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永宁侯府、平阳侯府的家生子,自然不会把这个往外说。
陆锦瑶生性谨慎,连掌柜帮工选的都是信任之人。
出言提醒不是觉得有人会背主,而是有人盯上锦棠居了。
姜棠莞尔一笑,道:“这事儿还得亏你说了,要不然出了事真是措手不及,我会向大娘子禀明的。”
点心师傅笑着道:“那有劳姜姑娘了。”
看着姜棠走远,她松了口气。听说姜棠是二等丫鬟,就能跟着大娘子看铺子做生意,长得也是顶顶好看,跟仙女似的,这里的点心她都会做,真是叫人羡慕。
姜棠转头就把这事儿给说了,陆锦瑶道:“咱们方子是不会泄露出去,就怕有人使下三滥的手段。按理说咱们的铺子妨碍不到其他卖点心的,怕就怕有人眼红,再让咱们以为是锦棠居做的。”
姜棠:“想要鹬蚌相争,好渔翁得利?”
陆锦瑶道:“没错,咱们生意照五香居还差得远,和掌柜的说,卖出去的点心务必多检查几遍,还有帮工的头发必须包好。”
姜棠:“大娘子,其实可以在包点心的油纸上印上饼干是哪日做的,放到哪日会坏。”
陆锦瑶觉得这个主意好,印上哪日做的,省着有人拿了放坏的点心找事,蛋糕点心饼干放坏的时间各不相同,买的时候提醒有人转头就忘了。
找人刻个印章,用可以吃的菜汁印就成。
开点心铺子得一步一步来,这法子不都慢慢想出来的吗。
陆锦瑶今儿在铺子待了一天,中午让怀兮去外头酒楼买的饭菜,用食盒装着送了过来。
陆锦瑶吃着,还没有姜棠做的合乎口味,潦草吃了几口,就给铺子里的师傅掌柜们分了。
下午生意也是红火,等晚上把点心和饼干卖完,掌柜关上门算账盘点。
点心师傅和婆子们去后院洗刷打扫,两个掌柜的一个记账一个数钱。
饼干总共卖了一百零三斤,七十八斤原味的,二十五斤抹茶口味的,流水四十八两银子,按四成利算,纯利润有十九两银子。加上今儿卖点心赚的十五两银子,净利润有三十五两。
能把一个月的租金挣出来。
账本和后院的米面花销都对的上,记好账,掌柜的把账本拿给陆锦瑶看,“大娘子,您看看。”
陆锦瑶看完之后就把账本合上了,“怀兮。”
怀兮拿了一个荷包出来,“大娘子的一点心意,你们两位掌柜一人一两银子,三个点心师傅也是一样的,剩下的帮工一人半钱银子。”
陆锦瑶:“我不常过来,这里有劳你们费心。若是有要紧事就去永宁侯府,万事有我,不必害怕惹麻烦。若有人惹了事,还不禀明,事后等着我去收拾烂摊子,这种人不用也罢。其他人不在,这些话劳两位掌柜转达。”
两个掌柜低着头,连忙应是。
陆锦瑶抿唇一笑,“行了,忙活一天,都早些休息。”
外头天已经黑透了,姜棠跟着陆锦瑶坐上回侯府的马车,赵大娘那边已经准备好了夜宵,她不必再费心弄。
看了一天的铺子,先前头卖了点心,又在后头帮了忙。
姜棠觉得做生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口才要好,顾虑得多。还得有背景,在这儿普通人摆个小摊位还成,想要开铺子,得提防“有心之人”。
她要是去摆摊,若是相貌普通一点还成,这幅相貌怕是不成。
还是先攒钱吧。
太早回下人房也没意思,姜棠在小厨房和赵大娘说话,还没说一会儿,露竹就过来了。
露竹:“大娘子有事叫你。”
露竹瞧着特别高兴,姜棠猜是有喜事儿,平日里不好打听这些事,既然高兴问一问也无妨,“露竹姐姐,大娘子找我什么事呀。”
露竹笑着道:“明儿平阳侯府来人。”
永宁侯府在城南,平阳侯府在城北,都在盛京城,但坐马车要一个多时辰。
平阳侯府是陆锦瑶的娘家,她和顾见舟这门亲事,是门当户对。
同在盛京,但嫁了人的女子不能常回娘家,只逢年过节登门送节礼。端午节因为陆锦瑶有孕,就推脱有事没去,但节礼是有送的。
陆锦瑶在永宁侯府能挺直腰杆,也是因为自己有一个可以倚仗的娘家。
应是陆锦瑶把怀孕的消息告诉平阳侯府了,所以明儿平阳侯府的人才会来登门拜访。
来的不是别人,大概率是平阳侯夫人。
陆锦瑶叫她,不是为了别的事,而是中午吃饭的事。
平阳侯府来人,不能把人请到宴几堂吃饭,得请到正院,由郑氏、韩氏作陪,这才全了礼数。
大厨房做饭,但大厨房就剩一个大师傅,明儿姜棠怕是要去大厨房帮忙了。
姜棠道:“那可太好了,我先去大娘子那儿。”
进了正屋,果不其然。
陆锦瑶道:“明儿平阳侯府来人,我母亲过来。明日一早你就去大厨房帮忙,我母亲爱吃甜口的,不喜蒜的味道。我会和夫人说,让正院的孙大娘、李大娘一同过去。你看着做,你办事我一向满意的。”
别的倒是没什么,陆锦瑶就怕她母亲又说起给顾见舟纳妾的事。当初让姜棠做她的陪嫁就是为了这事,有孕之后为了笼络夫君,才把自己房里人提成妾。
陆锦瑶不想顾见舟纳妾,姜棠现在在小厨房做活,平日见顾见舟都躲着走。
顾见舟又是个一根筋的,纳妾这事不用再提。
陆锦瑶笑了笑,“没别的事了,明日要起早,你早些回去吧。这事马虎不得,若需要帮忙,找怀兮,采买的事找前院的韩管事。”
姜棠福了福身,道:“奴婢省的,那奴婢告退。”
对陆锦瑶来说,明儿的宴会是重中之重,菜色代表了永宁侯府对她的看重,可不是简简单单娘家人和婆家人吃顿饭。