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井泽一肯定琴酒回来, 但是没想到他会来得那么快。
他被关在牢房里,在突变发生之前,他约莫着时间是晚上,已经躺在牢房里的床上, 准备安稳地睡一觉。
可他还没来得及进入梦乡, 就听到了一声轰鸣, 房屋晃得仿佛在地震, 竹井泽一猛地从床上弹起。
他起初以为是地震, 随后发现不是, 墙和地在只剧烈地晃动了一次, 随后想起的是他熟悉的爆炸声, 发生在楼房的各处——唯独没有他这一层。
所有人都知道, 琴酒来了。
竹井泽一比任何人都要早意识到,他的唇角微微翘起, 对琴酒这个做法感到满意。
朗姆答应了和他的合作, 他们指定了完美的计划,有阴谋有阳谋, 朗姆做足了准备, 拿出手头的筹码, 要和琴酒下棋, 规定赢家在组织地位更进一步,输家死。
不过现在是,朗姆想要和琴酒下棋,但是琴酒不干,他不想做输家, 也懒得争赢家, 他直接掀掉棋盘。
这栋楼是棋盘, 上面布满棋子,所以琴酒他选择暴力地炸楼。
竹井泽一坐在床上,慢条斯理地整理好衣服。大楼的隔音不算好——再好也挡不住接连的爆炸声和枪声——但竹井泽一就像失聪一般,丝毫不在意周围的动静。
他耳朵上戴着耳麦,里面传出朗姆的声音,带着几分咬牙切齿:“你答应过合作的!你没说过琴酒会有这种反应!”
竹井泽一漫不经心地说:“我是没有说过,但是我预测到了,不用管现在发生了什么,等下按照B计划的后续走也是一样的。不说这个了——虽然你没做好准备,但是我准备好了,答应你的事我会做到的。”
不等朗姆的反应,竹井泽一就扯下了耳麦,扔在了地上。
朗姆喊了他几声,见无人答应,目光转向监控——但是大楼的电力被突入起来的爆炸毁掉了,他什么也看不到,只能通过被竹井泽一扔在地上的耳麦窃听。
竹井泽一走到牢房栏杆旁,眨眨眼,出来的就是竹井佑真了。
竹井佑真靠在栏杆上,看着外面的混乱,不但不慌,还唱起来歌。
他的声音清朗,哼唱着没有歌词的歌曲,声音穿透爆炸落下的尘埃,吸引每一个人注意。
是谁在这个时候还能唱歌?不少人心里冒出这个想法,也自然会有人忍不住,经过的时候凑近看一眼。
在看到是竹井后,他们颇为惊讶,但是没有朗姆的命令,没有人敢把他放出来,所以就算看到他还被关在里面,也只敢看两眼。
竹井佑真可不是没事唱歌给他们听,他很快挑选好了受害者,在一个穿黑衣服,腰间别着枪的男人经过的时候,他以比闪电还快的速度伸手,悄无声息地摸走了男人腰间的枪。
男人毫无察觉,直到走出去很远,也没有发现自己的枪被顺走了。
竹井佑真只是出来摸个枪,很快又回去了,竹井泽一把玩着手上的枪,很普通的□□,没有办法打破牢房上的锁。
“我来了你就不唱了?”熟悉的声音在他身前响起。
竹井泽一惊讶地抬头,把枪塞进了口袋。
“你来得好慢啊。”他冲着许久未见的琴酒抱怨,就像是在抱怨男朋友约会迟到的普通青年——如果不是他和琴酒之间隔着冰冷的栏杆,这一幕会更加和谐美好。
琴酒的手穿过栏杆的空隙,落在竹井泽一的脸上,冰冷的手抚摸着他的脸,这一刻他倒是真的像拯救公主的骑士。
不过他说出来的话就没那么骑士了:“你被关在里面的样子,很好看。”
他所有的爱与恨都是跟着竹井泽一学习产生,竹井泽一会想因为他脱离控制杀了他,他自然也会因为竹井泽一要离开他而开枪。竹井泽一想要把他关起来,他自然也有过相似的想法。
琴酒又想到了那只竹井泽一送给他的麻雀,那只麻雀被关在笼子里的时,才是最可爱的时候,就像是现在的竹井泽一。
但是这个牢笼不是他设计的。
琴酒想到这点,兴致全无,松开手,拿出钥匙解开了锁,甚至主动帮竹井泽一拉开了门,浑身上下的态度都在催促着竹井泽一快出来。
竹井泽一却不如他愿,他拉住琴酒的手,轻轻用力:“要不要试着在这里做?这个场景还没试过。”
琴酒盯着他,发现他是认真的,他烦躁地反手拽住竹井泽一,把他从里面拉出来,大步往外走:“你的脑袋里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想你。”竹井泽一说,“而且这些不是你喜欢做的事吗?”
“你恢复记忆了?”
“没有,但是我觉得,你是喜欢在这里做这种事的人。”
两个人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再也听不见,朗姆才牙疼地把耳麦取下来。
抛开两人令人牙疼的对话,琴酒对竹井泽一确实非常不一般,竹井泽一没有骗他。朗姆脸色阴沉沉,希望接下来的安排不会再有差错。
琴酒拽着竹井泽一在不断掉落灰尘的楼里走着,他们顺着消防通道往上走,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完全没有逃命的自觉。
“你一个人来的?”竹井泽一问。
琴酒嗤笑:“你觉得可能?”
“不,我是问你,你是一个人进这栋楼的吗?”竹井泽一纠正自己的问题。他们一路上楼也有遇到别的人,但都是朗姆的人,只要冒头就被琴酒一枪解决了。
琴酒没有否认,倒不是不能带,只是他懒得。
竹井泽一欢快地跟在他身后:“我就知道阿阵会过来的,你像是童话里来救公主的骑士。”
骑士?琴酒嘴角露出一抹讽刺的笑。童话这种幼稚的东西,他从来都不相信。
竹井泽一似乎知道他在想什么,他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