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 等等,阵平。”萩原研二提出了异议,然后转向了诸伏景光, “诸伏你是什么时候去卧底的?”
“差不多一年前。”
“我是在将近三年前认识神院度的,然后也是在差不多一年前,我和阵平再次遇到了他。”萩原研二回忆着说道, 他和神院度的相识是在诸伏景光去卧底之前, 或许是第一面的环境和那时的情况都过于特殊, 他对神院度的印象十分深刻, 他并没有感觉到神院度存在什么恶意,不然他也不会生出交朋友的心思, “当时他的身边还有两个女生以及一个有着黑色长头发的男人。”
黑色长头发的男人?是莱伊?等一下?什么叫三年前?
“三年前是怎么回事?”
“就是在我刚进入警视厅不久, 有一天下了暴雨……”萩原研二将曾经给松田阵平复述过的故事又讲述了一遍, 这个特殊的时间节点引起了诸伏景光的注意,如果他没记错的话, 神院度正是在三年前去往的法国, 究竟发生了什么才会让神院度冒着大雨冷静自己, 貌似还做出了一个很重要的决定?
……不过话说那个“死在工作上”的形容是不是有点耳熟?
“这么说应该只是个意外?”松田阵平松了口气,随后瞪了萩原研二一眼,萩原研二无辜地摊了摊手, 表示自己也很冤枉, 谁能想到好心帮忙就白捡到了一个“大人物”呢?
“不, 我不能确定,如果是雅文邑的话……让我想想……”
萩原研二见诸伏景光眉头紧锁陷入了沉思,和松田阵平对视一眼:他们能感受到诸伏景光的谨慎与矛盾, 但偏偏就是这种复杂的态度让他们感到奇怪, 如果说神院度真的是什么穷凶极恶的组织成员的话, 诸伏景光怎么可能是现在这副表现?还是说这里面还有什么其他秘密?
“雅文邑?酒名?是什么代号吗?”萩原研二试探着问道。
“是……别问了,萩原。”诸伏景光摇了摇头,“接下来的事情你们就不能打听了,这是保密事宜,我不想再把你们卷进来。”
“哈?不想把我们卷进来?”松田阵平重复了一遍诸伏景光的话,“我们这不是已经被卷进来了吗?别忘了我和萩都有神院的联系方式,要是现在忽然开始保持距离,很容易就会被发现不对的吧?”
“我知道,可是一旦……”诸伏景光闭了闭眼,脑海中闪过了那些死状凄惨的尸体,有死在别人手里的,也有死在自己手里的,在组织的这一年里,他见识到了组织的能量和一手遮天,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其实是幸运的那一个,组织中有神院度的庇佑,暴露时得以“全身而退”,可他能保证其他人也和自己一样“幸运”吗?“我的任务失败了,侥幸才得以逃脱,而zero现在的处境也不明朗,在这种情况下……”
“降谷和你去了一个地方?等等,‘侥幸得以逃脱’的意思是?”萩原研二心头一惊,他上下打量着诸伏景光,脸上的表情显得严肃又紧张,他自然知道卧底是一件多么危险的事情,稍有不慎就会再也“杳无音讯”,“诸伏,你没事吧?”
“已经没事了。”诸伏景光深吸了一口气,克制着自己不去回想那天发生的事情,“雅文邑放走了我。”
“你要急死人吗?诸伏。”松田阵平忍不下去了,他暴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觉得自己刚从危险的边缘走过,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好不容易见到了自毕业之后就再没见过的同期,还没来得及高兴,结果……诸伏你就不觉得你的话自我矛盾吗?“非得我们问一句你才说一句吗?”
“我已经说的很明白了,我并不想把你们也牵扯进来。”
“先停一停,你们两个冷静一下。”萩原研二比了个暂停的手势,用手拍了拍松田阵平的肩膀,然后看着诸伏景光认真地说道,“小诸伏,你也知道我们的性格,与其让我们到时候自己去调查,还不如由你来提前告知我们一些东西,这样我们也知道有哪些地方是不能碰的,否则一旦我们查到一些不该查的,引来了你口中的那个组织的关注……”
“……我需要向上级请示。”诸伏景光最终妥协了,他知道萩原研二所说的极有可能成真,在两人的目光中,他拿出手机拨通了上司的号码,小声地将情况说明了一下,明显上司也知道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这对爆破组的双子星,也知道他们与诸伏景光是同期身份,几分钟后,诸伏景光放下手机,叹了口气说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先说说你卧底的组织吧。”紧接着萩原研二又补充了一句,“还有神院度。”
随着诸伏景光的讲述,萩原研二和松田阵平的脸色也开始跟着出现了变化,一开始他们震惊于日本居然还隐藏着这么恐怖的组织,对组织的行事作风表示了愤怒和戒备,但慢慢的,从诸伏景光开始描述神院度时,两人的表情就好像打翻了的调色盘,最终定格在了一种说不出来的古怪上。
“我稍微打断一下。”萩原研二举起手来有些迟疑地问道,“你是说你在卧底时期的所有花销都是由对方负责的?”
诸伏景光点头。
“脾气很好,很有安全感,就算你们犯错了也不要紧,在大多数时候你们的要求都能同意,外出回来的时候会带伴手礼,顺便帮你们挡下了不少麻烦?”松田阵平接上了后半句。
诸伏景光犹豫着再度点头。
“然后在你卧底暴露的时候,又放走了你?”
诸伏景光觉得他们的语气似乎哪里不太对,但还是肯定地点了点头。
空气中陷入了诡异的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