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现了古人以同类作为最高级别的祭品,祈求神明的庇佑获得丰厚的食物与安宁的贮贝器上挪开,放在这位馆长身上!
“欲望就是不被满足的存在,人类因欲望而生,又因欲望而亡。类似的故事时时刻刻都在上演,这里承载的所有的历史文物见证了前人的故事,又不断目睹新的故事循环往复。”
从警方口中,馆长目前只知道了案情的大概,更多的细节必须要等对那些人进行调查讯问,再结合实物的证据构建出一套完整的逻辑链才会公布。哪怕警方已经提前做好了准备,速度足够雷厉风行,还是避免不了花上一段时间。
但是,不是说这个女孩可以看见真相,看见过去与未来吗?
于是,馆长在其他人还在排查线索时,独自过来想要解决心中的疑惑,这件贮贝器为什么会被偷梁换柱,那些人又是具体怎么操作的!
林洛瑶瞧着他,说出了刚刚那几个人表面故事下的另外一番真相。
“第一个死去的人名叫路航,是当年负责这批新出土青铜器的工作人员之一。面对威逼利诱,他断然拒绝了那些人提出的各种条件。给母亲用上的几只进口药物其实是求遍了关系才托人从国外购置回来,但数量根本不够。”
“他早早没了父亲,是母亲将他一手带大,母子感情极好。她知道自己的离开会对儿子造成多大的打击,一直强撑着不敢松懈。”
“好在,她看到了逐渐长大的儿子找到了他一生热爱的职业,并且做的极好,成为了能为国家、民族做贡献的栋梁之才。”
“纯粹靠着自己的毅力硬生生又撑过了一段时间,不过是出于一个母亲希望能再多陪孩子一段时间的强大情感。”
不知道因为是不是接触了太多的人性与爱恨,她的声音比起最初似乎也多了丝温度与起伏。但很快,这样的温度又极速下降,归于冰冷。
“路航不知道那份举报信是谁写的,只知道母亲的去世、自己最热爱的东西在短短一个多月的时间里全都离他而去。”
“夜里,他时常想起那件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翻来覆去地做着噩梦。原本平和的性格也似乎因为这两件事情的打击变得越发怪异。”
林洛瑶伸出手,隔着玻璃对这件的确带着阴气与怨气的东西缓缓吸收:“诅咒的事情倒也不算假,这件东西因为当时的祭司注入的力量与人祭的力量长期接触的确会对人造成一些影响,例如情绪低落、身体变差,甚至进入相似的梦境之中。”
馆长此时也好像真的看见那展柜里的小人痛苦地扭曲着表情,某种灰色的东西从它的身上逐渐被吸取,再一眨眼又好像只是他的错觉。
“彻底颓废了的路航没想到那群人还敢第二次找他。虽然,他不能再直接接触文物,却能接触一些文书与打杂的工作,对他们依然有用。”
“这一次,遭到双重打击而性情大变的路航答应了这群年轻人里应外合的条件。”
馆长沉默了一会儿,忽然发现之前帮忙推着她的那个年轻男人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没再关心这个细节,紧急追问:“可是路航当时已经在做边缘工作,如何能够帮助他们换了这件文物。”
这就要“归功”于其他人了。
“这么大的事仅凭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可能完成的。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搞出几件值钱的文物,早就根据这些专家学者的弱点设定了不同的方案,威逼利诱无所不用其极,甚至早早开始布局。”
“最快倒戈的要属年纪最轻,按理也最不应该同流合污的毛楷瑞。”
“他倒戈的理由实在简单,因为钱。”
林洛瑶嘴边露出了一丝讥讽的笑意,眼神像是凛冬的冰雪:“父亲常常登上新闻、书刊,与动辄千万、数亿、数十亿价值的珍贵文物放在一起,偏偏他们全家只靠父亲一个人的工资生活,并不多么宽裕。”
“子承父业,年幼的孩子曾认为与文物打交道是十分了不得的事情,长大后却才发现很多行业背后的汗水与获得常常并不成正比。”
“那群有钱有势的少爷们主动同他做了朋友,带他彻底领略到了金钱和地位带来的快乐。养大了他的胃口以后,大着胆子提出了一个惊天动地的计划来。”
毛楷瑞打小就与这些行业内的“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打交道,对其中不少人的工作内容、性格习惯十分了解。同时,对于文物从出土到博物馆的一系列流程、路线也是了然于心,这群胆大包天的年轻人就这么行动了起来。
先是派人私下找到平日会偷偷违规接单的谷兴怀,给他设了个套。捏造他故意制作赝品欺诈他人的罪名威胁谷兴怀制作出杀人祭柱场景铜贮贝器的赝品,用于替换真品。
而后,这群人又利用年纪大的纪原喜欢偷懒,将很多工作推给别人的个性让内应能够有机会独自接触文物。
“他们花钱买通了当时的运输人员,其中两个安保甚至就是他们提早一年多安插进去的。”
“有钱有势,又无法无天的他们居然真的就这么打通了一个又一个环节。”
林洛瑶说到这里,忽然挑了挑眉:“但儿子的异常举动,父亲怎么会全然无知呢?毛馆长是个心细如发的人,很快发现了自己儿子竟然作出这样丧心病狂,死后都无颜面见列祖列宗的事情来!”
“他立刻止这样偷盗国家文物的行径,却反遭那群人用毛楷瑞的性命对他进行人身威胁,要他也成为其中的内应!”
“见他不肯就范,这群丧心病狂的年轻人竟然还用他同事、学生性命作为威胁。最重要的是他们真能做的出来,谁让他们背后的靠山足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