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光满面,一点也不像身体不好的人,可事实上她就是经常请病假,有时候一请就是一个学期。
这也是卫孟喜同意五个孩子跳级直接上一年级的原因,这马老师太爱请假了,每个学年请一个学期,她就只上一个学期的课,关键这一个学期里她还经常迟到早退,美其名曰让孩子们自己“学习”,她回家去睡午觉炖个汤啥的,铃声响不响,孩子们就跑了。
好容易才培养出来的好习惯,卫孟喜不能让他们来接受放羊式教育,一年保准能把孩子放废。当然,更重要的也是担心安全问题,马老师经常不在班级里,她的学生就经常出意外,不是打架打伤了,就是爬窗台摔伤了,上厕所掉茅坑里的……五花八门。
幼儿园老师,除了要培养孩子的学习习惯,更重要的是得看顾幼儿的安全。
事实证明,她的决定是正确的,现在越来越多的煤嫂都不愿意让孩子上大班了,直接跳到一年级,也没见谁跟不上。
“马老师您好,我是前面开卤肉厂的小卫,有个事冒昧的问一下,你家闺女是不是叫严彩霞?”
马其珍点头,“是,你认识她吗?”
卫孟喜随便扯了个理由,说是自家孩子和她认识,几年前跟她借了本书,最近收拾屋子才发现书还没还,看见封皮上的名字,想问一下彩霞在哪儿,她让孩子来亲自找彩霞姐姐还书,当面道歉,当年太小了,就忘记了,不是故意的巴拉巴拉。
马其珍还当什么事,原来是一本书,“没事,彩霞也不上学了,书你们就自己留着吧,当送孩子的。”
“哎呀谢谢马老师,知道您是好意,但这不行,孩子做错了就得接受教育和惩罚,一定要当面道歉才行。”卫孟喜怕她还推辞,就给她送上一顶大帽子,“您是搞教育工作的,在这方面比我懂,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马其珍被帽子压着,能说不是吗。
只能说,“好吧。”
“那您家里今天晚上方便吗?我们今晚上门。”
马其珍的神色有点紧张,“不用不用,待会儿等她下班我让她去你们家找你们就行,我家里也没人,不好招待你们。”
卫孟喜还想再争取一下,马其珍已经转身回教室去了。
***
晚上,吃过晚饭,孩子们发现,妈妈怎么还在家里坐着?
“妈妈你还不去上学吗?”
“要迟到了哟。”
卫孟喜看了看时间,已经六点四十了,干脆给班主任打个电话,请假吧。
孩子们实在是奇怪极了,风雨无阻,干啥都要争第一的妈妈,怎么忽然请假?
根宝忧心忡忡的拉着妈妈的手,又摸了摸她额头,“妈妈你哪儿不舒服?我去找柳阿姨给你开药。”
卫孟喜拍拍他脑袋,这孩子是真贴心,“没事,我没生病,是有事情,请的是事假,不是病假。”
崽崽们这才集体松了口气,既然是大人的事,那就不刨根问底了,赶紧端起小板凳,守到电视机前面。最近可是把他们幸福死啦,中央台放的是《楚留香新传》,石兰省台放的却是
《八仙过海》,全都是他们爱看的,关键还错开了,中央台的播完,省台还能再看一集,就连中间插播的广告都是一股幸福的味道。
发现他们不再干危险的事情以后,对于晚上看电视,卫孟喜也不管他们了,反正只要作业做完,适当的放松一下也无妨,省台播完正好是九点二十,洗漱快点的话九点半也能躺床上。
要管,也管不住,堵不如疏。
等熟悉的片头曲响起,大门被拍响,卫孟喜不许他们出去露馅儿,“好好在屋里待着看电视。”
门口站着的,果然是严彩霞,幸运的是,她妈没跟来。
“卫阿姨,我妈妈说你有书要还我,可我没借过……”小姑娘依然是那么瘦,仿佛连续饿了好几年,难民营出来的一样。
可就是这样小难民似的脸上,居然还有化过妆的痕迹,眉毛和睫毛之间,有一条绿紫色的眼影痕迹还没洗干净,头发也烫得卷卷的,那黑瘦的样子,别说还有点像非洲人。
“进来说吧。”
彩霞害羞的进了院子,也没往别的地方乱走,只是羡慕的偷偷看了一眼客厅里一眨不眨盯着电视机的孩子们,又迅速收回视线,低头看地板。
“你还记得以前我们家什么样子吗?”卫孟喜不答反问。
彩霞怔了怔,“嗯,记得,那时候阿姨家还在那边,卤肉店里。”窝棚区。
卫孟喜点点头,又忽然说,“我也还记得以前的你什么样,这好几年没见,你都长成大姑娘了,听你妈说你在省城上班?”
“是。”小姑娘的眼睛不敢与她对视,总觉着卫阿姨话里有话。
“上什么班呢?我天天都往书城跑,哪天我去找你玩儿。”
“理……理发店。”她更局促了。
“哦,正巧我也想烫头发,哪天我去你们店里,你帮我烫一个怎么样,要烫好点,不要那种招手停爆炸头。”
小姑娘面露难色,“我们那里……烫得不好,阿姨别去了。”
“没事儿,你告诉我名字,哪天我去看看你。”
……
严彩霞终究是个小女孩,虽然很窘迫,很想保守秘密,但哪里耐得住卫孟喜这老油条的软磨硬泡和套话,不一会儿就套出来她在哪儿上班了,最后还真拿了一本书给她,“这是阿姨送你的,有空的时候可以看看。”
居然是翻译版的《简爱》!
这个时候的孩子,没啥娱乐活动,看书就是一种爱好,小说类的更不用说,简直是他们的心头好,尤其青少年,根宝虽然才十岁,但已经把四大名著看了两遍,开始学着看高尔基和列夫托尔斯泰的书了。
就是最不爱看书的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