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位夫子惊得跳了起来,一回头,就见展昭扛着铁锹正站在他们身后呢。
“你是何人……”
陈夫子稳了稳神,刚问出口,展昭手里拿着开封府的令牌,在他眼前晃了晃,“开封府展昭。”
三个夫子吓得倒抽了口冷气。
展昭身旁,五爷也落了下来。
陈华等人瘫坐在地,知道大难临头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五爷回了趟客栈,带来了小四子。
陈华他们三个夫子呆坐在院子里,看着小四子检查尸体。
此时他们才知道,这位小王爷乃是开封府主簿的儿子。
小四子围着樟木箱子转了一圈,捧起个骷髅头瞧了瞧,有些不解地抬头跟展昭和白玉堂说,“死的是个男孩子哦!”
展昭和白玉堂微微一愣,异口同声问,“男的?不是女的?”
小四子摇摇头,“十三四岁的样子,脑后有明显的外伤哦,可能是摔死的或者被人砸死的。”
展昭和白玉堂都去看那三位夫子。
陈华他们三人低头不语,一脸的心如死灰。
小四子又翻了翻箱子里,确定只有一个人的骸骨,还有些烂掉的衣服,看着是学生袍,死的应该是陈氏书斋的学生。
展昭想了想,根据年龄来推断,“就是失踪的那个王姓书生?”
陈华等人头低得更低了,一脸羞愧。
“咦?”小四子正翻箱子,一眼瞄见箱子底部有一个亮晶晶的东西,伸手捡起来一看,是一枚海珍珠的耳坠。
将耳坠递给白玉堂。
五爷将之前鸟窝里发现的那一枚拿出来——两只正好凑成了一对。
展昭接过耳环,瞄了那三个夫子一眼,“你们三个……最好老实一点交代清楚!”
……
一大清早,开封府的花园里。
欧阳少征蹲在一块假山石上,手里拿着个苹果,边啃,边丢肉干喂假山下蹲着的两只狐狸。
两只狐狸看起来敢情很好的样子,吃肉干也不抢的,你一个我一个,有时候还给对方喂一个。
欧阳胳膊肘靠着膝盖,手托着下巴,歪着头看着发呆。
院子外面,妖王慢悠悠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个水壶,给院子里的花草浇水。
走到假山边,银妖王抬头看看欧阳少征,说,“这两只狐狸六七岁的样子。”
欧阳眨了眨眼,自言自语,“六七岁……”
妖王伸手掐了掐指头,算了算,又想了想,道,“开封以北不远,山,水,七八月份。”
欧阳少征哭笑不得问妖王,“老爷子,这算什么暗号么?”
“我在算这俩狐狸跟你有什么缘分。”妖王提醒他,“六七年前夏天,你有没有到过开封以北的山里,水的话,还是灾祸……水灾或者暴雨……”
妖王话没说完,啃着苹果的欧阳突然嘴停下了,显然是想起了什么,问,“水灾的话……山洪算不算?”
妖王点点头,“想起来什么了?”
欧阳盘腿坐下,把苹果放到一旁,抱着胳膊点头,“七年前我带兵到大名府的山里救过灾,当时连下了好几天暴雨,山洪冲下来小半个山头,山下许多村子被泥沙埋了,我带着士兵去救人……但我只救人了,好像没救狐狸……”
说到这里,欧阳又歪过头,盯着那两只狐狸瞧着,“七岁的话……七年前还是小狐狸吧?该不会……”
“该不会什么?”
不知道听了多久的赵普从另一边的回廊里走过来,身后跟着好奇的龙乔广和邹良。
“那天后半夜了,我们把人都救了出来,然后就到山里去寻找有没有遗漏的。我听到怪声上了山,看到个满身泥巴的小子在挖泥。我把他提溜起来他还踹我嘞,凶得很。他说他弟弟妹妹都在山洞里,洞里积水了,洞口被山石堵住了。我就帮他挖了,挖下去老深,真找到个坑,我还想怎么小孩儿躲在这么深的洞里,结果挖出来两只小狗……”欧阳说到这儿撇撇嘴,“那两只小泥狗,还甩了我一脸泥巴呢……”
“你确定是狗不是狐狸?”邹良有些无语。
“那谁分得清,都差不多啊,黑灯瞎火的还满身泥……”
“那个小孩儿呢?”妖王突然问,“多大年纪?男孩儿女孩儿?”
欧阳爪爪头,“没看出来,一身泥巴,十二三?是个小子还是个丫头呢?总之脾气不怎么样。跟我说被埋的是弟弟妹妹,结果挖出两只狗,还凶巴巴问我叫啥名儿……对了!那小屁孩儿嘴巴也毒,还咒我了。”
赵普听得莫名,“七年前你自己不也是个小屁孩,你是不是碎嘴说人什么了?不然你救了人家的狗人干嘛咒你?”
欧阳搔头,“我说什么了么?记不清了……”
“她咒你什么了?”妖王似乎挺感兴趣。
“咒我十年内不能成亲什么的……”欧阳一撇嘴,“我一直单着莫不是因为当年被诅咒了?那小孩儿莫不是个巫师?”
欧阳自言自语,他三个兄弟都斜着眼睛看着他——你究竟说人什么了?无冤无仇人家咒你单身十年?
欧阳又瞧瞧那两只狐狸,皱眉——我没说什么啊……后来山上又下来山石了,我还提着他跟两只小狗跑来着,后来还遇到山匪了,那晚上可乱了。那小孩儿嘴巴也不闲着,我俩好像是吵了一架……
“你再仔细想想。”龙乔广着急。
欧阳犯难,“记不清了,我一年吵多少回架呢,谁记得那么多……”
众人都有些无奈。
妖王又看了看欧阳,刚刚还微皱的双眉舒展开,笑了,问他,“说起来,你相过亲没有?”
欧阳还没开口,赵普帮他回答,“相过,说媒的无数,没一次成功的,多少都会出点事情……”
“出事?什么事?”
“嚯,那五花八门的多了去了。”
龙乔广和邹良你一言我一语开始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