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是契约婚姻?”
潘塔罗涅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
“也可以不是。”
“这算是对我魅力的肯定吗?”我有点不太确定,但是这样的场合我也不想多浪费时间在这上面过多纠缠:“那我姑且就先收下您这番的另类夸奖吧。”
虽然我的确不太需要就是了。
我也跟着停下了脚步抬头看着天空,晴空万里,偶有鸟雀飞过掠穿云层,是个相当不错的好天气,周围风声窸窣人声嬉笑,随处可见都是繁华又明亮的绚丽光彩。
“所以您当真不打算答应吗?”潘塔罗涅问道。
“我在答应谁呢。”我反问,“愿意点头杀死多托雷的总不可能真的是您吧,只是第九席的潘塔罗涅阁下?”
至冬的第九席不曾言语,也不曾微笑。
“至冬女皇甚至不惜牺牲一名第二席也要得到我的二代虚空……那份合约我也说了,她要的可不是璃月和稻妻那种程度的合作,她是要我在至冬再次创造出一个不亚于须弥本国的虚空之梦。”
“她想躲开谁的注视呀,潘塔罗涅阁下?”我看着他的手指开始缓慢地摩挲起佩戴的戒指,路过的行人开始有人看向站在那里的潘塔罗涅,我感觉到自己唇角正在上扬,便也顺从本能心意,微笑起来。
“——虚假之天吗?”
潘塔罗涅摩挲手中戒指的小动作终于停下来了。
“我不觉得这是个适合在这里讨论的话题,大贤者大人。”他的目光失去了那种温暖和煦的温度,注视着我的目光更像是看着一个不合时宜存在于此的骷髅骨架,一种冰冷的敌意像是盘踞在根骨处的毒蛇,顺着足踝的位置缓慢攀爬,附着在稳定跳动的心脏上。
“哦。”
我忍不住感慨了一声。
“……看起来我猜对了。”
“放轻松一些,潘塔罗涅阁下。”
我对他露出微笑。
“——这只是个梦而已。”
一个独立在虚假之天之外、甚至躲开了真正的梦境之主的权能,每一株草木每一处砖瓦都是由我亲手创造编织的梦。
“这句话只是个字面意思而已,阁下;之前那小子您也见过了,我暂时还没有逆着他的脾气亲自去找您的打算,所以您现在可还好端端的在自己的房间睡着呢……好吧好吧,请别这么看着我,别的不说,现在您能回忆起来是如何和我走到这里来的吗?”
“……梦境的权能。”
潘塔罗涅很快反应过来。
他想起来我之前看向天空的动作,轻轻点了点下巴,陷入新的思考。
“……您看起来知道的也不少呢,大贤者大人。”
“我不敢说比贵国女王知道的更多,但也绝对不算少了。”
“那么,您是什么意思?”他重新找回了耐心,好脾气的问道:“把我拉到这样一个特殊的地方,甚至不惜如此小心地躲开了神明与天空的注视……应该不会只是为了陪我看看须弥城的美景吧?”
我歪歪头,对他露出微笑。
“我可以答应至冬女皇和我提出的条件。”
我慢慢说道。
“有关二代虚空的全部条件。”
潘塔罗涅挑起眉头,饶有兴趣地问道。
“您对多托雷的脑袋就这么感兴趣?”
“不。”
我摇摇头。
“——我对至冬女皇意图反叛天理的野心很感兴趣。”
我算是和天理有仇吗?
应该算吧。
——星与月的五百年,我被迫沉默的五百年,让纳西妲哭泣的五百年,连多托雷也不曾成功抹杀的五百年。
世界,与遗忘。
但现在,我无从开口,无法回忆,不能解释。
我连挽回的机会都已经被强行抹杀。
“有些话我不太方便让我的神明知晓,但是我不介意让第九席转告贵国的女王陛下——”
“能连接全国的二代虚空也好,能够庇护真实故事的星夜之梦也好——她所期待的,我会全力帮她完成。”
——只要她当真能举起那面针对天理的叛旗。
潘塔罗涅若有所思,话题倏地一转落到了和自己息息相关的地方:“那我之前对您的求婚……”
我瞬间收敛所有笑容,面无表情:“用不着,谢谢。”
他笑道:“那可是愚人众第二席的性命,您也不在意?”
“可您是试图用来抵二代虚空的摩拉吧?——我不要那玩意,换点更值钱的过来。”
潘塔罗涅微微一怔,随即轻笑出声。
“那,北国银行呢?”他弯着眼睛,三分戏谑都能被这张脸伪装成十分真情,“用这个聘礼,如何?”
“……”
这个倒是真的蛮值钱的。
“可是恕我直言,潘塔罗涅先生,您长了一张很会做婚前财产公证的脸,所以还是不行。”
“……您就这么不想去至冬吗,斯黛拉小姐?”
“不然呢?你们连执行官死了都只休息半天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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