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悦,即便这个晚上格兰逃了、一个零七为了试探对方的深浅而死,但这些都比不上他可能即将进入原始虫战场的好消息。
他好心情地哼唱着不知名的歌谣,举着望远镜瞧远方逐渐散去的异兽,以及掉落在地上、很快就会被黄沙覆盖的激光长刀。
辛烛喃喃道:“所以好用的东西,要准备不止一个……”
正如被他使用顺手的零七。
……
当第一缕光线从赫尔狄克星上最高的沙丘上升起时,这里的温度早就已经回升到了一个可接受的程度,褐色的砂砾被照射得金黄,就连夜里不停呼啸、肆虐的风都有一定的收敛。
先醒来的是坎贝尔,他昨晚和顾庭本是在无虫的沙发上小小释放了一下,或许是太舒服了、也或许是氛围刚刚好,于是到了后来他们两个干脆搂着彼此睡在了这里。
被砂砾半遮半掩的窗户透进来几缕阳光,正巧落在了坎贝尔的眼皮上,他动了动睫毛,一睁眼、一低头就看到了埋在怀里的黑色脑袋。
“哈欠,你们……”
此刻,另一道门晃来了索勋的身影,还不待他一句话说完,就被坎贝尔脊背后伸出的蛛腿挡住了准备进来的脚步。
黑亮的蛛腿几乎盛满了整个房间,却又那么正好地将顾庭的身形护在身下,像是一道最坚实的屏障,防止屏障内的“王子”被打扰。
银发雌虫抬起指尖轻轻覆在唇瓣上“嘘”了一声,而索勋也捂住了嘴巴,把跟在他身后也准备往里走的水晶一把拉了出来。
走得远了,还隐约能听到水晶在抱怨:“你干嘛拉我出来?我还没找到妈妈呢!”
“闭嘴!妈妈还在睡觉。”
“睡觉?和谁?坎贝尔吗?”
“不然呢?”
“索勋,我记得你不是不太能接受妈妈和坎贝尔在一起吗?”
“闭嘴吧你!妈妈喜欢就好!”
顾庭的两个好大儿一边走一边相互怼,而原本还窝在坎贝尔怀里的雄虫倒是在那些动静里下眯了眯眼睛,有些迟钝道:“已经该起床了吗……”
“嗯,他们都醒了。”坎贝尔低声回答,伸手揉了揉顾庭的后颈,就像是在进行某种叫早服务。
“感觉还是好困。”
“从昨天到现在,你睡的时间并不长。”
“唉,好想睡个懒觉啊……”
顾庭嘴里小声抱怨着,但身子还是很诚实地坐了起来,他深深呼了口气,原先盘踞在骨子里的懒怠似乎也随着这口气远去了些。
坎贝尔睁着猩红色的眼睛,靠过来准备吻过去。
“——等等,”顾庭捂了嘴巴,身子往后藏了藏,“我还没有刷牙。”
坎贝尔:“宝宝,嫌弃我?”
除了在床上,“宝宝”这两个字眼很难从坎贝尔的嘴里听到,因此每一次顾庭都格外珍惜。
顾庭连忙摇头:“没有没有,只是……”
银发雌虫不说话,只是静静地盯着顾庭,眼里的坚持却明亮地像是一束火焰,烧地顾庭面红耳赤。
这样的对视很容易让他想起了昨晚上的某些的小互动,巧克力色的手指,被握在掌中的粉玉,落在颈子上细密的吻,以及抽搐着的尾钩……
顾庭犹豫了一下,还是靠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吻上了坎贝尔的唇瓣。
他本来想着只要一个浅尝辄止的吻,却不想下一刻被银发雌虫扣住后颈不断加深这个吻。
迷迷糊糊之间,顾庭忽然想到,原来他和坎贝尔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不需要刷牙就可以接吻的地步了啊……
等彻底收拾好后,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的事情了。
恩格烈看向刚刚被清理过的窗外,远处是一望无际的黄沙,似乎再看不到其他,“所以接下来呢?”
“直接去蔷薇盟?”顾庭倒着跨坐在椅子上,“会不会打草惊蛇?”
坎贝尔低头看了一眼联络器,“图因斯、维他们已经到了。”
坎贝尔口中的“到了”并非是已经登上了赫尔狄克星星,而是已经达到了该星球周围,只要星盟首领一声令下,准备好一切的军团长们立马就能带着自己手下的兵踏上此地,将一切有异心的家伙处理掉。
阿诺德忽然道:“你们去的时候把水晶留给我。”
“我?为什么?”水晶指着自己,一脸的不情愿,他转头向顾庭撒娇,“妈妈……”
“因为阿诺德要教你变成一个合格的雅克斯。”顾庭回答。
“必须吗?”水晶闷闷不乐。
阿诺德道:“如果成功了,可以帮助唤回尤坦的神志。”
水晶自然记得尤坦是谁,那是妈妈的雄父,于是他立马转变态度、点头答应,“好!”
虽然他心里好奇尤坦不是已经死了吗,但到底没有问出口。
正当他们准备讨论今日的安排时,琉璃忽然扬声道:“阿诺德,或许有个异兽是来找你们的?”
他的声音有些迟疑,而阿诺德和顾庭立马走了过去,果然在门口看见了一只落单的异兽,体型不算大,正安安静静地等候在那里,像是一只乖巧的小狗——当然,比起小狗它或许在颜值上不太够看,也比小狗要大好几倍。
阿诺德率先开门走了出去,他靠近异兽,像是过去一样伸手贴住了对方的身体,“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看起来体型不大的异兽晃了晃脑袋,巨大的口中发出“嗬嗬”的嘶鸣,在空旷的沙漠中飘荡着浅浅的回音,阿诺德凝神听了一会儿,便对已经跟出来的顾庭、坎贝尔道:“异兽说那群外来者又去流沙了,而且还带了‘祭品’……”
“祭品?什么意思?”顾庭不理解。
异兽又张着嘴“嗬嗬”几声,阿诺德皱眉,“长眼睛的红色虫子?”
后面靠过来的索勋一愣,“该不会是幕星之眼吧?但是这里怎么会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