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飞扬的马蹄溅起无数的尘埃,那名小卒一动不动,几乎要同地面融为一体。
那名小卒,不是别人,正是江天青。
为首那名骑士刚经过,小卒突然暴起,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一把拽住他的缰绳,飞身翻到马上,她的动作极快,那名骑士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江天青一把推下了马,消失在了滚滚马蹄之中。
江天青同这匹马,在黑色骑士群中横冲直撞,短兵相接,单人单骑,硬生生凭一己之力将这支骑兵冲的四分五裂。
直到江天青斩下了他们头领的头颅,这群黑色骑士才终于溃败。
因为脱力,在那群黑色骑士离开之后,江天青几乎要坠下马去。
棋盘上空的虚影之上,代表江天青身份的棋子悄无声息地向前前进了了一格,渡过了楚河。
她过了河,而过了河的小卒,是不能后退的,只能前进。
再抬起眼时,眼前风景变换,滚滚楚河已经在她身后,四周荒无人烟,只有面前的敌人,是一群排列整齐的车兵。
他们架长车,持金戈,身后深色的旗帜迎风招展,发出猎猎风声。
很显然,这群车兵要比刚才那群骑士难对付地多,但是江天青没有办法。
她懂一点围棋,过河小卒,微不足道,棋盘之上再常见不过的牺牲品,除了她自己,可能没有人会在乎她。
小卒摆脱命运的唯一办法,就在远处的高台之上。
她目力很好,可以看见敌方主帅头盔之上鲜艳的翎羽。
那么红,那么艳丽,像是一团火焰一般,烧灼着江天青的眼睛。
冥冥之中,心底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只要你杀了他,一切都会结束。
棋盘,秘境,小卒,江天青挥舞着手中的军刀,一瞬间,竟然有些分不清楚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但是无所谓,棋盘之上,只能前进,不能后退。
车兵看着这名小卒,她穿着破破烂烂的铠甲,发丝凌乱,脸上遍布着灰尘和血迹,但她的眼睛却很亮。
像是一颗流星陡然坠落到地面。
他们不该怕的,但是那一瞬间,看到这名小卒眼睛的一瞬间,他们心底竟然情不自禁地产生了一丝惧怕之情。
很快,一切尘埃落定,江天青擦拭着军刀上的血迹,同样的血迹,也飞溅在她的侧脸,她的肩头。
那名小卒,又往前前进了一格。
数不清经历了多少战斗,江天青距离那座高台,越来越近。
当砍下“相”的头颅时,江天青看着那原本庞然大物怒目圆瞪的身躯跌落在地上,化作飞灰。
此时此刻,江天青同那高台,只有咫尺之遥。
那确是一座很高的高台,高台之下,披挂整齐的主帅倒提方天画戟,骑着鲜红如血四蹄雪白的战马缓缓向她靠近。
命运宛如一只无形的大手,伴着一声清脆的落子声,棋盘之上的那名小卒,也来到了“帅”棋的正前方。
主帅的面容隐在黑雾之中看不真切,他说话的声音喑哑,像是古旧的齿轮转动,他看着江天青,说了语焉不详的一句:“你很好!”
谁知江天青看着他,毫不客气地翻了一个大白眼,冲他比了一个中指,没好气道:“好你个大头鬼!”
若不是被强买强卖拖入到这个鬼地方,同一群不知是人是鬼的东西厮杀到你死我活,江天青觉得,她还能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