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阵凉风,接着,一个速度极快,几乎毫无旋转的球从脑袋和网带的正上方飘了过去。
许鹤:?
不是,他和傅应飞是斜对角站,这个人到底是怎么把球发到他头顶上来的?
这球过网急坠,用一种许鹤和观众都没有想到的姿势落在了边线上。
裁判:……
这球好新颖,新到从没见过。
是失误还是故意的?
总裁判视线乱飘,吹响哨子,示意傅应飞再次发球无接触得分。
观众里会打排球和不会打排球的都沉默了。
球场上发球的和没发球的也都沉默了。
许鹤怎么也想不通,发球人在球场的右下角发跳飘球,是怎么让球跑到他头顶去的。
这个技术未免也有点太超前了。
超前到根本没见过。
J省本来是要庆祝的,但是此时却围在一起面面相觑。
傅应飞摸了摸鼻子,决口不提自己在发球前走神差点把球发到许鹤头上的事,说:“我打偏了……”
许鹤微笑,“我还以为你也偷偷练了什么新技术。”
陈明昊惊讶,“也?”
许鹤摒气凝神,若无其事地转头,装作什么都没说。
陈明乐捂住嘴,“哇!许队你说漏嘴啦~”
陈明昊推了自己弟弟一把,说什么大实话,没看到他们小队长在装傻吗?这点儿眼力劲儿都没有。
傅应飞看了看许鹤又看了眼陈明乐,努力解围,“虽然这球不是特意练的,但是我觉得可以回去练一练,好像还挺管用的。”
许鹤:按照这个站位,你这个球扣失败了之后肯定会掉在他的头上,说实话,这个球不练也罢。
算了。
许鹤叹了口气,“分拿到了,20比13了,你都发六个了才有这么一点小失误,不容易。”
傅应飞隐隐高兴。
最年长的孔成神色怪异。不是吧,傅应飞难道觉得这是夸奖吗?虽然这句话听上去是在夸你,但它很明显是一句非常敷衍的安慰啊!
“下一球,下一球。”许鹤转身往网前一站,鉴于傅应飞可能出现的离谱失误,他还是伸手护住了自己的后脑勺。
护住后脑勺应该够了,再怎么离谱这个球应该也不会掉到他的头顶上。
在许鹤的提心吊胆和自我安慰之下,傅应飞接下来的发球十分顺利地过了网。
这一次,这个跳飘球被G省的自由人稳稳接起,对方二传及时进行补位,和副攻联合,打了一记快攻。
这是刘浩第一次在全运会的赛场上展示自己的快球技术,虽然没有许鹤那么快那么精准,但是在球场上对付拦网却已经够用了。
许鹤完全没有想到刘浩的进步竟然这么大,要知道王一民现在都还没有学会快球的传球技术。
他眯着眼想了想,发现上辈子留下来的零星记忆中并没有刘浩的名字,而国家队在征战奥运的时候多半只会带一个二传。
而上辈子国家队带的二传好像一直都是王一民,并没有刘浩的身影。
难道上辈子的时候刘浩经历了什么变故没有再打排球了?
许鹤想不明白,索性不想,将注意力拉回赛场。
对面用一组快攻拿回了发球权,随后开始拼命追赶,全员使出了浑身解数,但之前的分差拉开的太大,比分无力回天。
J省扳回一局。
大比分一比一平。
第二局到第三局的局间休息时间长到了5分钟,许鹤坐在椅子上灌水。
他已经喝了三纸杯的电解质水,而其他队友才开始喝第一杯。
许鹤羡慕地看着傅应飞。
身体好出汗少就是好,连电解质都不怎么需要喝。
刚羡慕一半,就看见傅应飞动作极快地剥开一根香蕉塞进嘴里,一口半根,就这水艰难地咽下去。
许鹤:……
慢点吃慢点吃,不至于不至于。
他拧开葡萄味的能量果冻两口嗦完,爽地直叹气。
这个能量果冻需要网购,他带过来的不少,之前分了不少给队友们,现在的这一包已经是他最后的存货了。
所有人都没想到全运会决赛的强度会这么大。
毕竟L省装的这个灯就稍微有点不讲武德,很多没能直接适应的队伍都被这个灯坑得不轻,根本没能在赛场上发挥出应有的水平。
据说前两天被他们打走的大连理工下了赛场就直奔直奔投诉点,他们教练义愤填膺,陈词激昂地骂了十分钟,把投诉点的小哥说得差点哭出声。
剩下的省队因为战术不够先进,在碰到他们的时候多半会被打得嗷嗷叫,根本没有还手之力。
J省所有人都以为这次全运会金牌稳了,没想到到了决赛却碰上了拦路虎。
G省青年队有了刘敏熙做教练打得那叫一个脱胎换骨,两个队伍激-情碰撞,双方都累得说不出话来。
许鹤哪里都好,就是因为身体问题在体力方面有一定的短板。
本来应该进行针对性的高强度练习来提升体力,但因为生长期才刚刚开始,所以高强度训练计划只能暂时搁置。
徐天阳耳提面命,柏函更是明说:偷偷练长不高,吓得许鹤根本没敢自己给自己制定专门提高体力用的训练计划。
所以第三局开始的时候,许鹤已经累得有点头晕了。
他站起来的时候踉跄了一下,柏函当即一巴掌拍在了徐天阳背上。于是徐教练颠颠儿换了人,让已经被全运会磨炼了一番的王一民走上赛场。
王一民上场后和队友们挨个儿握手,“不好意思啊大家,多多担待哈。”
握到傅应飞的时候王一民没敢伸手,嘿嘿一笑,糊弄过去了。
许鹤坐在场边看得笑出了声。
别的不说,王一民在活跃气氛这方面绝对有一手。
怪不得上辈子能当国家队二传,傅应飞这样的人没有人在边上打圆场绝对会成为一颗随时会爆炸的炸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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