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手里拿着个酒坛子,嘴里哼着小曲儿,一步三摇地就往这儿走了过来。
白影问赭影,“你跟了他一晚上,他干嘛去了?”
白影直撇嘴,“这小子太能作了,耍钱耍了前半宿,好似是赢了些,跟几个朋友一起去喝酒划拳闹了后半宿,宵夜吃了两碗面一张饼外加十个包子。”
展昭忍不住赞叹——一顿吃那么多?好厉害!
五爷听着都觉得噎得慌,好多干粮,不喝碗汤么……
这边正讨论,身旁人影一晃,赤影也来了。
青影眨眨眼,白影和黑影也不解,“你不跟周老大走了么?”
赤影点点头,指了指另一边的街角,众人望过去,就见周老大也走了过来。
“起那么早?”白影不解,“昨天不是忙到半夜才收了铺子回去的么?”
“那小子一晚没睡,不知道折腾什么呢。”赤影也挺纳闷,“他昨晚上回去之后一个人去酒楼喝闷酒,然后跑去香烛铺子买了香蜡纸钱,好像要去上坟的样子。
巷子口,周家两兄弟已经碰到了。
“大哥?”周二黑看到自家大哥也挺纳闷,“你怎么来了?”
“今天关一天铺子,你回去睡吧。”周老大说完,就拿着个包袱走了。
周二黑跟上去,“你去哪儿啊?天不亮的还拿个包袱,出城啊?”
“我有点事要办,你赶紧回家。”周老大对兄弟摆摆手。
周二黑“啧”了一声,只好走了。
展昭等人正犹豫是不是分头盯两兄弟的时候,就见周二黑去而复返,在巷子里等着周老大拐过弯,他就猫着腰跟上去了。
展昭和白玉堂让四个影卫趁着两兄弟不在,到铺子和周家老宅查查有没有线索,他俩则是跟着这两兄弟走了。
周二黑跟着周老大,一路出了城,来到了一条小河边,他躲到草丛里,看着自家大哥走到了河边,将包袱放下。
周老大将包袱打开,从里面拿出了香蜡纸钱来,点上火,就在河边开始拜祭,嘴里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勿怪莫怪……往生极乐……”
展昭和白玉堂也到了林子里。
这条小河非常僻静,两边都有竹林,河水也挺急,周老大拜祭的那个地方很大一块空地,还有石桌案板,可能就是平日杀猪的地方吧。
白玉堂不解,买了香蜡纸钱还以为他是祭祖或者扫墓,怎么跑河边来拜了?
五爷看看展昭——猫儿,他拜谁?
展昭眯着眼睛盯了好一会儿——会不会是那些被他杀掉的猪?
五爷盯着展昭看。
展昭一歪头——你说是不?
白玉堂点点头——一会儿回去给被你吃掉的那些海鲜建个祠堂?
展昭那个气,伸手推了白玉堂一把。
五爷一转身,踩到了脚边一根枯枝,就听到轻轻的“咔嚓”一声。
两人都一惊——糟!
果然,周老大听到了,站起来就喊,“谁啊?”
展昭和白玉堂对视了一眼——咋办?
只是还没等他俩换个地方躲,就见周二黑从前方的一堆矮树后边站了起来,对着周老大“嘿嘿”地乐了两声,“大哥。”
周老大看到是自家兄弟,松了口气,皱眉,“你来干嘛?”
“啧啧啧。”周二黑抱着胳膊吊儿郎当地晃过去,“我还说你今天买卖都不做了呢,原来上这儿来了,至于么,人又不是咱们杀的……”
“嘘!”周老大一把把兄弟拉过来,“你还嫌闯的祸不够!这件事情你给我别再说起!”
周二黑撇撇嘴,“切。”
展昭和白玉堂好奇心就被勾起来了——什么情况?
周老大将纸钱拿出来,抛向天空,边撒,他边看河边蹲着丢石子的兄弟。
“我说。”周老大问,“那女的真不是你杀的?”
周二黑摇头,“当然不是啦!我从来不打女人的!更何况还是个美女。”
周老大皱眉,叹了口气。
“哎呀大哥,你怕什么啊?这事情神不知鬼不觉……”
“还神不知鬼不觉?!”周老大瞪他,“今天衙门的人都查到刘家米铺了!我让你去把尸体丢了,是让你丢去山里,谁让你丢到米铺去?”
展昭和白玉堂都惊讶——米铺女尸?莫不是说的大嫦苏的尸体?
“这叫灯下黑知道么!”周二黑还觉得自己挺有理,“再说人的确不是我杀的啊!我昨天明明杀的是头猪,就去林子里拉了泡屎的功夫,谁知道死猪就变成死人啦?!”
展昭戳了戳白玉堂。
五爷瞧瞧他,就见展昭笑眯眯挺了挺胸脯,那意思——猫爷要时来运转了!瞧见没?线索!
白玉堂也觉得挺好笑,心说这不瞎猫碰上死耗子了么!歪打正着!
两人站起来,就想去把这俩二百五抓起来,到开封府过堂。
刚走到竹林边还没出竹林,就听对面的竹林里忽然“哗啦啦”一阵响动。
展昭和白玉堂停下脚步,那两兄弟也都站了起来。
就见林子里乱了一阵之后,忽然,一个红色的身影飘了出来。
这会儿天还没亮呢,周家两兄弟做贼心虚,吓得“嗷”一嗓子。
周二黑直往周老大背后躲,“红衣服的!是个厉鬼!”
那“女鬼”一头头发披散在前面,挡着脸呢。
“娘啊!”两兄弟叫着往后退,同时黑灯瞎火的也瞧不真切,这女鬼怎么连头发都是红的?红毛僵尸?
展昭和白玉堂这会儿表情也挺复杂,不过他俩可不是被那“女鬼”给吓到了,而是这“女鬼”他俩认识……
两兄弟嚎得林子里的鸟儿都飞起来了,那“女鬼”也被吓了一跳,一回头……
两兄弟“呃”一声,叫声戛然而止……敢情不是头发披散在眼前,他俩看到的是个背影。
等那“女鬼”一转身,两兄弟定睛一看,继续叫“鬼啊!”
这“女鬼”正面更吓人啊,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