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琴酒知道那个被组织删除过去的人是自己之后,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停止了调查。一来他觉得无论组织有没有删除那段过去,他都是组织的成员,是不会背叛组织的,所以去不去调查都无所谓。至于二来......他努力忽略掉心中升起的一丝丝胆怯。
总觉得, 有什么东西, 是让他望而却步的存在。
琴酒坐在酒吧的角落里, 轻轻地抿了一口酒。他自己......竟然和芬兰蒂亚是同一批进入组织的成员吗?
可是在他的记忆里, 第一次正式见到芬兰蒂亚应该是几年前和伏特加一起去接机的时候。等等, 第一次见到芬兰蒂亚的时候, 他说......
“琴酒, 好久不见~”
对, 芬兰蒂亚说, 好久不见,所以他们以前是见过的, 至少在芬兰蒂亚的印象里, 他们是见过的。
原来那么早的时候,就已经有过端倪了吗......自己竟然忽略了。想到这里, 琴酒绿色的眸子沉了沉。
或许芬兰蒂亚知道更多。琴酒想。
他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记忆出了问题, 如果真的出了问题, 那么就一定和组织脱不开关系。如果这样想的话, 那还真是细思极恐。毕竟琴酒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对组织的忠诚,对那位先生的忠诚,现在他却发现,自己的记忆是有问题的,那么他对组织的一切感情是不是都有可能是虚假的......
想到这里, 琴酒握着酒杯的手紧了紧。他可以接受自己在黑暗中沉沦, 接受彻底融入黑暗的自己, 但前提是这一切的感情是自己心甘情愿的,而不是什么别的什么人通过各种手段强行扭曲出来的。他可以做黑暗的孤狼,但不能做黑暗的傀儡。
一味地胆怯不是他的风格,或许他应该再向芬兰蒂亚探知一下。
“呀,琴酒。”熟悉的声音传来,琴酒抬头,看到了风格和酒吧完全不符的青年朝自己走来,“你果然在这里。”
“......芬兰蒂亚。”琴酒平静的和他对视,“有事?”
“有啊有啊。”芬兰蒂亚快速蹭到琴酒身边坐着,动作异常的熟练,“我想借宫野明美用用。”然后他对着走过来的服务员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过来。
“哦?”看着芬兰蒂亚的动作,琴酒绿眸微微一动,外人的靠近会让身体下意识的紧绷,但是心里却并没有提起什么警惕,好像潜意识里知道芬兰蒂亚不会对自己做什么一样,这让琴酒微微留意了一下。
“你不是自诩宫野家遗孤的监护人吗?这种事情找我做什么?而且宫野明美不过只是一个外围成员,你难道还要找我来要调动的权限吗?”琴酒不动声色的回话。
“嘛......明美都成年啦,我已经不是监护人了。”芬兰蒂亚有些无奈,“而且我要明美干的也不是那种普通的活,因为宫野明美涉及到雪莉的问题,所以我才要来问你。”芬兰蒂亚眨着无辜的眼睛平淡的说出残忍的话,“我想借宫野明美的命用用,但是不一定能还回来,可以吗?”
“......”琴酒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一下芬兰蒂亚,“理由?”这家伙平时不是最护着那对儿姐妹了吗?现在怎么又轻易的想要用宫野明美的命?
“是因为贝尔摩德啦......”芬兰蒂亚拉长声音。
琴酒一秒领悟:“FBI?”
“嗯嗯嗯。”
“贝尔摩德能找上你,说明她最近被咬的挺狼狈啊......”琴酒扯了扯嘴角,笑容中带了几分杀气,“怎么,赤井秀一出手了?”
“其实我也不清楚,不过贝尔摩德好像的确是被FBI追的积压了很多怨气,前几天来找我也是打扮的偷偷摸摸的。”芬兰蒂亚摸了摸下巴,“所以她大概是决定在沉默中爆发?想要用宫野明美来引出赤井秀一。”
“赤井秀一的目光长远,不会为儿女情长所困,宫野明美不过只是一个棋子而已,你还真信了贝尔摩德的鬼话?”琴酒嗤笑一声,他一下子就知道贝尔摩德打的是什么主意,也知道她大概是用什么方法说服了芬兰蒂亚。
不过他可不认为这种行动能够成功,哪怕赤井秀一真的对宫野明美有那种意思,恐怕为了大局也不会冲动的去救下一个没什么用处的女人,从而暴露自己。
“嘛,就是尝试一下?最近太——无聊了,我们抓FBI玩玩嘛!”芬兰蒂亚去拽琴酒的袖子,凑到他耳边小声说,“而且我也想知道明美到底是不是真的想要离开组织。”
琴酒往后仰了仰,和芬兰蒂亚拉开距离:“宫野明美想要带着雪莉脱离组织的心思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你居然才知道?”
“......!”
看到芬兰蒂亚一脸震惊不可置信的样子,琴酒哼笑:“看来她们两个在你面前装的倒是乖巧。”
“......怎么这样啊。”芬兰蒂亚一脸郁闷的靠着椅子背。
琴酒淡淡的说:“从宫野夫妇意外死亡之后,宫野明美想要带着雪莉离开组织的想法,眼明的人都能看出来。不过宫野明美资质平庸没什么能力,翻不起什么大浪,所以就随她去了。”
“......原来真的有这种心思啊。”芬兰蒂亚眼底划过沉思,他很快调整好情绪,提出新的说法,“既然这样,那你说她有没有可能和赤井秀一达成交易呢?”见琴酒投来目光,芬兰蒂亚耸了耸肩,“贝尔摩德的说法,虽然我觉得你不是很相信她,但是我觉得她说的还是挺有道理的。”
“毕竟,宫野明美本身对FBI来讲,用处可能不大,但是雪莉的用处很大诶。”芬兰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