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清水衙门工作的,大部分都是有慈善之心的,这时候经济不发达,也没有那么多的企业给捐款,每年愿意捐款有钱捐款的就那么几个,能争取到一笔善款单位面子上好看,对当地残障人士更是好事,这是能直接惠及他们的。
每个地方政府都缺钱,能拨到他们这种单位的款本就少得可怜,能拉到“外援”就是一种政绩,一种实实际际能做好事的政绩!
看来,她们怕是还来晚咯,黄姐心里着急,嘴上也忙道:“小卫老板,要是有什么难处只管说,我一定帮你解决,就是我解决不了我也给你想办法去。”
话才出口,她就有点后悔,这话说太大太满了。
但现在反悔更不像话,于是只能在心里期待这个卫老板是个拎得清的,可别给她整一些破坏原则的要求出来。
“黄姐您也知道我们做民营企业的,其实也没多少底子,全靠国家政策好,既然说出去的话,就要做到,我是怕我把钱捐给你们这边,粤东省那边不知情,还以为我们是自己后悔不想捐了呢,就是想问问你们有没有办法,做一个全国性的宣传,能让那边的人都知道?”
见她为难,卫孟喜又笑着补充:“其实也不用太多,就一篇文章就行。”
黄姐也是聪明人,一听就懂了,迅速在心里衡量事情的难易程度,用一笔善款换一篇全国公开报纸的报道,她们部门能做到吗?
卫孟喜本意也是做善事,“按照目前我们文具厂的销量来计算,目前已卖出五万支圆珠笔,五千块善款我们将会按期交付给慈善基金会,如果黄姐你们那边方便的话,我随时恭候。”
黄姐和广梅的眼睛同时亮起来,“唰”一声齐刷刷移到卫孟喜脸上,居然有这么多?!
她们其实一开始想的是几百一千块左右,要让谁家富起来是不可能,但买成米面粮油或者孩子文具书包之类的送给残障家庭,尽量让大家都能“尝个味儿”。
可要是五千块的话,能做的事可就太多了!
要知道,一个普通工人的月工资也才两百块不到,五千块已经相当于是一个工人三年的工资了!这要是拿去聋哑人学校,盲人学校,给他们买书买字典的话,那就是全市的特殊人群都能享受到的福利!
黄姐当机立断,“行,我去想办法,到时候一定给你在全国日报上发一篇专题文章,为你们厂正名,让大家都知道你们的广告不是虚假宣传,而是真真实实在做善事。”
生怕卫孟喜反悔似的,她立马就说要赶回单位去汇报情况。
“吃顿便饭再走吧黄领导,也尝尝咱们矿区的特色。”
“不了不了,我明天还要再来呢,到时候一定尝尝你们矿区那家卫……是不是叫卫家宴来着?我听人说味道不错,老早就想来尝尝了,只是……”不敢来。
在今天之前,她以为矿区还是那个脏乱差煤灰满天飞的小破地方,就是有山珍海味也不会来的。
卫孟喜想叫小五送送她,她赶紧摆手,自己骑着自行车来的,怎么能麻烦人家卫老板呢。
她一走,陆广梅倒是没说要走,反正是周末,她明早早早的跟着小五的送货车上省城也不会迟到。
卫孟喜就让她在家里住着,又派卫小陆去叫她爸下班就回来,别加班了。
广梅是个大力气姑娘,压根闲不住,一会儿帮着打扫卫生,一会儿去看孩子们打扑克,可她性子急,做不到观棋不语,都是看谁要输了就着急,一下使眼色,一下打手势的,孩子们都喜欢她,一会儿就打成一片,连张江张川也跟着叫“姑姑”。
也就是这时候,她才发现,四个大的已经上初中了,三个还是全省最好的高中,“三嫂,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卫孟喜笑笑,知道她的意思,要是靠老陆,别说上最好的高中,就是金水市一中都不一定能进去。
就连他亲妹妹都嫌弃他,但卫孟喜必须为他说两句公道话,“你三哥虽然工作忙,但小时候也没少在孩子教育问题上动脑筋,前几年作业都是他辅导的。”
这倒是真的,老陆没当科长那几年回家都要辅导孩子作业,孩子现在的学习习惯和成绩,有苏奶奶的功劳,也有他的功劳。
说实话,卫孟喜就只有在辅导呦呦的时候有那耐心,对着大的四个可没这么好。她时常反省,觉得自己一定是刚来矿区两年老陆不在家的时候,被他们身上这样那样的坏毛病搞焦头烂额了,耐心也就大打折扣。
她不是完美母亲,没办法随时随刻好耐心,刚来矿区那两年,丈夫不在家,自己每天洗下水洗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大部分时候是烦躁的。
再加上那几年孩子们还带着从菜花沟出来的毛病,同样的错,她一次两次可能还耐心,三次四次甚至无数次,就抓狂了。
要不是老陆及时回来,把任务接过去,又多了苏奶奶这个嚣张保姆,她真的不敢想象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收获这样四个懂事优秀的孩子。
同时,卫孟喜也不忘强调,“你三哥就是话少,其实教育孩子还挺有一套,于是说起那年孩子们偷看电视的事,听得广梅哈哈大笑。
卫东的小打小闹,三嫂能治,但根宝那样的高智商捣蛋,就得三哥来收拾。
“什么捣蛋呀?谁捣蛋啦?”卫小陆传话回来,一进门就插嘴问。
“没你的事儿,怎么去了这么久,没找到你爸?”卫孟喜正在洗鱼,现在矿区生活水平提高,连鲜鱼店都开起一家来了。
“我爸下井了,我请高蕊阿姨带的话。”她蹦跶着,先来鱼跟前瞄一眼,又去看哥哥姐姐们打牌,看了一会儿,又屁颠屁颠过来妈妈跟前守着。
“边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