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个字, 言简意赅,极为符合江天青的个人风格,并且极具个人英雄主义。
那六个字几乎一瞬间便在演武广场之上激起一片哗然之声, 也不怪这些人如此一惊一乍。
如此这般, 在演武广场这样狂妄的人才天玄宗从古至今也没有几个。
你这么狂?
这句话,便是大家对江天青的第一印象。
那金身罗汉真身消散的时候,十二铜人便从消散的光芒之中缓缓显现了出来,只不过不同于之前凌乱而又整齐的姿态。
此时的十二铜人, 俱是东倒西歪的倒在地上,连一向迷之微笑的滑稽脸也不再滑稽,通身上下透着一股子斗败公鸡一般的落寞之感。
天阵峰峰主为他们设定阵法的时候,自然也包括了落败这一项, 等战败这一结果被正式录入到玉简之中。
下一秒, 那一群垂头丧气的铜人脑子突然从中间裂开。
见此情景, 江天青一愣,以为它们还不讲武德, 有什么后招, 手指搭在剑柄之上, 下意识便想拔剑。
然后,出乎她意料的是,一面白旗自他们一分为二的脑壳之中缓缓升起,然后迎风招展。
这场景若是细细观看确实有点让人觉得瘆得慌,毕竟从脑子里蹦出一面白旗实在是有些哈人。
但江天青内心毫无负担, 她甚至还负手,饶有兴致地围着这十二铜人转了一圈, 十分胆大包天。
伴随着十二铜人阵的落败, 在演武广场之上放置的水镜也缓缓消散, 在空气中化为一团朦朦胧胧的水雾,风一吹,便留不下一丝半点的痕迹。
演武台报名之处,信奉“生命的价值在于摸鱼”的裴年正一边喝茶,一边看话本,通身透着一股愉快自由工作摆烂的咸鱼气息。
这宗门规定的每月一次在演武台轮值一日的报名管事是真的非常难为他这种修真界死宅,裴年心道。
他常年窝在自己洞府当一个快乐画符的符修,但宗门却强迫每个人都必须要当现充,为宗门添砖加瓦壮大繁荣无悔付出。
好在自己的师姐深知他这德行,比较照顾他,安排每月轮值时替他上下打点了一番,让其可以分到每个月最清闲的那一天。
毕竟,来演武台之上报名的也分淡季和旺季,大家虽为修士,但也不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武德充沛一门心思想找人打架的,当然,除了一些天生沉迷于战斗的疯子。
那种人和普通修士不同,不可同日而语。
裴年正翻开面前话本新的一页,留存在报名册之上的神识感应轻轻地震颤了一下。
报名册子变幻,说明有要紧事发生。
这册子只记那些来演武台报名参加的人,之后演武台之上的胜负记载,便不归他管了,那工作量大的可怕,一般直接分配给主峰的师兄师姐们。
今日来报名的只有江天青一人,所以,这报名册子之上的异常只可能和她有关。
这报名册子也通灵识,若是过了,江天青册子之上名字之后便会出现一个用金色笔迹勾勒的一个“过”字,若是失败了,她的名字背后便会出现一个用鲜红笔迹勾勒而出的“败”字。
勾勒“败”字用的颜色极为鲜红,配上一个明晃晃的“败”字,叫人看了便心生懊悔之气,心里想着下一次一定要一雪前耻。
裴年翻到江天青那一页,正欲盖上自己的玉印对这一信息进行近一步的确认之时,只见同这两个截然不同的是,江天青名字身后跟着一个用金色笔迹勾勒而出的一个“优”字。
优,什么优?
这报名册子之上难道不是一直只有“过”和“败”两个评级吗,什么时候在他不知道的情况之下多了一个“优”字。
裴年此时心中充满困惑,出于打工人对未知事情的敬畏感,他收回手中玉印,看着那一页轻飘飘的纸沉思许久。
这事,自己万万不可背锅。
他挺喜欢自己现在干得这个清闲而又快活,每日只需要点卯上班,并且可以在上班期间允许自由自在看书摸鱼的职业的。
别看这个职业平平无奇,但同他被分配到各种离奇职位上的同门师兄师姐已经好很多了。
他们有些人,便被分配到文华台助理教习这个位置上,这助理教习听着是很体面,但是问题是,这是给幼竹班当助理教习。
幼竹班:平均年龄不超过五六岁,里面人均天赋异凛的修二代,可以说是一个修真界版托儿所和少年班的合成产物。
里面全员熊孩子,同凡人界生气时候顶多进行一些发疯文学的熊孩子不同,这些熊孩子若是发起火来,是真的会原地头顶鬼火冒三丈。
给他们当助理教习,干活一天生气十天,每天都在斗智斗勇,有时候甚至还要同他们斗法,叫他们心服口服。
这个职位对裴年这种一般社恐来说就是噩梦。
因此裴年平日里一向小心行事,一门心思当糊弄学大师,生怕自己被分配到文华台当助理教习去。
看那报名册子,裴年沉默许久,片刻之后,他决定请教专业人士。
专业人士自是许嘉年,身为器峰首徒,修真界动手小达人,许嘉年在灵器方面一向是最为靠谱不过的。
收到裴年传讯之时,许嘉年正在和天阵峰峰主传讯,天阵峰峰主自发觉有人开启了自己这个隐藏礼物,整个人便显得振奋无比,
一时间,连命也懒得算了,手中原本烧灼到一半的龟壳扔到一边,一个劲儿的询问许嘉年关于江天青同这十二铜人厮杀的细节。
他问得太过于详细,几乎要具体到每招每式,且问得乐此不疲。
一开始,许嘉年内心提醒自己一定要尊师重道,于是便好声好气地给他解答。
然而,随着天阵峰峰主问得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