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
但剑冢秘境讲求: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入剑冢秘境,得剑花认同者,便沉入剑花幻境之中,同外界相隔离,不受任何干扰。
一旁掌门看他神情有些不对,心下一惊,以为江天青过剑意长阶时出了什么问题,立马道:“如何,可是她过那剑意长阶时发生了什么意外?”
谢乘月极短促地冷笑一声,是发生了意外,只不过不是这个,是我门下的邪魔外道很有可能会长一层楼。
他沉默片刻,摇了摇头道:“不是剑意长阶,刚才剑冢剑灵传音,是我徒弟,她刚得了一把十分了不得的剑的认可。”
“啊,那是喜事啊,那剑冢秘境中的几柄当世神兵,我观其中那追云剑便同你那徒弟气质极为相和,那万海剑也不错…”掌门大喜过望,嘴里反复念叨着那几个剑冢秘境知名退休老大爷的名号。
谁知谢乘月听完,神色颇为微妙,他开口打破了掌门的美好幻想:“都不是,是一柄凶兵,还是一把绝世凶兵。”他沉思片刻,又道:“若是仔细比较,这柄剑比魔界那万煞血海之主的那把还要来得凶一点。”
万煞血海之主,便是魔界那位以凶兵入魔的大魔。
“什么?”掌门听完大惊,“怎会如此!”
片刻过后,掌门看谢乘月,眼里依稀有殷切的热泪点点,他语气中甚至带上了一丝哽咽道:“乘月,你听我的,以后莫要再收徒了!”
那朵剑花落于江天青肩头之时,她几乎是来不及反应,连发生了什么事都一头雾水,便直接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消失在当场。
其实按照往常的惯例,江天青本应对这桂花树之上的剑花仔细端详,然后择心意相通的一朵剑花摘下,但奈何大哥的爱就是这般不讲武德,叫人招架不住。
江天青再睁眼之时,已不再剑冢高台之上,触目之间,没有剑冢高台之上的桂花树,也没有桂花树之下安详躺在躺椅之上闭目养神的白发白须的老人,有的只是遍地黄沙,满目杀声,杀气作阵云,直冲九霄之上!
空气中隐隐有萧瑟的笛音盘旋,听着像是楚地的悲歌,音调婉转凄凉。
楚歌歌声破碎,断断续续,不成曲调,配着满目杀声,只觉杀声更盛,楚歌更悲凉。
江天青放眼望去,天地之间经纬相交,横平竖直脉络分明,竟如同一个大型的棋盘一般,只不过原本棋盘之上摆放棋子的位置,排列的赫然是一排排兵强马壮的军队。
那支军队通身着深黑色铠甲,铠甲之上依稀有着暗红色的花纹,它们头戴着黑色面罩,腰配锋利的军刀。
那军刀弯曲如月,是最适合上阵杀敌的弧度,且这刀无鞘,远远望去,寒光直乱人眼。
原本棋盘之上的楚河汉界都化为了实体,如天降鸿沟一般将二支军队相隔,楚河汹涌,浪花滔天。
江天青对面的军队兵强马壮,一副战胜之姿,而江天青所属的这支军队,虽只是一个虚影,却依稀可见丢盔卸甲狼狈逃亡之态。
在棋盘之上你死我活两支军队的争杀之中,江天青又是什么呢?
她垂眸打量了一下自己,身无长物,铠甲破旧遍布划痕,只腰间别着一把破破烂烂的军刀,自己大概,可能,也许就是一个平平无奇的过河小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