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一秒钟犹豫, 唐初大步走向门边,抬手大力拉开办公室的门,边疾步向外走边用对讲机利落通知整个支队:“全体准备, 有临时行动!”
支队内众刑警一边嘴上此起彼伏喊着“我艹”,动作却依然迅速且有条理, 做起了行动前准备。
“阮甜!”唐初又大喊一声。
被点到名正在装枪的阮甜立刻大声答:“到!”
“联系拆弹专家,”唐初沉声吩咐道, “我们需要支援。”
阮甜又干脆利落回复一个字:“是!”
唐初转身去穿防弹衣,才刚刚穿好,一楼岗亭就打来了电话找唐初:“唐sir, 有个名叫盛夏的男孩现在要见你。”
唐初下意识要说自己现在没空见任何人,但又在反应过来盛夏这个名字的时候话音一顿,转口道:“我现在下去。”
又对全体支队通知了一句“待命准备随时行动”, 唐初没有等电梯, 而是大步走向楼梯间。
两分钟后,唐初在市局门口一辆熟悉的宝蓝色Giulia后座,见到了全身靠束腹带固定在车座上的盛夏。
他吃力抬头看向唐初,声线是久病的疲软,语气却又坚定而果断:“唐警官, 我想我能帮上忙。”
这顿所谓的宵夜,闻冬和季凛自然都没吃下多少。
只是表面迎合席应宗从而勉强吃了两口。
正常人当然都不会在这样的环境下吃得下饭,像季凛这种程度的变态都不行。
当然, 季凛吃不下去大概还有另一个原因——
他味觉才刚刚恢复, 明明说好了要和闻冬一起吃鳗鱼饭的。
闻冬自然也很在意这一点, 只要一想到这个, 他对席应宗这个彻头彻尾的真变态, 私人怨气就又要重上一分。
不过真变态席应宗倒是胃口很好, 吃得很香,边还好奇般同闻冬和季凛闲聊:“你们都吃得好少,是不合胃口吗?”
季凛摇了摇头,率先回答:“你知道我的,我吃饭一直这样,没什么合不合胃口。”
席应宗点了点头表示理解:“那倒确实。”
他和季凛认识太多年,虽然并不知道季凛其实是有所谓的情绪屏蔽也有味觉痛觉屏蔽这一类的特殊性,但总是知道季凛吃什么都没有偏好,也没有吃夜宵的习惯。
至于闻冬...
闻冬唇角微勾笑了一下,一本正经胡说八道:“我也不太吃宵夜,为了管理身材。”
大概是闻冬说这话的语气和神情确实都太自然了,席应宗难得迟疑了一瞬,才出声道:“你这么瘦,还要管理身材?”
“当然,”闻冬毫不犹豫道,“自律是一生的修行。”
席应宗像是被说服了,他笑了两声,倒没再劝闻冬和季凛继续吃,只是转口道:“既然你们两个都不太吃宵夜的话,那一起去喝两杯如何?我这里有你们喜欢的龙舌兰。”
闻冬和季凛当然都不会拒绝。
于是终于暂时离开了关押孩童的房间,走出房间的那一瞬,闻冬不着痕迹微吐出口气。
季凛安抚般轻捏了捏他的手指。
席应宗在前带路,他再次七拐八拐,在迷宫一样的地下水泥房中将闻冬和季凛带去了所谓的“品酒间”。
这间房倒是比刚刚那餐厅表面看起来正常很多,甚至装修布局称得上华丽——
地上铺的是长毛绒地毯,一整面墙的落地酒柜看起来精致而有品位。
房间中央的圆桌和三张单人沙发也都透出高级感。
顶灯的光洒下来,切割出好看光影。
闻冬坐下来的时候,甚至有一瞬恍惚。
大概是这里真的太正常了,且环境过分舒适,以至于好像轻易能够让人放松心神与警惕。
不得不说席应宗这个变态,真的同样很懂把握别人的心理。
“还记得吗?”席应宗从酒柜中拿出龙舌兰开了,边给闻冬和季凛倒酒,边看向闻冬笑道,“说来我和闻先生第一次见面,就一起喝了龙舌兰。”
闻冬点了下头,笑道:“当然记得,还记得在射击馆那次,我们也一起喝了龙舌兰。”
“对,那次也是,”席应宗倒好了三杯酒,又慢条斯理分别给每一杯里加了两块冰块,边感叹道,“看来我们都和龙舌兰有缘。”
略微一顿,他端起其中一杯,朝闻冬和季凛举了举杯,邀请道:“那不如我们就一起干了这杯,图个圆满?”
闻冬和季凛也都各自端起了一杯酒,三人一同碰了一下杯。
“这既不过节也不过年的,”闻冬随口道,“图什么圆满?”
“我本来也不过节不过年,”席应宗应得自然,“无论怎么说,今晚于我而言确实就是圆满的。”
话落,他就仰头将手中的酒一口气喝了下去。
季凛勾了勾唇,他调笑般接话道:“如果三个变态聚在一起也算圆满的话,那今晚确实很圆满。”
讲了这句,季凛也微微仰头,喝掉了一整杯酒。
他喝酒时候,凌厉的喉结不断微微滚动,每一下都性-感得要命。
闻冬盯着看了两秒,掩饰般垂眸,也喝掉了自己杯中的酒。
龙舌兰。
是季凛的味道。
“我才不是变态,”席应宗忽然出声纠正道,“我可是正义的审判者。”
季凛立刻接话道:“那我也是正义的审判者。”
听他们两人都这样说了,闻冬微微歪了歪头,像是思考了一瞬,随后指尖轻点桌面,笑道:“那这么说来,我可就是大公无私的救世主了。”
他话音落下,三人都一同笑了起来。
那场景,当真是正常人看了都得犯怵。
“不过说来,”席应宗笑够了,又忽然看向闻冬,转开话题道,“在射击馆那天,我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我们无懈可击的冷血动物季大侧写师,也是有弱点的。”
闻冬本身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