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见过多少次, 顾庭都忍不住会感慨造物主对于创造虫族这一群体时所付出的审美以及辛劳。
全虫化的雌虫顾庭难以评价,但半虫化的雌虫一定是最有独特魅力的存在,就好比此刻的坎贝尔——
本就残破的衣服早已经变成了可怜的布条挂在四肢, 线条漂亮的胸膛、腰腹露在外面,那排列整齐的腹肌像是一连六块的黑巧克力, 上面还染着汗液的光泽, 一闪一闪;而自坎贝尔的人鱼线之下不再是属于人形的双腿,而是黑亮饱满的虫腹。
怪异、冰冷、惊悚。
但同时也是一种扭曲的美丽与震撼。
非人的下半身为坎贝尔添加了满满的诡异感,但这样的视觉对于顾庭来说又是性感的。
或许是因为在虫族世界呆的久了,曾经有着人类灵魂的顾庭早已经转变了自己的审美,他由衷喜欢着银发黑皮的雌虫,喜欢着他那四对灵活的蛛腿, 也喜欢着那种掺杂了诡异美感的虫腹与虫纹。
于是此刻的场面便显得有些怪异,容貌精致、肤色白皙的青年任由银白色的蛛丝缠绕, 他小心地伸出几乎被束缚的手臂,直到被彻底拉到了半人半虫的坎贝尔身边,才抬手抚摸上那圆润,甚至可以说是丰腴的黑色蜘蛛腹。
上半身是健硕、性感的男性躯干, 下半身是浑圆、饱满的虫腹,是人类与非人类的结合,是存在于地球之外的幻想种。
——是虫族特有的美。
这是一幅美妙却也怪异的画面, 如果有记录者要为他们填上一个名字, 大约应该是叫《被驯服的野兽》——半虫化的坎贝尔几乎是比野兽还要凶猛的存在, 可偏偏此刻他却依恋着青年的手掌,甚至每每感受对方的掌心微微远离自己的虫腹时, 便会追着靠上去。
被摸的雌虫发出舒服的喟叹, 明明那么大一只, 此刻却半弯着腰将自己的脑袋蹭在顾庭的肩头,银白色的长发像是那落在阳光下的牛奶帘,柔软细腻,宛若一道瀑布洒在了雄虫的颈侧、肩头,或是被他夹在指尖把玩。
“宝宝……”
曾经羞于启齿的称呼在此刻变成了最适合的呢喃,坎贝尔半张着唇,用那略丰润微厚的唇吐出黏黏糊糊的字眼,咬字并不是那么地清晰,但一定叫顾庭听得面红耳赤。
那种黏糊糊的感觉平常在坎贝尔的身上感受不到,于是只有当发情期来临时,才能肆意享受。
“我在。”顾庭的手掌还轻轻拍着坎贝尔的虫腹,红色的虫纹忽明忽暗,像是一道流星在顾庭的手掌之下颤动。
坎贝尔低声道:“吻……”不算大声的嘀咕,但足以被狭窄石洞中贴近坎贝尔的顾庭听到。
年轻的雄虫也吻了过去,在经过数次“教学”、“实践”后的吻技有了很大一截的提升,这个吻也像是顾庭所表露出的气质一般,最初总是温柔轻缓的,似乎是想要给坎贝尔更多的接受时间。
随着秒数的叠加,这个吻又会逐渐变得凶猛,开始染上伴侣之间势均力敌的对决,当然这样的对决往往是顾庭先宣布中断——因为他的气息总是不如天生有优势的雌虫那样绵长,于是获胜者毫无疑问又是坎贝尔。
“别急别急,坎贝尔你该收着点儿牙……”顾庭无奈地掐住了银发雌虫的腮帮子,但转念一想自己也爱在伴侣的身上留下印子,便又松了手指靠过去,“好吧,想咬就咬,但别太狠了。”
发情期的坎贝尔总是不太清醒,或者说是疯狂大于理智,那些漂亮的、几乎可以说得上是工艺品的黑色虫肢缓慢地摆动着,因为它们都知道自己的主人此刻处于什么样儿的情态之中,于是宛若求偶的雌兽,轻轻地晃悠耸动,而那点缀在虫腹上的猩红色纹路也随着其动作在黯淡的光线下舞动。
黑寡妇蜘蛛在交.配后有着吃伴侣的习惯,这是天性、是刻在DNA中无法磨灭的因子、是在燥热中燃烧的口腹之欲,坎贝尔也不能免俗,不过比起腹中的欲.望,他更想加诸于顾庭身上的不是吞吃血肉的饥饿,而是融入骨髓的缠绵。
而顾庭也放心坎贝尔,他任由炽热的吐息落在自己的颈侧,即便脆弱的皮肤之下藏着是能够牵动生命的大动脉,他也没有丝毫防备。
或许在这些年的相处里,他早就习惯了可能在发情期横在自己颈侧的獠牙,习惯了那牙尖戳着肌理却又迟迟不刺破的战栗,习惯了被齿尖磨蹭一会儿又转而换做舌尖的舔舐。
总归他知道,即使是神思迷蒙的坎贝尔,也一定不会伤他半分。
因为有顾庭的纵容,很快从他的下巴到侧颈开始出现了粉红的牙印,当然这都是坎贝尔压抑过的结果,否则很有可能一个牙印一个血坑。
狭小山洞中的果香越发地浓郁,就像是金秋后的果农摘了满满一箩筐的、几乎到烂熟地步的浆果,那些果子皮薄肉厚、圆滚滚地像是孩童的拳头,累累地被放在了制果酱的大盆里,又被戴着乳白色橡胶手套的大手尽数揉碎,挑出果皮、狎弄果肉,任由其变成黏黏糊糊的甜浆,甚至心满意足地用手指蘸着送到嘴里。
那是舌尖滑过后忍不住反复吸吮、回味的滋味,是甜的,甜之中又有种说不清的香,尤其当这滋味再与清新的草木香结合,就是叫顾庭也欲罢不能。
雌虫身上的果味儿与雄虫身上森林的气息相互融合,宛若工艺品的虫肢搭在了黑发雄虫的身上,银发流光,成了整个山洞中唯一的一抹亮色。
尤其那微微上翘的蝎尾,也在缓慢地摆动着,像是一支迎风招摇的花。
……
[好饿,已经过去多久了?发情需要这么长的时间吗?]
[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