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的开始, 始于花神诞祭。
迪娜泽黛,迪希雅,镀金旅团的攻击, 四号的糖果盒子,永远不曾开始的花神之舞……
奇怪的声音, 然后下一个重复的开始。
在派蒙疑惑的询问中,空在寻找迪娜泽黛的路上停下了脚步。
他从怀里取出一缕头发, 漆黑柔顺的长发用一小段发带束着,但是它现在稍微散开了一点,发丝延展的方向在须弥城的阳光之下折射出一点细弱的光线消失在了实现的尽头, 空沉思片刻, 没有去应约和迪娜泽黛的约定,而是走向了另一个方向。
在无人之处,须弥城的墙壁上却缠绕饱含生机的女萝藤,开放着不属于这个国度的女萝花。迪娜泽黛在花海中沉睡, 面色红润,神态安详。
“你们好呀。”
在派蒙还在疑惑这里的女萝花的时候,小小的神明已经神色如常的和旅行者打起了招呼。
“这种女萝花有控制死域和极好缓解魔鳞病的作用,虽然我不太建议用这种方法来为她治疗, 但是毕竟我的眷属认为这是我珍贵的信徒, 所以并不吝啬多出这点力量来帮忙。”
“你的眷属……”派蒙瞪大眼睛, “小黛……小吉祥草王?纳西妲!”
“不错。”纳西妲弯弯眼睛,“这一次想起来的速度比之前要快。”
“需要我做什么?”
空没有继续在这里询问问题的时间,他还没有完全想起来, 这是第多少个花神诞祭了?
记不清楚, 很重要的事情忘了很多次——在掌心的头发耗尽之前, 他必须要想办法解决这个麻烦。
“星星曾经说过, 头发是人体生长的一部分,是非常重要的施术媒介,你们现在在梦中行走,某种程度上也是在帮我们的一个忙,像是蒲公英需要把种子散出去就需要风的帮助,梦中自然是没有可以作为媒介的风,所以就只能依靠能突破束缚的旅行者来做这件事情。”
“可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派蒙还是一头雾水:“小黛在做什么呀?”
纳西妲的脸上露出些许为难的神色,而空盯着草神的眼睛,脸色忽然隐隐发白。
“当风来带走蒲公英的时候……”
当教令院动手开始收割梦境的时候——
“如果这片土地上已经提前长好了所有的蒲公英,那么不会辨认‘种子’的风就会带走所有在这里生长的蒲公英……”
如果已经有人在梦境之上建立了全新的空间,那么只是单纯在收割梦境输出知能的教令院自然是无从发现的,他们从很久之前开始,使用的就不是须弥人民的梦,而是她的梦。
……所以她才说自己会睡很久。
……所以她才会说自己不会和他们一起来花神诞祭。
派蒙听得似懂非懂,茫然道:“旅行者,你怎么也开始说一些奇奇怪怪的比喻了啊……”
但是空只是固执地盯着纳西妲的眼睛,等待那个答案。
纳西妲叹了口气,眼神却没有太多的变化。
“这是你问我的第七次了,但是:的确如此。
风带走的只是这些已经做好准备的蒲公英,更加幼小的幼苗隐藏了蒲公英的绒絮下面,就连风也不知道他们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就只是做了一个漫长又真实的梦而已。”
“所以,即使我很不想催促梦中行走的人,但是每一次我都还是很想对你说:请快一点吧。”
请快一点,再快一点。
“当然,”
少年面无表情地点点头,他的声音在不自觉地发冷,听得派蒙都有些害怕。
“我会的。”
“你在生气吗,旅行者?”
……是的。
他很想说,他在生气。
——他开始在压抑的愤怒中醒来,并继续去迎接下一个已知所有细节的花神诞祭。
即使还没有从纳西妲那里取回记忆,他的愤怒同样真实,梦已经循环了上百次,同样的压抑也一同叠加了上百次。
在空闲的时间里,他反复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是我在加速她的虚弱吗?
是我亲自带来了静谧梦境中吹落蒲公英的风吗?
……是我,毫无所知的接过了她递来的可以杀死她的刀,在这里缓慢凌迟她的意志吗?
——少年在这片梦境中徘徊,几度快要濒临窒息。
围绕着迪娜泽黛的那些女萝花渐渐开满了须弥城的每一个角落,纳西妲忧郁的眉眼终于稍显放松,她说这是好事情,代表着她的星星快要成功了。
“你还在生气吗?”
纳西妲看着空冷沉如水的一张脸,小声的问道。
她还不太擅长如何安慰人,最需要她安慰的那一个反而是更喜欢安慰自己的,纳西妲想了想,干脆拿出了之前百试百灵的法子:“反正这一次的梦境也快结束了,时间不多,我们要不要来讲讲星星小时候的故事?”
派蒙主动拍手试图活跃气氛,而空很勉强缓和了一点自己的脸色,竭力摆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你们和她应该已经很熟悉了吧,在你们眼里,斯黛拉是个什么样子?”
派蒙第一个表示:“可靠又厉害,还会做很多好吃的,旅行者也很喜欢她,唔……不是说其他朋友不够好,只是空很多话题奇奇怪怪的,只有小黛能理解呢~”
“其实别看她这个样子,她小时候很喜欢胡闹的。”
纳西妲笑眯眯的说。
“因为山鬼的血脉,所以森林对她堪称溺爱,而她小时候奇奇怪怪的点子就特别的多,但是偶尔也会出现一些很可爱的结果——比如说她小时候就很喜欢跟着小狐狸或者小兔子到处跑,因为死域的影响,森林的很多动物会有在不同地方的树洞里储存果子以防万一的习惯,日子久了常常就会忘掉这些储存的地方,那些果实经过密封发酵,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