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瑾戒备着眼前气息阴沉的男子,担心事态不受她控制,便敷衍的打量着他,倨傲万分的拨着茶水。
“怎么,王叔这是爱上朕了?
“也对,朕风华绝代,艳丽无双,爱上朕的人数不胜数。
“只是凤归麟,朕喜欢谁都可能,唯独不可能喜欢上你。
“你,不配!”
狠狠的奚落他,这是凤瑾想出来的退敌之法。
以凤归麟这种自尊性极强的人,遇到这种情况几乎不会再纠缠下去的。
凤归麟却是没有再碰她,只是气息紊乱,阴着脸,用那双多情的丹凤眼波诡云谲的盯着她。
凤瑾有着深深的危机感,好似他化作了噬人的妖魔,随时都会扑上来。
她暗自平缓着心情,讥笑道:“王叔这样看着朕作何,难道是想动手?
“玄卫拦不住你,朕倒可以试试。
“就是不知师父传于朕的百年功力,与王叔现有的功力相比如何?”
凤归麟的气息越发不稳,凤瑾却是看出来他是在努力控制,不会轻易动手,但距离逼他离开,还差一点儿火候。
凤瑾双手负于身后,挑拣货物一般的绕着凤归麟打量,时不时还啧啧称赞。
“不过王叔这副皮囊还真是好看得紧,真不愧是我凤家的人。
“若是你不嫌弃,倒还可以留在后宫给朕当个男宠,毕竟,这天底下有王叔你这般姿色的小倌,恐怕是凤毛麟角。”
形式陡然反转,凤瑾从受胁迫的那个变成了掌握主动权的那个,反倒是一开始不可一世的凤归麟,成了弱势的那个。
堂堂摄政王,竟被拿去与小倌作比较,这样的侮辱如何受得了?
留下来继续争执,还是霸王硬上弓,都只能将凤瑾的奚落坐实。
“好,很好,凤瑾,希望你一直能如今日这般牙尖嘴利!”
凤归麟怒甩袖子,愤然离去。
待大殿重归寂静,晚风呼啦啦的往屋里管,凤瑾才惊觉出了身冷汗。
她开始思索起凤归麟质问的话语,原来想冒认她为妻子和母亲的父子落到了他的手中。
可她分明听谢玄提过,摄政王府机关重重,擅闯者无一不是落得尸骨无存的下场。
以前她还觉得谢玄言过其实,联想到刚知晓的,凤归麟拜入天机殿的事实,便觉得摄政王府有精巧的机关阵法理所应当。
只是如此周密的防护,竟然还有人能无声的潜进去,将两个活人给带走?
凤瑾顿觉事情阴谋重重。
在宫门口等候主子的冥然见凤归麟出来,便自觉的迎了上去,刚想追问进宫的收获,却被一道森寒到足以将人凌迟的目光笼罩。
在这样的目光下,他感觉自己成了一个死人。
冥然僵硬着身子,目送着红衣艳影愤然离去。
摄政王府的主院里哐当作响,通过震动的门窗就可知晓主人的疯狂。
没过多时,红影出现在门口,便一闪而逝,随后幽森诡异的暗牢里想起了连绵不绝的惨叫声。
冥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只能怀着畏惧小心的守在暗牢入口。
不多时,一股浓烈的血腥从后方扑来,一道染着癫狂的幽冷嗓音随之响起。
“她竟说,本王不配?
“好,真是好,好得很!”
凤归麟阴晴不定的立在假山下,洞里幽深的黑暗像是从他的身体上蔓延出来,衬得整个人诡异得吓人。
若是冥然有胆量直视,便可发现他的癫狂与愤怒下,藏着一抹久经岁月的凄冷。
有些东西被某些人弃如敝履,随心遗忘,却又被某些人视若珍宝,一生难放。
“小哥哥,你跟我走可好?”
这是他初次与凤瑾相遇时,凤瑾对他说的话。
小小年纪,豆丁那么大一团,就看着他舍不得移眼,目光里满是觊觎和侵略。
像是曾经无数次遇到过的那般,那样的目光令他很是反感。
他冷冷的扫了眼凤瑾,垂着头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闯。
他不想回那个令他厌恶的晋阳王府,却发现除了那个地方,他竟无处可去。
除夕夜被撵出来,只因他长得太妖,太像他死去的娘亲。
也不知小豆丁是如何躲开的侍卫,又或许保护她的人都藏在暗处,她一蹦一跳的跟在后边,踩着他在灯火下错落的影子,就像个技巧拙劣的尾随者。
“别跟着我!”他忽然转身,戾气十足的喝道。
“我不要,你长得好看,我喜欢你,我就要跟着你。”
小豆丁双手捏在身后,笑眯眯的应着话。稍显圆润的脸蛋白皙光滑,比那月华还要温润。
“小哥哥,你是不是找不到去处啊,要不要跟我回家啊?”
跟她回家?
呵,都是些看重皮相的虚假之辈!
他没想到的是小豆丁力气大得很,直接就拽着他踉踉跄跄的跑了,最后拉着他在一处荒芜门墙处停下。
“小哥哥,我看你好像不开心,是不是家里发生什么事了?
“里边是庆云宫,荒废了很久很久了,通过这道小门就可以进去。
“我刚好在前几日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