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千面公子?”司空摘星道,“你真能变出一千张脸?”
“偷王之王?”王怜花道,“真敢说啊,你敢说你什么都能偷喽?叫你偷人你敢不敢偷?”
“当然。”
“有何不敢?”
两人目光对视,火花对闪电。
风萧道:“有一千张脸却没有一张固定的脸,这叫没脸没皮么?”
陆小凤道:“没想到猴精你如此胆大,癖好独特,偷人怎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小心无情捕头逮你入狱。”
无情:不,这事不归我管。
王怜花&司空摘星:“……”
步明灯和蔺尘星作为住在晏游家中的另两位住客,十分安静,一个是喜爱安静,一个是不爱交际。
蔺尘星每天都会替无情按摩腿部,偶尔受累,便让两位剑童替他,自己在一旁一脸严肃的监工。
但剑童到底不是专业的大夫,蔺尘星看得直皱眉,指导过几次,剑童们才摸到诀窍。
他还要去为苏梦枕治病,便提前告诉无情和剑童们他不在时需要注意的事项。
铜剑童子问道:“我家公子何时能不拄拐杖,行走自如呢?”
铁剑童子一脸期待而紧张地等待着蔺尘星的回答。
小神医说道:“这要问你家公子,拄着拐杖是为了不摔倒,他哪天不拄拐杖就能走,那他就能下地了。”
铜剑童子和铁剑童子双目圆睁,面露欣喜之意。
无情看看自己的腿,若有所思。
他顿了顿,问道:“蔺大夫,步公子的病……”
步明灯的身体最近似乎又有点不大好了。无情白天避开其余人,试着不用拐杖行走。
那里十分安静,无情额间滴汗,撑扶着墙壁,右手被磨得破皮出血,一墙之隔,他听到了熟悉的咳嗽声。
步明灯曾住在神侯府时,无情也曾听见过他那压抑得极深沉得咳嗽声。
手上失力,无情跌倒在地,他还没有起身,听见动静的步明灯出现在无情前方的走廊上。
一上一下,两人默默对视。
步明灯走下长廊,扶起无情。
扶着他的手瘦弱而有力,骨节分明,青筋明显,步明灯面容苍白,对无情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他的眼睛中什么情绪也没有,无情便也不觉得被看见了狼狈的模样而窘迫。
但是借步明灯的力站起时,无情瞥见步明灯袖中沾染血迹的手帕。
蔺尘星是步明灯找来的神医,但他入京以来,花在其他病患身上的时间似乎比在步明灯身上多得多。
按理说两人一同入京,路途遥远,蔺尘星本该有充足的时间医治步明灯的。
无情心中沉沉,自看见步明灯那副模样后,他便忍不住猜测步明灯已回天无术,连蔺尘星都无计可施。
可蔺尘星能治好那么多人,怎么会治不好步明灯?
听到无情询问步明灯,蔺尘星顿了顿,微微垂眸:“他的病很难根治,这段时间大概会复发……。只要他按时吃药,便没有大问题。”
这是设定的固定体质问题,当然难根治,除非系统开后门让晏游重新修改各个马甲的数据。
面对这种情况,只有按时补蓝补血才能解决咳血的现象。
无情听蔺尘星的语气,情况似乎不严重,于是便放下心来。
蔺尘星再次登上金风细雨楼,苏梦枕在之前一直按时喝药,尽力遵照他的医嘱,早睡早起,减少熬夜次数,偶尔晒晒太阳。
但蔺尘星也说过让他适度放松的话。
替苏梦枕把脉过后,蔺尘星便板着脸,道:“大忙人果然没有放松的时间。看来我说的话都是耳旁风。”
苏梦枕解释道:“实在是事务繁忙,情非得已。”
蔺尘星看了眼杨无邪。
杨无邪苦笑道:“楼主之意,不敢不从。”
让一个工作狂选择离开工作是件很困难的事,苏梦枕能做到早睡早起不熬夜已经很给面子了。
蔺尘星冷笑一声:“不想治病便直说,我也不缺你的诊金。”
他不高兴了。
就算一个人早睡早起,若是白天一刻不停歇地忙碌,这样更养不好身体。
苏梦枕还是不太相信他。
担忧自己会忽然重病,苏梦枕总是想着在自己还能动的时日努力为金风细雨楼做些什么。这样才不辜负兄弟们的信赖,不辜负父亲的遗愿。
蔺尘星能理解他,但作为大夫,当然希望自己的病人能够听他的话。
习惯是要养成的。苏梦枕这样下去,即使真的治好了病,总是埋头工作,那也毫无意义。
气氛一时之间变得有些沉凝,苏梦枕沉默不语。
杨无邪嘴中发苦,忍不住叹气。
敢当着楼主的面生气发火的人只有蔺尘星一个人。
蔺尘星的外表有很大的迷惑性,生气时总给人一种小孩闹脾气的感觉。
杨无邪作为旁观者或许这样觉得,但苏梦枕作为蔺尘星生气的对象,能更鲜明地察觉到他的怒意。
他静默片刻,正视着蔺尘星,诚挚道:“抱歉。今后蔺大夫如何说,我会尽自己如能,听你的话去做。”
蔺尘星神色梢缓,轻轻颔首。
杨无邪抓住机会,上前询问道:“蔺大夫,你要去看看还有需要的药材么?”
“好。”
玉泉山里蔺尘星兢兢业业发挥技能,山下汴京城中和休夜有关的话题不减。
有人说休夜已经离开汴京,但也有人说夜里曾瞧见晶亮的白色鬼火,疑似休夜的头发。
王怜花从一开始的兴致勃勃到后来的兴致缺缺,想揍风萧让他解蛊的渴望倒是与日俱增。
风萧脾气恶劣又怪,两人偶尔斗得狠了,夜里王怜花便整夜整夜疼得睡不着觉,白天痛意一消失,立刻冲到风萧房间,一桶井水浇他一个透心凉。
司空摘星曾来串过门,大早上的看见两名少年彼此拳打脚踢,两个都湿淋淋得如同刚从水里爬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