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没有人能不被这样的季凛打动。
当他的薄唇轻掠过敏感的耳廓, 温沉悦耳的嗓音流淌进鼓膜,沾染黑暗意味的浪漫情诗直击心脏...
闻冬二十三年来第一次,懂得了什么叫做“心动”。
他想,如果此时他能够闻到自己所散发出的味道, 那一定是芬芳馥郁的玫瑰香气。
然而, 闻冬长久以来早已习惯将自己套在一个冷然无情般的外壳里, 因此即便此时他能够明显感觉到胸腔内心脏的活跃,可表面上,闻冬也不过是略微沉默两秒,之后微挑眉梢,淡笑问:“季凛, 你现在,算是在对我告白吗?”
季凛没有立刻做出回答, 而是稍微后撤了些微距离,能够让他清晰看到闻冬的眼睛,看到那轻颤的睫毛,看到那双上挑的清冷眼眸中, 晕开毫不自知的明亮期待。
片刻后,季凛才又忽然靠近,薄唇轻轻吻上闻冬的单薄眼皮。
他直白道:“对, 是在告白, 不知我的小玫瑰, 可否赏我一个答案?”
季凛太会讲话, 连要个答案都要用“赏”字, 好像将自己放得很低很低。
可闻冬想, 明明没什么不在他掌控之中。
不过闻冬并不讨厌这种掌控, 相反, 这样的掌控会带给他一种隐秘的愉悦,他愿意被季凛掌控,同时,也同样想掌控季凛。
于是短暂的静默之后,闻冬薄唇微张,好似前言不搭后语般道:“你什么时候才去定制脚环?把我的这个挂坠换成玫瑰,另外,你不是说过会给自己也定制一个,之后让我给你戴上吗,里面我也要安装定位。”
我们都是一样的疯子。
我不怕被你时刻定位,时刻追踪,我也同样要时刻定位你,时刻追踪你。
谁也别想逃离。
闻冬没有讲出口的话,季凛当然都听得懂。
对视两秒钟,季凛那双浅淡眼眸缓缓亮了起来,眼底的光近乎亮得灼人。
他不再克制,单手捏着闻冬的下巴,发狠般吻了下来。
“我的小玫瑰,”季凛低声喃喃,温和语气中此时带出股别样疯劲儿,“你逃不掉了。”
这是你自己的选择,选择接受一个疯子的爱情。
就别想再回头。
此时此刻,闻冬靠在病床床头,他明明才刚从昏迷中醒转不久,脸色比往日还要苍白,眉眼间都隐隐透着虚弱,又被季凛以一个绝对掌控的姿势限制住——
好像是彻头彻尾的弱势地位。
然而他下巴微抬,眉梢挑起,眼底却又分明晕开不甘示弱的凌厉锋芒。
明明被季凛吻得气息都不足了,声线也在微微发颤,可闻冬却还是一字一顿道:“你也一样,my Devil。”
你也逃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