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恨不得自己能当场昏过去, 在心中暗自叫苦:无论他说什么,都势必会得罪另一方的人,而波本和白兰地, 有哪一个是他能得罪得起的吗?
“这……我……”男人感觉冷汗已经将自己后背的衣服浸透了,他绞尽脑汁地试图找出解决办法来,但好像无论往哪边走都是死路,正当他心一横准备一条路走到黑的时候,他的手机发出了一声轻响。
男人低头一看, 顿时如蒙大赦,此时他也顾不上什么“同僚情谊”了,果断出卖道:“白兰地大人,波本大人, 这就是经常跟我交流画册的人,我知道他是谁!据说他跟一部分人的关系不错,肯定知道的比我多!”
室内危险对峙着的气氛被打破,白兰地和安室透对视一眼,勉强偃旗息鼓,白兰地冲着男人浅浅一颔首, 轻啧一声居高临下地说道:“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是!”男人将他所知道的信息全部吐露了出来, 并且飞快地摁着手机试图再引两个人进入陷阱,为了保命,他也只能选择牺牲其他人的“心血”了。
杜本内看着眼前这一幕,瞄了一眼一点挪步子的想法都没有, 就这样悠闲地等着共享信息的安室透,凑到白兰地耳边小声问道:“所以白兰地大人, 为什么朗姆会介入进来?这和他有什么关系吗?”
“你还不知道朗姆是什么性子吗?”白兰地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 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当然是我主动告知的。”
为了防止朗姆那个疑神疑鬼的家伙将他们这次行动当成什么“私下里搞串联”抑或什么对他不利的动作,他特地派人去通知了朗姆一声,大意就是:没什么大事,我们准备好好整顿一下风气,省得一些人闲的没事干,就会在那里白日做梦,顺便加强一下他们的反侦察能力和抗打击能力,争取为组织的强盛做出贡献。
十分的冠冕堂皇,十分的正气凛然,十分的……让人一头雾水。
至少朗姆在第一时间没弄明白他们在搞什么名堂,他狐疑地让人去查探了一下,反馈来的消息让他首次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跟不上时代了……白兰地终于被成堆的报销单弄疯了吗?这是在发什么神经?是压力太大了吗?他完全不知道这有什么好在意的,组织里暧昧不清的风言风语还少吗?
不过朗姆觉得可笑的同时,也没完全打消“这只是表面的掩饰”这一种想法,于是他就把安室透派了出来,来确定白兰地真的是如他所说的那样真的只是为了这一个目的。
“朗姆真是一如既往的……”杜本内沉默了一下,给出了中肯的评价,“小心谨慎。”
“你就算是直说也没有什么。”白兰地瞥了一眼安室透,也没有怎么掩盖自己的声音,“朗姆的人一向都比较‘审时度势’。”
安室透:……
安室透假装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毫无心理负担地认下了白兰地的评价。开玩笑,谁要把骂朗姆的话拿到本人面前去说啊?就算他不是卧底和间谍,而是不打引号的朗姆真正的心腹手下,他也不至于不长眼色到这个程度——顶多见缝插针地上点眼药,次数多了还会被质疑是不是能力不够,不然为什么一点维护的本事都没有。
综上所述,安室透表示,你们说了什么?我没听见。我不就是单纯的来做个见证的吗?
“既然有了下一个目标,那么我们就继续吧。”安室透见男人已经压榨不出更多的东西了,便笑着说道,眼中带着十分诡异的期待,成功地让男人打了个寒颤,小小地往旁边挪了下步子,“我真想要认识一下是谁写出了如此‘精彩纷呈’的故事,这种天赋异禀的家伙留在组织里太屈才了……或许我们有必要成立一个影视公司,说不定到时候还能走向国际,贝尔摩德都得来出演你们的剧本,正好还能填补组织在这方面的空白,白兰地大人您说是不是?”
杜本内情不自禁地后仰了一下身体,好家伙,他们最多想的就是惩戒一番,波本你这是想让他们死啊!他原来还觉得传言有所夸大,万万没想到这还是小瞧了你!
还有白兰地大人,你不要真的去想这个可能性!你倒是想想我们的本职工作是什么啊!我们现在已经很忙了,再这样下去就真的要么猝死在工作岗位上,要么就得继续招人了。
“……别说多余的废话,波本。”白兰地冷静地说道,杜本内咧了下嘴,眼神飘忽地在心里吐槽,他敢保证白兰地有一瞬间心动了,“杜本内。”
“是,白兰地大人。”杜本内表情一肃,站直身体,从表面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刚才在想些什么。
“那几家公司的财务报表我今天就要看到。”
“……白兰地大人,会死人的。”杜本内沉痛地说道,然后恳切地报以了肯定的语气,以期望能够让白兰地明白事情的严重性,“真的。”
“我不管。”白兰地迈开步子,推开门走了出去,“你自己想办法。”
杜本内抹了把脸,惆怅地想着好像成为代号成员之后,不仅做的是一样的工作——好像还多了不少,地位在白兰地大人的面前也没有半点提升,所以他这个“升职”有什么意义呢?
他幽幽地看向了安室透,安室透不知为何笑容好像僵硬了一下,随后自然地跟着白兰地走了出去:“朗姆大人的命令可不能怠慢,这里就交给你了,杜本内。”好像在“朗姆”这个名字上格外咬字清晰。
杜本内遗憾地收回了视线,他也知道安室透作为朗姆的手下,要是敢接近后勤部的事务,那就有可以“讨论”的地方了。退而求其次,他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