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人医者, 尤其还是在这演武台附近轮值的医修,见此情景可是见怪不怪了
别人是双拳难敌四手,江天青这不仅敌了, 还打得虎虎生风。
那位青衣师兄眉心微皱,让两位师妹退下。
他身为医者, 平生最烦这种过于活泼的病人,于是笔下药方便毫不留情地多加了两斤黄连。
反正这东西吃多了也没坏处, 还能让其降降火气。
撂下笔时, 他道,“看其行动, 不过是一时气血损耗太重,等她醒来开几副药回去吃两三天便好了。”
话音落下, 他递过去了手中药方, “先给她煎一副喝着。”
顶级的医修,望闻问切四种只需要一种便可以明晰送来的伤者症状, 但切脉之术毕竟是医修祖祖辈辈们传下来的规矩,纵使不太必要医修们问诊时还是遵循这一传统。
师妹看了一眼江天青, 她此时面色苍白, 去煎药之前问了一句:“那她什么时候醒啊?”
“一刻钟之后。”
果然, 一刻钟之后, 江天青悠悠转醒,睁眼一瞬间, 她先问了一句:“现在是什么时辰?”
然后扯过玉简看了一眼上面的讯息,松了口气。
万幸,这修真界通识老师点名和他讲课一样磨蹭, 这点了半天这名还没点到她头上。
真是天助我也!江天青心中大喜。
她从床上跳下来, 挽起袖子便准备翻窗户开溜。
一枚金针冷不丁地从她身后袭来, 不偏不倚钉在离她脖颈一寸远的地方。
那金针通身狭长,长约两寸,和旁的粗制滥造的金针不同,这金针颇为别致,尾端篆刻着深浅不一的纹路。
那出针的人手极稳,金针没入窗棂半寸,尾端却不震颤半分。
最令人不可思议的是,这枚金针从出针到落针,全程都是悄无声息的。
江天青此时蹲在窗户上,缓缓转身,只见一位青衣医修坐在不远处的竹椅上,低头正看手中医书,头也不抬道:“药还没喝,你走什么?”
这问题问得好。
“我赶时间。”江天青开口道。
“哦,请问你是有什么天大的事情要急着去做吗,连喝一碗药的的时间都没有?”闻言,青衣医修语气带上了三分刻薄。
江天青同青衣医修此时一个蹲一个坐,面面相觑。
她只好无可奈何开口道:“我是逃课出来的,修真界通识老师快点名了,我急着回去。”
“果真是天大的事情。”青衣医修凉凉道,“但再天大的事情,你也把药给我喝完再走。”
话音刚落下,一位黄衣师妹便捧着一碗黑漆漆的药汤款款而来,那药汤还冒着咕噜咕噜的热气。苦涩的味道隔着五米开外直直冲着江天青天灵盖过来。
江天青当即就被震了一下,下意识想退,但那黄衣师妹面带微笑,语气温柔,温声细语道:“来,把药喝了?”
这是什么“大郎,喝药”的剧情?
江天青捏着鼻子,内心宽面条泪流一地,硬着头皮把这一碗“不明魔法药水”喝完。
该如何形容那股味道呢,江天青喝完它仿佛在双黄连口服液的海洋之中遨游,路过的每一瓶口服液都在对她身手,妖娆道:“大爷,过来玩啊?”
玩你个头!
江天青忍辱负重地将这一碗“魔法药水”喝完,正准备翻窗有人。
只见不远处那演武广场之上突然异彩纷呈,有仙鹤绕着那擂台之上的石碑盘旋了足足三周半,还伴着不知从哪处传来的仙音阵阵。
“这是在干什么?”
她心中突然有了某种不太好的预感。
事实证明,她的预感没有错。
然后只听到,一道中气十足声音嘹亮的男声宛如村口大喇叭一般开始播报:“恭喜万剑峰江天青夺取金丹榜第一!”
为了防止有人听不清楚,他还播报了三次,声音响遏行云,一次比一次大,传遍了整个天玄宗。
江天青本人彻底麻了。
她只是想平平无奇逃个课,根本没想整成这般轰轰烈烈啊!
演武广场之上,那一群群看热闹的热心天玄宗围观群众听闻这播报,开始七嘴八舌地讨论开来。
江天青入门之时那惊人行径,早就让她名扬整个宗门了。
可奈何众人一直没机会见到她本人,通俗一点来说,便是江天青这个人的名气和她真人还对不上号,总给人一些名不副实的嫌疑。
但此番众人围观水镜之上,江天青对简居悍然拔剑,九道剑风齐出高洁凛冽,最终凭一剑胜于简居,夺了他这金丹第一的位次。
入门第一天,便夺了金丹榜第一。
这人,有点东西啊!
且她还是一个剑修,还是一个看上去剑法颇为高妙的剑修,一时间,朝江天青发来的约战请求如雪片一般,一封接着一封。
江天青再打开玉简的时候被卡的要命。
她看了一眼这些约战请求,只见那些人的头像清一色是一把把长剑,一眼看过去,或长或短,各种剑刃争奇斗艳,仿佛在开什么神兵展览会一般。
名字也是什么“一剑开天”“一剑封神”什么之类的,甚至还有一位大言不惭地起了一个“天玄宗第一剑修”!
您挺牛的啊?
但此时江天青无暇他顾,她目光苍凉地打开同“小李不是乌鸦嘴”的传讯。
刚才,李邬给他传来了一条讯息:“那位讲习,被你气得火冒三丈了!”
并且还是字面意义上的鬼火冒三丈,那修真界通识的讲习,虽说是姜云间脑残粉,但他是个法修,还是一个火系灵力的法修。
方才他正一边点名还在一边不露痕迹地吹捧姜云间。
这种行为具体表现为吹捧姜云间的弟子姜肃,点名点到姜肃的时候,他满口都是些什么“惊世之才”“定能继承姜云间姜剑主衣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