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到我了, 居然能跳那么高啊……”
皮肤黝黑的混血儿尾白阿兰惊叹的瞪大了眼睛,想起了那个在场上看到的发球以后,他继续说道, “球速也很快,而且还会利用时间差, 看起来完全不像是新手啊。”
“喔!刚刚我还以为古森一定会传给佐久早呢, 没想到传给了阿雪啊, 扣得不错嘛!”
饭网叉着腰,朝着网对面露出了不甘神情的白鸟泽队员们发泄着刚刚被针对的怨气, 挑衅的说着:“真是不好意思啊!我们井闼山的自由人可是超级强力的二传二号呢!”
“打得漂亮。”角名懒洋洋的半眯着眼, 不紧不慢道。
“Nice kill。”就连一向都只会用不爽眼神注视着自己的佐久早都不情不愿的夸奖了一声,不过他很快就转移的了话题,“不过跳得太高了, 又不是拦网,既然要跳这么高就留着体力在网前跳吧。”
队友们的声音陆续传了过来。
雪步侧着脑袋,有些愣怔的看着正对自己露出笑容的古森元也。
足够距离的助跑和尽全力的跳跃, 身体摆出击球姿势, 一手瞄准一手蓄力, 目光在视野良好的高空寻找落点, 将手臂的力量集中在一点后用手掌猛地触击球心, 并将球打到自己想要的地方。
——这就是完美的扣球。
扣球的手感,还停留在雪步的手掌上难以消散。
虽然刚刚毫不犹豫的助跑起跳了, 但是雪步还是陷入了困惑之中。
为什么古森君把球传给我了呢?明明比起很久没有打球的我,佐久早君能够更加可靠的拿下分数吧?
我只是副攻手, 职责范围除了接球只是拦网和掩护主攻手进攻, 在主攻手被拦死的情况下参与进攻。
这不是为了得分而考虑的托球, 但为什么呢……
银发少年将脑袋微微仰起, 目光在高高的天花板上停留了片刻。
好像胸口中有着什么难以言喻的冲动在不受控制的高鸣着。
继续回到比赛,由于成功破发攻防再次交换,这一次轮到了雪步的队伍发球。
按照轮位,佐久早被换到了网前的2号位,这个位置是主攻手们的宝藏位置,看样子这一轮会围绕着佐久早这位主攻手展开猛攻。
而自由人的古森被轮到了1号位,但因为自由人不允许发球,在准备区域热好身的北信介上场了。
此时场上的站位:
北丨雪步丨尾白
佐久早丨角名丨饭网
———球—网———
宫侑丨牛岛丨天童
山形丨宫治丨川西
目前的比分:3-2
“发个好球。”被换下去的古森和北以击掌作为交接。
北信介从容的走上了球场,就像是做着平时和吃饭喝水一样自然的事,排球被他稳妥的拿在了手中,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的这份沉稳和游刃有余,通常都会被其他人认为成什么了不起的狠角色。
实际上要是有人这么想的话就错了,北虽然是稻荷崎的主将是背负着背号①的队长,但却不是首发队员,比起队内的天才们,他认为自己只是个混进了妖怪堆里的普通人罢了。
尽管如此,每当关键时刻,教练都会安排他上场吗,其原因不是因为他能打出厉害的发球,而是他的存在能够让稻荷崎的其他人意识到,自己打球的状态,可以说是全队的强心剂以及镇定剂一般的存在。
他走到的发球点,目光如却不禁落在了银发少年的身上。
刚刚所看着雪步跳跃的身影,让北信介的脑海中不由得浮现出了当年的场景。
在他的记忆中,老式录像机的运作发出了微弱的声响,国中二年级的北信介坐在电视机的前面,目光电视屏幕所呈现出的画面。
这是一场排球的比赛,场上的两方队员一方穿着白紫交织的运动服,另一方则是深黄与黑色相间。
北的目光紧紧的锁定在了画面中的某个少年身上。
“小信。”
不知道过了多久,奶奶苍老的声音从他的身侧传来。
“你又在看小雪的比赛录像啊。”
明明只有十来个字句子老人家却说得慢吞吞的,但北却丝毫没有不耐烦的情绪,他暂停了录像,转头朝奶奶真诚的说道:“是的,因为阿雪他很厉害。”
“哎呀……”奶奶眯着眼睛,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说道:“那你为什么一脸难过呢?”
为什么会难过呢,这个问题的答案再简单不过了。
“阿雪。”北轻轻的叫了身侧的少年一声,后者侧目看向了自己后,他继续道:“你刚刚是觉得自己还在打自由人吗?”
被一语道破的雪步愣愣的看向他,小时候好像就经常发生这样的事。就比如说,他和白石还有北三个人一起玩的时候,北总是那个最先发现自己已经想要回家的人。
他总是很敏锐的察觉到自己的想法,明明他根本就没有表现出来。
“这里聚集了这么多厉害的选手,我们都是为了赢才来的。”
北一直在关注着雪步,不管是花滑、排球还是歌剧表演,他从来没有错过一次,早已将阿雪融为了自己生活的一部分,就像是吃饭、喝水一般的想念着他。
所以在看到那场比赛的时候,所以在意识到他的队友都在欺负他的时候,他才会露出那样的表情来。
他的难过不是意识到雪步和自己的差距,而是他发现了,自己根本没有办法帮到他。
如果北信介在球场上是为了让那些释放了天性的队友们冷静思考,那他也能够让一直压抑着自己打着自己讨厌的排球的雪步,重新释放内心的感情。
他的语气坚定而沉稳:“队友们比你想象的要更加可靠,所以阿雪,你就打自己想打的排球吧。”
在雪步愣神之际,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