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小姐第一次到善堂,看到那么多可怜人,受到了很大的触动,听丫鬟们说百姓称她们是仙子,都羞愧不已,觉得她们来只是为了玩,却被人这般称赞,实在愧不敢当。
这时又听闻到苏倩芸赛仙子的话,立时就厌恶起来。
苏倩芸哪里配得上“仙子”的称呼?她们这么多人尚且觉得愧不敢当,苏倩芸何德何能?就因为那日在城门口掀开车帘露了露脸吗?即使看容颜,苏倩芸也不如她们啊。还有那什么娥皇女英可真难听,把赵容萱放在什么位置?
这一刻,她们全都体会到了赵容萱对苏倩芸的反感,根本不需要缘由,苏倩芸这样出现就足够让人心里不舒服了。
离开善堂的时候,她们围着容萱说话,有人实在气不过就提起这件事了,气道:“薛家真能如此行事?直接将人安置在府中,闹得市井百姓都误会了。”
“何止?薛将军回京那日,苏姑娘乘马车与他并排,大家看到还以为是什么重要人物呢,救回来的一位女眷按规矩也不该和凯旋归来的将军并排吧?该在后面队伍里才是,怪不得大家误会。”
“如今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就算日后各自嫁去,时过境迁,有人提起来一定还是会说他们之间有过什么。苏姑娘的名誉都受损了,赵姐姐也跟着受委屈,说来说去,就是不该把人带回府。”
容萱叹道:“我到底还是赵家人,不好管薛家事,昨日提一句建议已经是越矩了。”她回头看了眼善堂,“这里人人都很可怜,有时我看到幼小的孩童也想带回府中,可我知道带回去容易,将来如何安置很难,再说这么多人,带回哪个、不带回哪个呢?最终只能作罢,多来几趟略尽绵力。”
“赵姐姐是我见过的最心善的人了。本就该如此,可怜人那么多,救助一二怎能带回家去?边疆打仗三年,怕是最可怜的就是孩童了,薛将军怎地就带了苏姑娘回来?”
“我看赵姐姐昨日的提议极好,如今流言刚起,薛家立即认苏姑娘为女,令薛将军与苏姑娘结为兄妹,流言自会消散。就怕他们不及时处理,拖久了假的也要变成真的。赵姐姐,事关你的将来,你便不要顾忌越不越矩了,一定要催促他们快快解决。”
容萱笑道:“今日只是想找些事做,散散心,没想到能结识这么多妹妹,还如此关心我,我在这里谢过了。这件事我会写信同薛伯母提一提,苏姑娘也是可怜人,受了这无妄之灾,兴许会很难过,若妹妹们能帮她什么,也请妹妹们劳烦一二,帮上一把,就当行善积德。”
“好,赵姐姐你真大度,这都不气?”
“气过了啊,我都请冰人上门退婚了,不过薛驰与薛伯母都说是误会,送了这么多赔礼,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只看他们如何处理吧。”容萱略有些无奈地说完,又换上笑容,“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妹妹们快回府休息吧,今日累坏了,改日我让人送些我亲自种的菜给你们尝尝。”
“好啊,我们邀你出来,你可不要拒绝。”
“改日我去将军府找你玩。”
大家都乐呵呵地上了各自的马车,回家里去。按规矩,她们回家自然要先去拜见母亲和祖母,然后自然而然就聊起了今日之事。
许多官宦家中都在发生同样的事,小姐兴奋地讲述将军府景色有多美、容萱武艺有多好,还提到了容萱闲暇时亲自种花种菜,宴上给她们准备的菜一看就很用心,当然更要说到她们在善堂的奇妙经历,还有人说要把自己不想再要的衣物首饰全拿去卖了,捐去善堂做善事,家中长辈自然都是支持的。
紧接着大家就提到了莫名其妙的薛家。
一时差错可以是没想周全,但回京好几日了,这件事还没处置妥当就显得很无能。各家主母经历的事多,想得要更多一点,只觉得薛母不至于那么蠢,假设她们自己遇到这样的事,一定是要避嫌,生怕儿子沾上这样不好的流言,直接把苏倩芸安置到别院去,哪能任由外人误会,还伤了未来儿媳妇的心?
薛母这般做,要么就是贪图苏家财产,要么就是薛驰与苏倩芸有了首尾!
这个薛驰,听说重情重义对赵将军之女痴心一片,如今看来,也不过就是个俗气的男人。
薛母在薛府里大发雷霆,连摔两个花瓶都不解气,指着下人道:“去给我查!立刻查清楚!到底是谁编造这种儿歌败坏我儿声誉?盯紧将军府的动向,弄清楚是不是赵容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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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急忙领命去办,薛驰皱眉说道:“若真是赵家所为,那她是想逼我们送走倩芸。娘,不可如此……”
“为何不可?怎地不可?”薛母气道,“你若想留她,当初就不该说是你救她。那么多人不救偏只救一个有身份又漂亮的姑娘?你叫人如何想你?你就该说她是你的救命恩人,这般我们如何待她好都没人能说什么,赵容萱也得敬着她!
事到如今,不送她走难道还真认她做你妹妹?”
薛驰起身给薛母斟茶认错,“都是我思虑不周,还是娘想得周全。其实此事也好办,舅舅家不是一直想要个女孩吗?让倩芸先认到舅舅家,那她便是我们的亲戚,平时走动谁也不会说什么,对外也有了交代。若日后想让她进门,随便寻个借口便是。”
薛母一愣,下意识不想让个陌生女子认到娘家去,但仔细想想,这也确实是个不错的办法,还可以扭转外人对薛家的印象。
薛母思来想去,不甚满意地应下此事,对薛驰叮嘱道:“近日别再闹出事来,凯旋归来是多大的荣耀?若再弄些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