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男人坐在车上, 正在聊着要不要随便找个偏僻的地方把这对母子扔了。
此刻,后备箱里身体被完全折叠起来的郑逸丽简直可以用惨不忍睹四个字来形容,鼻青脸肿得看不出原本的样貌, 全身上下也没有几处是完好的。
“要我说当时直接走人算了,没必把他们还带回车上。”
阿丰听着后面偶尔传来的因为汽车颠簸而吃痛地发出的哼唧声就觉得烦躁, 真是两个麻烦!
听见兄弟这么说,叼着根烟的阿梁分出一只手来用力拍了拍他的脑袋:“就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扔那里不得马上去报警找事!”
那双一看就很凶悍的三白眼往后瞥了瞥,老神在在地不知道是嘲讽还是陈述:“没听人家开始还说要我们好看,还敢问候我们爸妈要我们天打五雷轰, 哪能这么简单就放了?”
从来都只有他们嘴里不干不净,哪有轮得到别人嚣张、骂脏的份。
听着前面混混们的交谈, 虚弱的郑逸丽心头说不出有多后悔。从再次撞见这群人、被他们拖进楼房后面拳打脚踢便开始后悔, 后悔来晋省、后悔去后面的街、选了那个时间点,也不停地在心里崩溃质问娘俩为什么会这么倒霉。
如今听他们的意思是自己和儿子欠打,嘴巴里简直像吃了黄连一般苦。
她挣扎着想看看儿子,却因为手脚被捆而动弹不得,嘴里头也被塞了不知道谁脱下来的臭袜子不仅说不出话, 更是一直作呕。
平时“活力满满”的儿子与她背对背却没有什么响动,郑逸丽心中万分惶恐, 脑门上全是虚汗, 又只能不断安慰自己肯定、肯定不会有什么大事的, 没发觉自己已经是泪流满面!
这么小的孩子哪里能扛得住几个成年人的殴打,方才杜朗就已经发不出什么声音、也动不了了。
“老大,开哪儿去呀?”
他们驾驶着面包车开在空路上, 开车的人问领头的阿梁, 也问出了郑逸丽想问的问题, 这群人究竟想把他们母子带到哪儿去,又要怎么对待他们!
阿梁说了一个区域,却没有说去那里做什么,神神秘秘地让人继续开。
手机屏幕上的光亮映照在他的脸上令人生畏,教训这对母子的时候他便想到了两个结果。一是让这女人彻底怕了,自己乖乖闭上嘴巴,二是干脆做绝,让她彻底说不出话来!
“好了,下车吧!”
阿梁环顾了一圈四周,看到没什么人便放下心来,目的地到了。
“老大,怎么处置这两个人啊,难不成把他们投湖里?”
这里并不是什么偏僻乡村,反倒算是一片“富人区”。与市中心的富人区不同,这里坐落的是独门独户的别墅、排屋,周边的生态环境极好,也没有什么工业污染和城市噪音,颇受喜爱清净的有钱人的中意。
这里的人原本就少,加上出了栋大名鼎鼎的“凶宅”,夜里更是见不到多少人。再配合大量的植被掩盖,竟成了阿梁等人做坏事的好地方!
“丢什么湖!这么想杀人啊?”
阿梁笑了笑,压低了嗓音:“直接把这两个人卖了,钱到手了兄弟们分一分,气也就都消了。”
真让他们杀人,不一定敢主要还是没这个必要,阿梁忽然想起有个很厉害的朋友,什么生意都做,干脆将这二人“废物利用”。
“卖——卖了?”
三个兄弟听到这答复都有些吃惊,很快又都笑了起来,语气中满是兴奋:“可以啊!”
“把这两个贱人卖到大山里。不对,听说器官比活人还值钱?早知道刚刚就不下这么重的手了,也不知道被咱门打坏了没!”
从没做过这样的勾当,但第一次听见这事的三个人态度出奇的淡然,还兴致盎然地谈起了不知道能到手多少钱,要拿到哪里花的话题,言语之中对生命没有一点点的敬畏。
阿梁吩咐三个小弟去检查一下后备箱里的那对母子,嘴巴堵得严不严实、手脚都还紧不紧。他们可见识过这对母子的大嗓门和“战斗力”,便查地仔细些怕阴沟里翻船。
他自己则靠在车边抽烟观察外面的环境,瞧见不远处那幢传说中的“凶宅”,又狠狠地吸了几口。
要他说,鬼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没钱!
当然了,阿梁打心眼里就不相信什么鬼神,认为就是那些有钱人怕死,自己吓自己。这别墅要是掉自己手里,哪能这么给落灰了。
“老大,这臭小子好像状况不太好。”
身后的青年慌里慌张开口,阿梁皱了皱眉头走到后备箱的地方,瞧见那男孩面色惨白竟然已经没有了意识。赶紧摸了摸他的脖子比正常人要凉,明显是不太行了。
难不成……是刚刚被他们打重了?
这下,阿梁也觉得有些难办,又猛地抬头。刚刚一瞬间,他察觉有什么人看到了他们!
就着直觉看去,他们这才发现那传说中的凶宅竟然亮起了灯光!
这里面……是人是鬼?
阿梁顾不得凶宅有人,给朋友打去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却听对方说有点事情要迟一会,只得将他们把人打伤了,小孩好像不太行了的事情和对方说了出来,
“你刚才怎么不说,早说人都被你们打坏了,我也不赶这一趟了。”
听到电话那头不悦的声音,阿梁烦躁地说他们没下死手,谁知道小孩这么不经打。让对方看在自己面子上,过来帮个忙把人处理了,钱好商量。
刚刚挂了电话,阿梁扭头重新看向那小山上的别墅,里面好像有个女人站在窗前,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看他们这里!
“今天可真他妈的晦气!”
重重地吐了口痰,他回头瞧了瞧已经没多少出气的小男孩以及虽然发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