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泽一观察着松田脸上的表情, 噗嗤一下笑出声。
“你不会信了吧。”竹井泽一笑嘻嘻地说,“我哪有这么凶残。只是觉得不适合才分手的,没什么好说的。”
他脸上的表情是那样的真实, 一点也不假, 就像是刚才说了一个笑话。但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他是真的想要杀了自己喜欢的人。
他想杀死琴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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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井泽一醒了,他捶了一下床,怎么每次都是断在这种地方?他还想继续往下看呢!
“你终于对自己的过去产生了点兴趣。”大哥幽幽地说。在这之前,竹井泽一从来都是遇到什么才开口问, 或者等他们主动说。
可他们不知道他的承受能力在哪,所以也不敢说太多。以至于竹井泽一对自己的过去几乎一无所知。
竹井泽一听到大哥的话,一愣,他沉默两秒说:“可能只是对……琴酒这个人感兴趣吧。但是我的大脑好像不是很想我想起来。”
他在看过去的记忆时, 就像一个旁观者, 感受不到任何情绪。
记忆里刚刚成年的他对琴酒说“我喜欢你”, 心脏跳动是那样剧烈激动且真实,但现在的他就算调动那块记忆, 画面在脑海里回放, 他的心里也只是一片死寂, 无悲无喜,没有喜欢,也没有悲伤或者痛苦。
他第一次有点嫉妒以前的自己。
那种心脏怦怦跳动的活力,他好像已经很久都没有拥有过了。
“你对琴酒可真是特别。”弟弟有些气恼地说,“你都失忆了, 还准备再爱他一次?我们是不会跟你说过去发生了什么的!”
大哥欲言又止,他是想说的, 但是弟弟很生气, 于是他打算先闭嘴。
竹井泽一居然认真地思考了这个问题三十秒。
不过摸了摸脖子上的定位器, 他暂时放下了这个想法:“不,首先需要做的……应该是报复。”
“竹井?你醒得好早。”松田带着倦意的声音响起,竹井泽一把思绪抽出,回答:“有点睡不着,我出去走走。”
竹井泽一离开了房间,天色还早,黑夜刚刚褪去,天边亮起一抹白。
他们住的房子旁边就是一片树林,竹井泽一在院子里晃悠着晃悠着,就走了进去。
走进树林没多久,他就听到后面传来了没有掩盖的脚步声。
竹井泽一回头,果然看到安室透跟在他身后,见他停下,也停下了,站在一米之外,冷冷地看着他。
“说吧,故意让我跟过来,你想说什么?”安室透因为昨天竹井泽一的话和举动,一个晚上都没有睡好,今天早上起来后听到窗外有动静,拉开窗帘就看见竹井泽一朝他投来一个莫名的眼神。
竹井泽一靠在一棵树上,朝他露出一个有点腼腆的笑:“其实只是想和安室先生好好交流一下,希望安室先生不要对我动手。”
“都把我约到这里了,这里没人,你可以正常一点说话。”安室透面无表情地说。
竹井泽一“柔弱”地咳嗽了两声,无辜地说:“我不是很懂安室先生的意思,我身体不是很好。”
不过他也没有再刺激安室透,他很快进入了正题:“我想为昨天的事道个歉。其实我说谎了。”
安室透的心一沉。所以说……景光真的死了。
但是竹井泽一的下一句话让他重新点燃希望。
竹井泽一说:“我并不想回到组织。虽然琴酒确实已经找到了我。”他只字不提苏格兰,就好像自己没有对安室透说过苏格兰还活着一样。
安室透也只能克制自己掐着竹井让他把事情说完整的心,他挑挑眉:“你跟我说这个的意思是?你是不是忘了,我也是组织的一员虽然不知道琴酒会怎样保你,但是你作为叛逃的成员,我是有资格处理的。”
竹井泽一微微弯起嘴角:“你真的想杀死我吗?你不想拿我换点什么吗?比如——拿我设置诱饵,然后抓到琴酒。”
安室透心一跳,有那么一瞬间以为是自己的身份暴露了,不然竹井为什么要问身为组织成员的波本想不想抓到琴酒。
他不动声色地说:“我为什么想要抓住琴酒?我不如拿你去换更高的位置,我记得你对组织还是有点用处的。”
竹井泽一看着他,意味深长地叫出他的名字:“真的是这样的吗?降谷零,降谷先生。”
“你是在叫一个人的名字吗?。”安室透说,他表现得很是疑惑,“这里只有我们两个。”但是他放在口袋里的手有了轻微的动作,被竹井泽一捕捉到了。
“好吧,那我只能和降谷先生说说诸伏景光这个人了,你难道不想知道他现在的状态吗?”
安室透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恐怖,他猛地冲到了竹井泽一面前,把他按在了树上,一只手掐着他的肩膀,另一只手从口袋拔出,手/枪抵在他的脖子上,凶狠地说:“你都知道什么?”
竹井泽一被他的粗暴动作引得一阵咳嗽。
安室透捏着青年的肩膀,冷漠地看着他咳嗽,他手底下是青年咳得剧烈起伏的肩膀,瘦弱得安室透觉得自己再用上点力,就可以把青年的骨头捏碎。
他的身体好像真的不是很好。安室透判断。至少不能打,在双方都没有枪的时候,自己能够很轻松地把人制服。
不过说起来……安室透感觉到枪底下的触感不太一样,似乎不是青年柔软的肌肤,而是冰冷的金属。
竹井泽一看出了他的疑惑,贴心地解释:“是定位器,估计还有检测生命波动的功能,你还是不要乱开枪比较好,不然我担心琴酒十分钟后,就会带着他的武装直升飞机在这里降落。”
“所以说,这个环是琴酒给你安的?”安室透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