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她人不在,要不然怕是会当场和姜云间干起来。
“你放屁!”天阵峰峰主心中默念“别和煞笔生气”“别和煞笔生气”,但最后还是没忍住,极为不符合人设的脱□□了一声粗。
姜云间一而再再而三地质疑他的专业素养真的让他忍无可忍,虽然他内心明白这个人就这副目下无人横冲直撞的德行。
但你侮辱一个阵修的阵法,就是在侮辱一个阵修的人格,他能忍?
他肯定是不能忍。
简峰主原来在一旁老神在在悠然自得的算命,结果突然被人从旁踹了一脚,还是窝心脚,他招谁惹谁了就是说?
“姓姜的,你对我有意见可以直说,不必这样拐弯抹角的。”简峰主冷笑一声,又道,“若是实在看不起我们天阵峰的阵法,大不了我们不卖给你们了还不成。”
天玄宗上下想要他们天阵峰阵法的人海了去了,犯不着和姜云间受这鸟气。
掌门见此情况眉头一皱,他既然担任掌门这个职务,便是一个公认的救火队长,眼看着两个峰主之间的纠葛很快变成两个峰之间的敌对。
掌门暗道一声不好,开始苦口婆心地劝说,直说得口干舌燥,两个毕竟还是要给他这个掌门一个面子。
两位峰主极为敷衍地点了一下头,算是勉为其难地和解了。
掌门擦了一下自己额头上的汗,叹了口气。
心道:今天的天玄宗,又是和平且其乐融融的一天呢!
但是这种和平没有持续太久,或许是火上浇油这种事有瘾,只听一道声音从高处传来,幽幽道:“我说,这水就在那里,天雷就在那里,怎么别人就没有想出来这取巧的法子呢?”
“难不成非要强迫人家用真刀真枪的笨办法,死活不能动脑子,还是说……”他拖长了一下语调,意味深长道:“人蠢不能怪天?”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
一些上了年头的长老峰主满脑子都是一句话:不愧是你。
不愧是天玄宗曾经的混世魔王小师叔,连阴阳怪气别人都这么有技术含量,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姜云间面色不太好,冷着一张脸道,“小师叔既然这么说,那就算了吧。”
说得心不甘情不愿,仿佛有人将刀架在他的脖子上叫他低头。
掌门又打了一个哈哈,“好,那既然如此,这凶兽的分数便尽数给她吧。”
话音落下,有长老下意识地朝玉柱之上望去。
只见原本玉柱之上,江天青的分数已经居于第二。
因为兽潮毕竟是个刷分利器,而江天青从头到尾都和这个刷分利器没什么关系,一门心思和飞天雷电耗子殊死搏斗,有这个分数也是理所应当。
毕竟,人倒霉是真的没办法,更何况她还是一个天生的霉比。
那个“是你爹别叫”的嚣张名字不甘不愿地位于第二,甚至还有些委屈。
头顶的别人,不是别人,正是那个姜肃,他入秘境之后可以说是勤勤恳恳兢兢业业,诛杀了排名第九第十的凶兽,在兽潮中刷的分也是创下了历史新高。
按照常理来说,这一届的第一对他来说应当是探囊取物。
可是,下一秒江天青的分数便一瞬间猛涨,须臾之间便把姜肃超过去了,洋洋得意地重回秘境第一的宝座。
她的分数,不偏不倚,正好比姜肃高一分。
大殿之上,姜云间冷哼一声,拂袖离去。
此时秘境试炼已经结束,一切已成定局,无法改变。
有知道其中缘故的长老峰主叹了口气,心道一声作孽啊。
上一年那个孙文远在大殿之上和姜云间一言不合当场怼起来了,留下一句“我宁愿去灵植峰种地也不愿意去清华峰练剑”的名言。
这一句话可以说是让姜云间颜面扫地,当场架在那里下不来台。
大家平日里都是体面人,会给姜云间留有几分薄面,再加上他平日里一向寡言,偶有离谱发言,只要别太过分,大家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姜云间出身一品世家,还是剑道天才,自入道一来便一路顺风顺水,平日里众星捧月呼风唤雨惯了,自然没受过这等气。
这句话久而久之便成了他的一块心病,好在这一届姜家出了一个姜肃,天赋过人,来拜师之前家中长辈提前来向他禀求,是否可以拜入他门下,让他照拂一二。
这种事情在修真世家大族中很常见,长辈庇护小辈,世代相连盘枝错节。
左右不过是举手之劳,姜云间便点了头,然后心念一动,状似不经意地提了一句让姜肃刻苦一些,争取夺了秘境试炼的头名。
孙文远那句话始终在他心中盘踞者,如鲠在喉。
秘境试炼的第一,不拜入他清华峰,跑去灵植峰种地,成何体统?
若孙文远是个丹修法修还好说,偏偏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剑修。
一个剑修,不好好练剑,跑去种地,你还种不活!
若是孙文远就此在灵植峰泯然众人也还好,可是孙文远偏不,搞灵猪杂交搞得风生水起,搞得精神饱满斗志昂扬,而且他兽医和练剑两手抓,两手都很硬,常年稳居宗门剑道大比第一的宝座。
至于那个万年老二,不是别人,正是姜云间的徒弟。
两相交织之下,姜云间更气了。
眼看着困扰姜云间许久的心病即将解决,可惜横空杀出一个江天青,颇有孙文远当年的风姿,随心所欲为所欲为,甚至比孙文远当年更甚。
她这不是稍微碰触姜云间的雷点了,她是干脆在姜云间雷点之上蹦极!
想起之后大殿之上的收徒大典,一些长老心下一凉,遥想当年孙文远留下的名场面仿佛还在昨日,看江天青这架势,十有八九又是一场火星撞地球的冲击!
眼看那电耗子在雷电龙卷风之中上下腾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