子问题,又不乐意让自己的雌侍或者雌君出来工作。
这也是白星落排斥雄虫的一点。
他热爱这片星海,无数次地用身躯将它保护。
但既然他选择了童岁,就代表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即使是再也无法回到战场,他也会选择接受。
因为他有了新的需要守护的东西。
“抱歉,”白星落道:“能保护帝国的还有很多出色的军雌,而雄主的身边,只有我。”
他挂断了通讯。
只留下了谢飞白独自在那边错愕。
这真的还是那个天天泡在训练场,冰冷无情,仿佛除了守卫帝国外,永远察觉不到其他事的白星落上将吗?
远处黑夜下黯淡的灯火,而房间里却格外的温馨。
白星落果断地转身走向这光明。
他打开推拉门时,正撞见童岁笨拙的在沙发上铺被单,奶黄色的被单在他的手上,温馨柔和。
而他白色的衬衣扎在西裤下,因为俯身铺展的动作而拉拽出一些褶皱。
他的腰细窄,被修身的西裤包裹下微妙的曲线,每一段都仿佛精心测量过般恰到好处。
白星落晃了两秒神,反应过来后走上前,接过他手里的被单。
“我来吧。”
童岁冷不丁被吓了一跳,松开手,重心不太稳地跌坐在沙发上。
白星落伸手想要将他扶住,却被拽着手腕,一同陷进了柔软中。
童岁晃得有点晕,直起腰时发现身下热热的。
他定睛一看,发现自己正压在白星落身上。
白星落柔顺的长发如同水银般铺展开,浅色的眼瞳如同落了霜雪的苍茫雪脉。
他的底色是冷冽的,此刻脸颊微红,如同被冬日暖阳所照耀,微微融化的雪水。
沁着凉意,水波宛转。
童岁盯着看了好久,不自觉地感叹出声:“好漂亮,像雪一样。”
这不经意的夸奖,让原本就融化的白雪,彻底变成了涓涓细流,落入青郁。
或许是气氛太过暧昧,又或许是距离太近了。
白星落感觉自己的眼皮都开始变烫了,甚至无法承受童岁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
他微微垂下眼皮,却无法隔绝对自己的影响,反而放大了其他地方的感受。
他的内心兵荒马乱,搅得他翻天覆地。
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早就蜷曲了起来。
他犹豫许久,仿佛豁出去一般,轻轻用手指勾住了童岁的衣袖,低声道:“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