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看上去跟刚认识的时候差距也太大了,完全就从俊美厌世的浅发帅哥变成了成熟内敛的男人了嘛、不知道为什么,建人这样子反而比学生时代受欢迎很多,大家都是可恶的成熟派啦。”
虽然这样说的时候表情很嫌弃,用的却是撒娇的口吻呢。
梦光……
恍惚如同被罩上薄膜的视线渐渐模糊。
梦光……现在在做什么呢?
如果是新婚的时候,会打着哈欠、睡眼惺忪地穿着睡衣帮他把外套褪下吧……后来的这个时候,则会在客厅蜷缩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
恍惚地,丈夫低下头,伸指解下领口的领带,轻轻搭放在手腕处。
在想什么呢。
我,
……变得迟钝了啊。
明明才从混沌的咒灵的吞噬之中结束完工作的。
缓慢地吐纳冰冷的空气,男人朝内室缓慢走去的身影在居室内有奇异的闯入感。
精心挑选的家具、简约原木的装潢;温暖的、不会划破肌肤的地毯和特殊处理的桌子转角。怎么看,都是主人温柔用心的证明。
——但就算布置得再温馨、这里也实在不像是个“家”的样子,所有的生物都像是陌生的客人,宣示主权的功夫都不太需要施展。
这样接近无主却又令人羡慕的屋子,买来的时候怀着的是什么心情呢?
如果是之前的旧房子,虽然各个设施都有磨损的迹象,但至少还有着以前的痕迹吧……
以前的……那个明明连见到妻子打碎的花瓶都觉得是幸福的日子。
搬走,又是为了逃避什么呢?
有着妻子参与的社交圈?不够僻静的市中心高级社区?工作需要不用太过惹人注目的需要?
明明都是无关紧要的事情……
为什么现在单单连想起,呼吸都会带着隐痛的背刺感呢?
去问问她吧?
她是……怎么想的呢?
这几个月…
只有她苍白的、毫无反应的躯壳。
明明就在身边,却有着隔着无法跨越的界限一般,痛苦地单方面交流着。
自从她从浴室的昏迷中苏醒,意识就恍若消失了。
说什么都没有回应的妻子只剩下了进食的本能,就算说出再多的言语也无济于事,如果不割破手腕,溢出鲜血,就连视线都不会施舍。
我……
我被抛弃了吗?
无数次地、看着妻子无神的双眼。咒术师的心中生出茫然的情绪。
可、唯独…唯独这一点。
是不能接受的啊。
梦光,我的梦光。
在婚礼上说过不会放弃我的梦光,纤细的手指穿过精心挑选戒指的梦光……
听不到她声音的我。
好像已经……在崩溃和放弃的边缘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