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所以……”
还剩下的话还被说完就被捏着雄虫后颈、忽然凑过来的吻给打断了。
雌虫身上好闻的味道又溢了出来。
甜滋滋的浆果早已经熟透到了一种一戳就流出来汁水的地步,那绛紫色的果皮被绷地格外亮,内里包裹着的橙黄色果肉水灵灵地散发着浓香,源自于银发雌虫身上的味道一股脑地冲进了顾庭的鼻腔里,瞬间占据了大脑的全部思绪。
顾庭轻哼一声,属于雄虫的费洛蒙也被勾着放了出来。
雨后的树林里氤氲着雾气,层层叠叠的树叶相互交叠,细碎的阳光从那些枝叶间零落在松软的泥土之上,被雨气蒸出腥甜滋味的林地里冒着绿莹莹的嫩草,不多时就有藤蔓爬了出来,它们卷着本身成长后格外霸道的气息,瞬间就攀满了整个丛林,甚至想要将那彻底熟透了的浆果卷入腹中、吞噬殆尽。
等坎贝尔松开顾庭的后颈时,年轻的雄虫感觉自己的嘴巴都已经开始发麻了,他舔了舔唇,嘟囔道:“我话还没说完……”坎贝尔力气也好大,他感觉舌尖都有些痛了。
顾庭趁着光线暗悄悄吐了吐舌尖,手指轻轻蹭过,果然一片麻,像是过敏了似的,估计对着镜子看还能瞧见红肿的模样。
坎贝尔自是看到了雄虫的小动作,他伸手揉了揉对方的耳侧,问道:“为什么会觉得……”
后面的话不知道是太小声还是压根儿没说出来,总之顾庭的耳朵是没捕捉到一点儿动静,便顺着问了出来:
“觉得什么?”
坎贝尔:“觉得会肚子疼,或者生病?”
坎贝尔没想到他藏在心里许久的问题的答案竟然这个,一时间他为自己之前过多的繁杂思绪而哭笑不得,那种怪异的酸涩、憋闷似乎也在小雄虫翘着尾巴、等待夸奖的“炫耀”之下彻底消失,剩下的反而是一种偷偷藏在心头的愉悦。
他觉得有点不像是自己了。
坎贝尔的手指捏着雄虫有些肉的耳垂,“雌虫没有你想的那么脆弱,这种程度不会生病,只会……”
又是忽然降低了的声线,“只会”后面的答案被银发雌虫吞了进去,也不知道是因为羞恼而无意咽下,还是因为想要雄虫追问而按住了话头,总归坎贝尔就那样气定神闲地继续专注于手里的动作,丝毫不管雄虫被挑起的好奇心。
黑暗里,他能看到那一块耳垂上的软肉本身还是干净的白,却因为被带着茧子的指腹搓揉而慢慢染上红晕,温度逐渐升高,那截形状漂亮的耳垂肉也变成了即将被揉碎的滚烫玫瑰。
顾庭偏头,没能躲过那落在耳朵上的手,只追问道:“只会什么?”
原谅灵魂始终更加贴近人类的顾庭在适应了虫族社会后,却总是忘记一些虫类应有的特性,他此刻瞪大了眼睛、像是课堂上求知欲过盛的学生,一副不得答案定不罢休的架势,这样的态度一定是老师们最喜欢的学生。
当然,也是坎贝尔喜欢的。
坎贝尔:“只会——怀孕。”
“什咳咳咳!”
黑发的雄虫一口气呛在了嗓子眼里,他咳地剧烈,耳垂在雌虫的手里颤了又颤,很快脊背上就传来力道适中的轻拍,一边拍着一边顺气,坎贝尔的声音里倒是充满了无奈,“有这么惊讶?你的生理课好好上过吗?”
咳地面颊发红的顾庭转了转眼珠,“我当然好好上过,我之前成绩挺不错的,就是突然忘记了……”
雌虫当然是会怀孕的,这点顾庭知道,但因为自己没有见过身边的实例,便将“怀孕”的可能忽略了过去,只是此刻被坎贝尔提出来后,他感觉自己的脸开始发烫,之前好不容易褪下的热度卷土重来,甚至要比沉浸在潮水中时还要热烈。
他掀开被子的一角,伸手搭在了银发雌虫被撑平的腹肌之上。
坎贝尔有些倦怠地抬手撑着脑袋,侧躺在床上,盯着正摸着他肚子、神情似乎陷入呆滞的雄虫。
“怎么样?”他问。
顾庭手指颤了颤,感觉酥麻感又要涌出来了,他眼神游移,小声道:“什么怎么样……”
“还清理吗?”
“那、那就不清理了吧……”
顾庭摇头,他短时间里大脑死机,只知道手指搭在银发雌虫的腹肌上悄悄摸着什么,至于他想摸到什么大概也只有自己知道。他顿了顿,又想到什么似的小声问道:“那假如真的有了呢?”
细微地像是蚊子嗡嗡嗡的声音里带着羞意,此刻坎贝尔都忍不住怀疑到底是谁有了。
银发雌虫揉了揉手里的软肉,“那就生?”
明明是反问,却被雄虫当做了肯定的答复,立马点头“好好好”地应了几声,不得不说这样的态度令坎贝尔空前愉悦,别说什么藏在胸口的闷气了,此刻要不是他后腰腿根还酸痛着,大概要翻身上去再来一场了……
坎贝尔懒洋洋地伸手抬腿,一瞬间就把坐在床上的雄虫拉着扯到怀里,手臂一锁,便揉着顾庭的后脑勺压在了自己的胸膛之间,“睡会儿吧。”
顾庭眼巴巴地盯着坎贝尔的下巴,他枕在软乎乎的大家伙上,最后环着银发雌虫的腰埋进去深深吸了口气,小声道:“那……晚安。”
“晚安。”
巨大的星舰遨游在宇宙之间,星辰点缀在周遭,远远近近有着缓慢移动的尘埃,一片一片旋成涡的星云瑰丽而盛大,它们有的宛若世界上最艳丽的玫瑰,有的宛若神明的眼睛,共同充斥在浩瀚无垠的星际之间,亘古不变。
绚烂的星光似乎在眼前炸开了花,一片接连着一片,炫目的光几乎要闪瞎眼睛。
顾庭又被拉到了梦里,他现在已经逐渐习惯了自己梦中的另一个世界。
还是一望无际的黑暗,不过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