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况堪忧啊,伤心过度了。
府里的妻妾都哭哭啼啼,说以前闯那么多祸就怕他出事他也熬过来了,结果都改邪归正了,却横死了……
众人来到案发地点。
贾老三是死在厨房后边的院子里的,死因是一刀捅穿了左胸,用的刀就是厨房里的剔骨刀。
仵作查看了一下,死因非常的简单,贾老三身上也只有这一处致命伤,死亡时间应该是今天凌晨。
展昭见贾老三衣着完整,就有些纳闷,问贾府的管家,“你家少爷为什么天不亮就来这里?那个点不是应该在睡觉么?”
管家也觉得很奇怪,说府里下人都问过了,没有一个见到少爷凌晨过来的,而且昨晚少爷很早就睡了。
仵作查看尸体,贾老三仰面朝天躺在小院中间的一块空地上,刀就插在心口。
“是正面一刀不是背后偷袭么?”展昭见贾老三闭着眼,表情并不痛苦,越发觉得怪异——按理被正面捅了一刀,脸上不会这么安详吧?
管家带着两个小厮走了过来。
这俩是贾老三的贴身小厮,进进出出都跟着,晚上也是睡在外屋。
这两人说,昨晚少爷心情挺好的,还跟他们一起喝了几杯酒,喝完之后他们倒头就睡了,然后一觉到天亮。
管家还埋怨,说两人太不像话了,早晨他们发现了少爷的尸体,过来一看这两人睡得呼噜声震天,推了半天才醒。
“酒壶还在么?”小四子问。
小厮们说都还在屋里,昨晚太困了没收拾。
众人跟着俩小厮来到贾老三的卧房,的确……这宅子分里宅外宅,贾老三要出屋,很难不惊动外屋的俩小厮。
小四子拿着昨天剩下的酒壶晃了晃,里面还有小半壶酒,打开盖子闻了闻,就把酒壶递给跟来的仵作。
仵作也闻了闻,对展昭和白玉堂点头——酒里被人下了药。
白玉堂和霖夜火跟展昭聚一起讨论——会不会贾老三是在昏迷的情况下,被人运去了厨房,然后捅死?
仵作和小四子也都同意这个说法,因为贾老三完全没有任何抵抗的迹象。
“可为什么不在这里捅死他,而非要运去厨房后边的院子?”白玉堂觉得莫名其妙。
展昭也觉得动机成谜。
再一次回到厨房查看,展昭问管家和两个小厮,贾老三有没有什么仇家。
小厮们说少爷最近真的改邪归正了,平日不是查看账目就是学做木匠,这大半年一件捣蛋事情都没做过,实在是想不起有什么人要现在这个时候杀他。
而至于昨夜他们一起喝的酒,是从城里的酒庄买来的,还有大半坛子。
小四子和仵作检查了剩下的半坛酒,里头并没有药。
展昭他们详细地搜查了贾老三居住的院子,小四子从花园里的一个花盆旁边找出来了个纸团,打开,纸上还沾着些药粉。
经过仵作和小四子鉴定,就是下在酒里的药。
小厮门回忆,“昨晚酒壶是少爷拿来的,丫鬟不肯进院子……”
展昭听到这里觉得有些不对劲,就问,“为什么丫鬟不肯进院子?”
俩小厮都看着管家不敢说话。
管家也犹豫了一下,最后说,“是老爷规定丫鬟们都不准进少爷的院子。”
“理由呢?”展昭追问。
见管家还犹豫,展昭板起脸,“说啊!你家少爷死了老爷都卧床了,你还想隐瞒什么?!”
管家只好老实说,“是因为之前,少爷轻薄过几个丫鬟……所以丫鬟们都不干了要走,老爷就下了命令不准少爷跟丫鬟们接近,更不准丫鬟进少爷院子。”
展昭和白玉堂都皱眉,霖夜火一撇嘴,“不说改好了么?这分明是没改啊!只是从欺负外人变成欺负自家人了。”
小四子也摇头——真不像话!
之后展昭他们又在宅子里查看了一番,就意识到这个案子可能并不简单。虽然看起来案情非常的清晰,但凶手一点线索都没留下,感觉是个精心策划的凶案,而不是什么临时起意的纠纷案件。
“那是什么?”
经过柴房的霖夜火,突然指着院子角落里的一堆柴禾。
柴房里柴禾都堆满了,一直堆到院门口……在角落里还有一些枝杈边角料。贾家毕竟是做木材生意的,柴禾特别多。
霖夜火走过去,从柴禾堆里捡出来了一样东西,拿给展昭和白玉堂看。
就见火凤捡出来的是一个有些破烂的稻草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看着那稻草人……样子的确就是插在田里赶乌鸦的那种,但为什么那么小?
展昭问管家。
管家说这稻草人前几天清扫屋顶的时候发现的,不知道什么人放到屋顶上的,就跟枯叶一起扫下来了,准备烧掉……
“烧掉……”霖夜火就想到了那天晚上他在百鸟园烧掉了同样的一个稻草人。
展昭和白玉堂都问霖夜火这个稻草人有什么问题。
火凤就说了他这是第三次看到同样的稻草人了。
“你第一次见也是在屋顶上?”展昭问霖夜火还记不记得是在哪儿的屋顶看到的。
要说别的还能难得住火凤,认路这事儿可难不倒。
霖夜火就带着展昭白玉堂一起离了贾府,穿街过胡同,来到了一间宅子前。
“就这儿。”火凤指着眼前一间大门紧闭的宅子说。
宅子门上挂着的匾额写着“陈府”。
展昭左右瞧了瞧,这一片好些水果摊,就想到了,这陈府是不是陈百富的家?
这位陈员外是倒腾水果的,将南方的稀有水果拉到开封来卖,生意做得也挺大。不过陈百富口碑也不太好,经常会将好瓜果底下掺烂瓜果的货物卖给水果商贩,常被骂做生意不老实。
另外,陈百富也是个二世祖,他爹留下来许多房产供他放租,但他经常乱涨租金或者恶意驱赶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