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前。
“莱伊那家伙哪去了?”安室透将衣架拿进衣帽间放下, 环顾一周没有发现赤井秀一的身影,于是向库斯塔询问道,“怎么上了二楼就不下来了?”
“说的也是,应该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才对。”库斯塔将衣服挂上衣架, 放进衣橱, 闻言也有点奇怪, 不过是几个门牌,就算是欣赏也不至于欣赏这么久吧?
安室透的眼睛眯了眯,想到神院度刚才也上了楼,出于某种奇怪的直觉, 他觉得事情一定不简单, 谁知道莱伊那个冷血无情的家伙是不是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安室透的脸上浮现出了一丝冷笑,他缓缓挽起一截袖子,指节发出咯嘣一声,气势汹汹地朝楼上走去:“哈,居然敢在这个时候偷懒!我倒要看看他到底在干什么!”
“波本和黑麦的关系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好啊。”就是这个气势怎么像是要拧下莱伊的脑袋一样?库斯塔看着安室透的背影歪了歪头,眼神飘了一下, 给自己找了个牵强的理由,“连对方偷懒都要管上一管吗?”
不,我觉得可能不是这么简单的原因。诸伏景光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复杂, 他将擦拭干净的玻璃杯摆放好,敛下了自己刚才一瞬间的意动, 作为幼驯染,难道他还看不出Zero情绪上的波动吗?就像面对在意的人,你会关注他身上发生的事, 会在乎他身边出现的人, 更别说是莱伊这个本身就值得郑重对待的家伙了。
诸伏景光双手撑着桌子, 无声地叹了口气,眼睛中浮现出了些许凝重,不管是Zero挑衅琴酒,还是今天对于莱伊的针对,都透露出了一种危险的讯号,或许他该找机会跟zero谈一谈了。
安室透走上楼梯,最先注意到的同样是更换了的门牌,他大致明白库斯塔让赤井秀一干的是什么了,于是特意多看了两眼。他的目光在诸伏景光门牌上的音符,以及他的门牌上的面具上定格了两秒,眼皮似乎跳了跳,然后对于赤井秀一的针织帽和罐装咖啡露出了幸灾乐祸的表情。
那么那个家伙现在在哪里呢?安室透目光幽深地看着走廊尽头的房间,没有合上的门昭示了问题的答案,他用力地握了握拳头,与脸上“灿烂”的表情相对的是,他的眼睛中仿佛都浸透着凉意。
安室透深吸了一口气,大步向前推开了门,然后我们所见到的就是眼前的这一幕。
你的手在做什么?!安室透的脸彻底黑了下来,他的目光死死地盯着赤井秀一握着神院度的手,像是要将其千刀万剐,身上在一瞬间爆发出来的杀气——虽然只是稍纵即逝,但也足以让神院度为之侧目,这杀气怎么感觉都有点要赶上琴酒了?
“你有什么事吗?波本。”目光相对似乎在空气中都迸溅出了火花,赤井秀一缓缓松开手,墨绿色的眼瞳中暗流涌动,□□裸的想要在他们中间划上一道分界线,“这就是你的‘懂事’吗?”
“我只是来看看某个家伙是不是打算就此‘失踪’。”安室透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赤井秀一,他就知道这家伙不是什么好东西,“如果是的话,出于同伴的情谊,我可以帮助他完成愿望。”
两个人在此刻都对对方产生了深深的排斥和恶感,安室透发出了一声嘲讽的冷哼,在面对神院度时却瞬间换了一张面孔,赤井秀一想着门牌上的面具还挺贴切,安室透不愧是能在“四面楚歌”的情报部中硬生生撕下一块肉的男人,这个变脸速度真是让人望尘莫及:“您是与莱伊有什么私事要谈吗?”
安室透的语气轻柔,目光注视着神院度,整个人的气场转换,好像刚才跟赤井秀一针锋相对,话里话外咄咄逼人的不是他一样,表情透露出了一种欲言又止:“如果是这样的话,希望我没有打扰到您。”
神院度没有戳穿他的“表演”,他只是将刚才扣在腿上的相册重新翻过来,然后轻松地说道:“没有关系,我们只是在欣赏一些过去的留影。”
“这是……”安室透还没来得及看清,赤井秀一就忽然伸出手将相册翻到了他最开始看到的那一页,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没错,某些让人‘记忆犹新’的部分。”
已经死去的记忆突然袭击了他,安室透的表情木然,这种东西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他在经历了跟赤井秀一一样的心路历程之后,忽然意识到了关键所在,所谓的“记忆犹新”难道其中没有莱伊的参与吗?为什么这家伙会一点羞耻心都没有啊?
“怎么样?”神院度的话语中带上了些许调侃的语气,“我可是挑出了其中最好的一张。”特别的具有迷惑性,完全没有让下面听众的反应入镜。
这是报复吧?这一定是报复吧?如果是未来的安室透,或许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接下,甚至还能反过来不留痕迹的真挚地赞美对方,但对于现在心中刚刚冒出萌芽的安室透来说,即使他竭力保持着表面的镇定,隐藏在发丝间被遮挡住了一半的耳朵还是隐约有点发烫,安室透控制着自己想要去摸的手,眼神飘忽地想着应该没有很明显吧?
还没等他回答,就见赤井秀一从一旁的桌子上拿起笔,然后一笔一划,笔锋锋利地在照片下面写道:唱得很好,下次不要再唱了,尤其是波本。
安室透的表情一僵,太阳穴突突直跳,他有一种现在就让赤井秀一丧命当场的冲动,这家伙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说出这种话的?难道他意识不到自己唱的有多难听吗?
神院度的嘴角微微上扬,他掩饰着咳嗽了一声,配合着递来一支笔,安室透眼神恐怖地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